第1章 程帆，你在捣鼓什么东西呢？

初夏的日头，懒洋洋地挂在西边的天际。

程帆搬了个小马扎，正低头鼓捣着一台半导体收音机。

这玩意儿是他在旧货市场淘换来的，破破烂烂，时响时不响，跟抽风似的。

“嘿，程帆，你这捣鼓啥呢？”刘光齐背着手，溜达过来，伸长了脖子瞅。

他这一嗓子，把在院里乘凉的几位都给招过来了。

“哟，这不是程帆那宝贝疙瘩收音机么？又不出声了？”

傻柱刚从厂里回来，脑门上还带着汗，手里拎着个搪瓷缸子。

程帆“嗯”了一声，头也没抬，手里的小螺丝刀使得飞快，那叫一个稳。

这收音机线路板老化得厉害，好几个焊点都虚了，一般人还真弄不好。

也就是他程帆，搁半年前，他还是个天天画图纸、跟精密仪器打交道的机械工程师呢。

谁能想到，眼睛一闭一睁，就回到了这五二年的北京城，成了一个刚进红星轧钢厂的实习钳工。

幸好脑子里的东西还在，不然这日子可真没法过了。

靠着这点手艺，他在厂里也算勉强站住了脚。

“程帆这手艺，真是没得说。”贾东旭也凑过来看热闹，他跟程帆还算熟络。

“瞧这零件细的，跟头发丝儿似的，他都能给摆弄明白，不服不行。”

几个街坊邻居七嘴八舌地议论着，程帆依旧专心致志。

只见他用小镊子夹起一小截细铜丝，在酒精灯上燎了燎，对着一个焊点轻轻一触，一股青烟冒起，随即散去。他把天线拉出来，轻轻一调旋钮。

“沙沙……”

电流声过后，收音机里突然传出一阵清晰的京剧唱段，字正腔圆，韵味十足。

“嘿！成了！”傻柱一拍大腿，“程帆，你小子真行啊！”

“神了嘿！”刘光齐也瞪圆了眼睛。

程帆笑了笑，把收音机关了，擦了擦额头的汗。这对他来说，小菜一碟。

“行了行了，都散了，听个响儿就这么稀奇。”贾张氏撇着嘴，从人群后面挤了出来，显然对这种“不务正业”的玩意儿不怎么感冒。

傻柱可不管那些，他一屁股坐在程帆旁边的小板凳上。

“我说程帆，天儿还早，闲着也是闲着，进院儿里头，咱哥几个杀几盘？”

“杀几盘？老一套没劲啊。”程帆也觉得有点手痒。

“那你说玩啥？你会新鲜的？”傻柱挑了挑眉。

“新鲜的？还真有。”

程帆眼珠一转，想起后世一种简单又刺激的扑克玩法，“叫‘争上游’，怎么样？”

几个人一听有新花样，顿时来了精神，呼啦啦都进了院子，在聋老太屋檐下那张旧石桌旁围坐起来。

程帆三言两语把规则一说，几个人都是老牌客，一点就透。

“行，就这个！”傻柱把搪瓷缸子往桌上一墩，从兜里摸出副半旧的扑克牌，“来来来，输了的别哭鼻子啊！”

程帆笑而不语。

几圈下来，傻柱他们几个就有点蒙圈了。

程帆这小子，不出牌则己，一出牌准能管住他们，而且他那记牌的本事，简首神了，谁手里有几张大牌，他好像门儿清。

“我说程帆，你小子脑子是计算机啊？咋啥牌你都记得？”傻柱输得脑门冒汗，忍不住嚷嚷。

“运气，运气。”程帆谦虚道。

就在这时，程帆脑子里“叮”的一声轻响，眼前突然飘过一行淡金色的小字：

【恭喜宿主，激活“绝顶天赋”！效果：过目不忘，举一反三，任何技能一学即会，一会即精！】

程帆心里咯噔一下，这是……我的金手指到账了？

他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乐开了花。

难怪刚才记牌那么顺溜，原来是这玩意儿在悄悄起作用！

“来来来，继续继续！”程帆来了兴致，这天赋好啊，简首是为他量身定做的！

又玩了几把，傻柱兜里那几毛钱零票，不知不觉就进了程帆的口袋。

“得，今儿算是栽你小子手里了！”

傻柱虽然输了钱，但玩得挺痛快，抹了把脸，

“程帆，你这脑子，在厂里干活肯定也是一把好手吧？”

贾东旭也好奇地问：“是啊，程帆，你在厂里怎么样？听说你们实习工想转正，可不容易。”

程帆叹了口气，收起扑克牌。

“还行吧，就是实习工，没啥机会上手重要的活儿。厂里过阵子好像有技能评定，我想争取争取，早点转正，再往上提一提等级，不然这日子……”

他摇了摇头，没往下说。工资太低，票证也少，想改善生活，太难了。

“嗨，这事儿啊，急不来。”许大茂不知什么时候也凑了过来，手里还摇着把蒲扇，一副消息灵通人士的派头。

“咱们红星轧钢厂那钳工等级，可细致着呢！从实习工开始，一级二级往上，一首到八级工，那都是老师傅里的翘楚！”

他顿了顿，压低了声音，带着点炫耀的口气：“就说咱们院儿里这两位大爷，一大爷易中海，知道不？七级钳工！那在厂里，都是响当当的人物！二大爷刘海中，差一点，六级钳工，那也够厉害了。”

许大茂瞥了程帆一眼，带着几分过来人的指点：“你啊，小程，慢慢熬吧，这技术活儿，得靠时间磨。”

程帆听着，心里却活泛开了。慢慢熬？以前或许是，但现在他有了“绝顶天赋”，那可就不一样了！

观察学习，快速上手，这不就是为他提升钳工技能量身打造的吗？

他暗暗打定了主意，这个周末，就去厂里加班，找机会多看看老师傅们怎么干活，多上手练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