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那大手眼瞅着就要伸进程帆的布袋子,程帆哪能让他得逞,身子一侧,笑着躲开:“柱子哥,刚发的福利,总得让我先拿回家捂捂热乎吧?”
“嘿,你小子!”傻柱也就是咋呼咋呼,“行,让你先显摆显摆。回头有好吃的,可别忘了哥们儿!”
旁边,一首没怎么说话的二大爷刘海中,这会儿慢悠悠地开了口:“程帆这小子啊,是有点能耐。不过啊,这厂里的活儿,也不是谁都能像他这么轻松就干出名堂来的。”
这话一出,院里气氛微妙地顿了顿。
刘海中是六级钳工,在厂里也算有头有脸,他说这话,明着是夸程帆,可那后半句,怎么听都像是在说,程帆这事儿,别人学不来。
贾张氏本来就心里憋着一股火气,她儿子在易中海手底下学徒,可这风头全让程帆这小子占了,她能舒坦才怪。
现在听刘海中这么一说,得,火星子掉干柴上了!
“哎哟喂,我说二大爷,您这话可就不中听了!”贾张氏尖着嗓子就嚷嚷开了。
“什么叫别人学不来?我们家东旭那也是铆足了劲儿在学!您这是瞧不起谁呢?还是说,您是嫉妒人家程帆年轻有为,得了厂长表扬?”
刘海中被贾张氏这么一呛,老脸顿时有些挂不住。
他哼了一声:“我嫉妒他?笑话!我刘海中什么场面没见过?这技术活儿,它就分个三六九等!”
“嘿!你这老东西。”贾张氏叉着腰就往前凑了凑,“我们家东旭有易中海师傅教着,将来肯定比某些人强!”
“你说谁老东西呢!”二大妈听见贾张氏骂自家老头子,哪能乐意,立马从屋里冲了出来,护在刘海中身前。
“贾张氏,你嘴巴放干净点!我们家老刘说的是实话,怎么就碍着你了?”
“哟,二大妈,您这护犊子护得可真紧啊!”贾张氏撇撇嘴,“实话?我看就是酸!见不得别人好!”
“你才见不得别人好!你个搅家精!”二大妈也不是省油的灯,嗓门也跟着提了起来。
眼瞅着这俩老娘们就要掐起来,院里的气氛顿时紧张了不少。
眼瞅着这俩老娘们就要掐起来,刘海中一看这也不是个事儿,被贾张氏这么一搅和,他那点威严全没了。
“行了行了!跟这种人有什么好说的!”刘海中想拉着二大妈回屋。
可二大妈气头上了,哪那么容易罢休。
“不行!今天必须跟她掰扯清楚!凭什么说我们老刘家坏话!”二大妈甩开刘海中的手,往前一步。
“光齐!光天!光福!都给我出来!”
随着二大妈一声吼,刘家那三个大小伙子呼啦啦全从屋里钻了出来,一个个膀大腰圆的。
贾张氏一看这架势,心里头顿时就虚了。
她再能撒泼,也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
跟二大妈吵吵两句还行,真要跟刘家这三个大小伙子动手,她这老胳膊老腿可不够瞧的。
“哎呦……哎呦喂……”贾张氏眼珠子一转,立马戏路一换,一屁股就想往地上坐,准备使出她的看家本领——撒泼打滚。
“你们……你们老刘家欺负我一个老婆子啊!我不活了啊!以多欺少啊!”贾张氏干嚎起来,声音那叫一个凄厉。
可惜,院里的人对她这套早就免疫了。
阎埠贵在屋里听着首摇头,心想这贾张氏真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聋老太太也只是撇了撇嘴,继续晒她的太阳。
刘家三兄弟可不吃她这套,刘光齐往前一步,瞪着眼:“贾大妈,有话好好说,您这是干嘛呢?”
那气势,压得贾张氏后面的哭声都有点变调了。
贾张氏一看这阵仗,知道今天讨不到好,再闹下去也只会自取其辱。
她麻利地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土,指着刘家方向骂骂咧咧地:“哼!你们给我等着!早晚有你们好看的!”
说完,也不等刘家人回话,扭头就钻回了自家屋里,“砰”的一声把门给关上了。
院子里顿时安静了不少。
“晦气!”刘海中嘟囔了一句,也拉着脸带着老婆孩子回了屋。
一场闹剧总算收场,院里的人们也都各自散了。
程帆和刘师傅回到程帆那小屋,屋里顿时安静下来。
程帆把布袋子里的东西拿出来,一样样摆在桌上。
他先割了一小块猪肉,又抓了些白面,递给刘师傅:“师傅,这点东西您拿着,算徒弟孝敬您的。”
刘师傅推辞道:“帆子,这可使不得,这是厂里奖励你的,我怎么能要?”
“师傅,您就别跟我客气了。要不是您平日里指点,我哪能有今天?这点东西,您必须收下!”程帆态度坚决。
刘师傅见推辞不过,只好收下了,心里却是暖洋洋的。
这徒弟,没白疼!
没过多久,程帆的小屋里就飘出了浓郁的肉香味。
他厨艺虽然比不上傻柱,但简单的炒个肉片还是没问题的。
香味顺着窗户缝飘了出去,在院子里弥漫开来。
聋老太太拄着拐棍,在院子里溜达,闻到这肉香,不由得吸了吸鼻子,眼神往程帆家那边瞟。
三大爷阎埠贵也从屋里探出头来,抽了抽鼻子,心里盘算着,这程帆家做好吃的了,是不是能过去蹭一口?可又觉得脸上有点挂不住。
最终,聋老太太和阎埠贵都没好意思进程帆家。
屋里,程帆和刘师傅己经吃上了。
“帆子,你这手艺,可以啊!”刘师傅夹了一筷子肉片,赞不绝口。
程帆嘿嘿一笑:“师傅您过奖了,跟您比还差得远呢!”
酒足饭饱,程帆给刘师傅倒了杯水,开口问道:“师傅,您是八级钳工,这八级工,到底是怎么评上的啊?有什么诀窍没有?”
刘师傅放下筷子,沉吟了一下,说道:“这八级工啊,可不是光靠年头熬就能熬出来的。除了技术要过硬,还得有拿得出手的代表作。”
“代表作?”程帆有些不解。
“对,代表作。”刘师傅点了点头,“就像我,当年评八级工的时候,我的代表作,是一把手工造的连发弩箭。”
“那玩意儿,精度高,射程远,在当时可是个稀罕玩意儿。”
程帆眼睛一亮:“连发弩箭?师傅您还会造这个?”
刘师傅带着一丝得意地笑了笑:“年轻的时候瞎琢磨的。这评级啊,其实也看你做的东西有没有技术含量,一般来说,武器类的作品,更容易通过考核。”
“武器类?”程帆若有所思。
“没错。”刘师傅压低了声音,“我听说啊,前几年,有个老师傅,为了评八级工,硬是自己琢磨着造了一把短铳出来,最后还真让他给评上了!”
“短铳?!”程帆心里猛地一跳,一个大胆的念头在他脑海中浮现出来。
造枪!
这个念头一旦出现,就在程帆心里疯狂滋长。
“师傅,那……那短铳,现在还能看到吗?”程帆试探着问道。
刘师傅摇了摇头:“那玩意儿金贵,早就被厂里保卫科收走了,哪能随便看?不过……”他顿了顿,似乎想起了什么。
“你要是真想看真家伙,或许可以去乡下猎户家里碰碰运气。有些老猎户手里,可能还藏着老式的火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