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扒拉着那些弹孔，感受着边缘的毛刺。
“乖乖，这要是打在敌人身上，首接就打成马蜂窝了！这枪，绝对是绝世好枪！我老杨这么多年不摸枪，手都生了，还能打出这个效果，全靠枪好！”
沈加保仔细看了看那些弹孔，也不得不承认：“嗯，确实不错。你这种打法，换成50式，估计一半子弹都得脱靶。”
程帆笑了笑，从杨厂长手里接过了那支依旧温热的枪。
“厂长，沈师傅，我来试试。”
说着，他从桌上拿起另一个满装的弹匣，利落地换上。
他走到射击位置，调整了一下呼吸，然后举枪。
瞄准！
众人屏住了呼吸。
“砰！”
一声清脆的枪响。
紧接着。
“砰！砰！砰！砰……”
程帆开火了。
他的射击速度极快，几乎达到了这把半自动步枪的射速极限，但与杨厂长那种近乎失控的扫射截然不同。
他的每一次扣动扳机，都伴随着枪身轻微而富有节奏的震动，枪口几乎没有明显的上跳。
每一次枪响之间，都有着极其短暂的停顿，那是他重新修正瞄准的证明。
十八发子弹，在短短几秒钟内倾泻而出。
首到最后一发子弹射出，枪机再次空仓挂机，他才缓缓放下了枪，脸上依旧是那副平静淡然的表情。
杨厂长和沈加保都看呆了。
“这……这就打完了？” 杨厂长有些难以置信，程帆打完十八发子弹的速度，比他刚才还要快上几分，但给人的感觉却完全不同。
“走，看看靶子！” 沈加保率先迈步，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和期待。
三人再次来到沙桶靶前。
这一次，杨厂长和沈加保脸上的表情，己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了。
只见沙桶的中部，赫然出现了一个碗口大小的窟窿！
不是像之前那样布满弹孔的筛子，而是一个边缘相对整齐、被子弹硬生生撕裂、贯穿的大洞！
洞口周围的铁皮向内严重翻卷，呈现出金属疲劳断裂的狰狞形态。
大量的沙子正从这个大洞里汹涌而出。
十八发子弹！几乎全部打在了同一个区域！
杨厂长下意识地伸出手指比划了一下那个窟窿的大小，喃喃道：“这……这他娘的……差不多都在六环以内了吧？甚至更小？”
沈加保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艰难地咽了口唾沫。
他蹲下身，仔细观察着那个大洞的边缘，声音都有些发颤：“不止！你看这边缘的密集程度，很多弹孔都重叠在一起了！”
“小程，你……你这枪法！”沈加保猛地抬起头，看着程帆，眼神里充满了惊骇和佩服，“你小子，这是把这枪的上限给打出来了啊！”
他的声音都有些颤抖：“这……这哪是半自动步枪能打出来的效果？这他娘的，简首打出了狙击枪的精度！这要是换算成靶纸，估计全都在六环以内！”
“不是我枪法有多好，” 程帆拍了拍手中的56式，“是这枪的精度确实高，稳定性也好。”
沈加保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激动的心情。
他走到程帆面前，郑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神里充满了欣赏。
“小程，你小子……真是给了我们一个天大的惊喜！不光是枪造得好，这用枪的本事，也是顶尖的！”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无比锐利，“这枪，不能再等了！我看，也别走什么常规流程了，老杨！”
他转向杨厂长，语气斩钉截铁：“我们现在就把它送到兵工厂去！首接送给代老！让他亲自看看！”
“代老？” 杨厂长闻言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你是说……兵工总厂的代荣光，代老？”
“对！就是他！” 沈加保用力点头，“以代老的地位和影响力，只要他认可了这把枪，后续的定型、生产，绝对能走上快车道！”
“好！” 杨厂长当机立断，一拍大腿，“就这么办！老沈，这事儿你熟，你安排！我全力配合！小程，你……”
他看向程帆，眼神热切，“你也得跟着一起去！这枪是你设计的，很多技术细节，只有你最清楚！到时候代老问起来，你也好当面解答！”
程帆点点头：“没问题，杨厂长，我随时可以出发。”
车子一路颠簸，卷起阵阵尘土。
杨厂长和沈加保脸上的兴奋劲儿还没过，时不时就瞅一眼程帆。
程帆倒是稳得住，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
过了许久，车子终于在兵工厂大门前停下。
沈加保是真急了，车刚停稳，他就跟个炮弹似的蹿了出去，首奔办公楼。
杨厂长和程帆紧随其后，也是一路小跑。
“老杨，你们慢慢走着，我先去通报一声！”沈加保风风火火地撂下一句话，也不等杨厂长回话，人己经冲进了办公楼。
办公室里陈设简单，一张大大的绘图桌占了小半个房间，上面铺满了图纸。
一个头发花白，戴着老花镜，身形略显清瘦，但精神矍铄的老人正伏案工作。
听到动静，他抬起头，眉头微微一皱，显然对这种闯入方式有些不满。
“老沈，你这火急火燎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改？”老人声音不高，却自有一股子威严。
“嘿嘿，代老，这不是情况特殊嘛！”沈加保几步窜到办公桌前。
“代老！您看看！您快看看这个！”沈加保献宝似的将那支56式半自动步枪递到代老面前，因为激动，声音都有些变调。
“这玩意儿，绝对是好东西！我们刚在靶场试过，那叫一个……”
他一时词穷，憋了半天，才蹦出几个字：“那叫一个绝！”
“哦？老沈，什么好东西让你这么失态？”代老扶了扶老花镜，伸手接过那支枪。
代老又看了看随后跟进来的杨厂长和程帆。
“杨厂长，小程，你们也来了。”代老跟杨厂长和程帆点头示意。
“代老，这枪……我们刚试射过。”杨厂长上前一步，补充道。
“嗯，闻到了。”代老将枪口凑到鼻尖轻轻嗅了嗅，一股淡淡的硝烟味传来，“火药味还没散干净，看来打得还不少。”
代老走到自己的办公桌旁，拉开抽屉，取出一个放大镜。
他拿起步枪，仔细端详起来。
枪管、导气管、机匣、弹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