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老深吸几口气，胸膛依旧难以平复那股子激动劲儿。
他来回踱了两步，这才勉强稳住心神，看着程帆，眼神里除了欣赏，更多了几分前所未有的凝重：“程帆，你这个‘以贸养军’的计划，太让人惊喜了！”
“我会立刻整理一份详细的报告，亲自向上级汇报。这事儿，太大了，必须慎之又慎。”
他顿了顿，手指在桌上点了点，发出笃笃的声响：“不过，小子，光有计划还不行。”
“要想真正实现弯道超车，咱们还得拿出更多像你那把狙击枪一样，能镇得住场子的硬家伙！一步一个脚印，才能把蓝图变成现实啊。”
“咱们要让那些狗大户，那些小国家，排着队送钱送技术上门！”
杨厂长在一旁听得连连点头，脖子伸得老长，他现在看程帆那真是越看越顺眼，恨不得现在就给程帆敬杯酒。
他一拍大腿，嗓门洪亮：“那是自然！有程帆在，还怕没好东西？”
“这小子就是咱们厂，不，咱们军工的定海神针！老沈，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不知何时，靶场负责人沈加保也凑了过来，他一首默默听着，此刻闻言，平日里不苟言浅笑的脸上也露出难得的激动。
他扶了扶鼻梁上的黑框眼镜，镜片后的目光炯炯：“杨厂长说得对。程帆同志，不，程帆专家，你的想法，己经超出了武器本身。”
“这是在为国家画一条全新的跑道啊！有你在，咱们国家军工的未来，绝对能改写！”
“我老沈这辈子，能参与到这样的事业里，值了！”
杨厂长得意地嘿嘿一笑，仿佛程帆是他亲手培养出来的一样：“听听！老沈都这么说了！程帆啊，你就是国宝！能改变历史走向的国宝！”
“国宝……”代老咀嚼着这两个字，脸上的笑容却慢慢收敛，眉头也渐渐锁了起来。
他长叹一口气，语气里充满了担忧：“是啊，正是因为是国宝，才更让人不放心呐。”
“程帆，有句话叫‘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这次搞出来的狙击枪，动静太大了，现在全厂上下，谁不知道你程帆的大名？这要是传到外面去……”
代老猛地一拍桌子，声音都有些发紧：“那些个敌特分子，眼睛都毒着呢！他们的鼻子比狗还灵！”
“一旦让他们知道这枪是你捣鼓出来的，你小子就成了活靶子！”
“他们为了搞到技术，或者干脆毁掉你这个人才，什么下三滥的手段都使得出来！绑架、暗杀、策反……无所不用其极！”
办公室里的气氛瞬间紧张起来。
杨厂长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他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对啊！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那些狗日的特务，无孔不入！这……这可怎么办？程帆可不能有半点闪失！”
沈加保也皱起了眉头，推了推眼镜：“代老说得没错，安全问题，必须是重中之重。”
“程帆同志现在是我们整个项目的核心，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那损失……”他没再说下去，但意思不言而喻。
程帆看着一脸凝重的代老和忧心忡忡的杨厂长、沈加保，脸上却不见丝毫慌乱。
他平静地开口：“代老，杨厂长，沈哥，你们的担心我明白。”
“与其千日防贼，被动防守，不如主动出击，让他们知道我程帆不是软柿子。”
“主动出击？”代老一愣，有些没跟上程帆的思路。
程帆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对。既然他们可能会盯上我，那我就让自己变成一个最难啃的骨头，让他们无从下口。”
他顿了顿，抛出了一个让在场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提议：“代老，我想申请接受特训。”
“就一个月，找咱们最顶尖的五个特工，对我进行全方位强化训练。”
“我要成为他们中的一员，甚至，比他们更强！”
“什么？！”杨厂长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你……你要去当特工？”
代老也是被程帆这突如其来的想法给震得不轻，他张了张嘴，半天没说出话来。
这小子，脑回路果然跟一般人不一样！
设计武器是天才，现在连自保都想搞成“顶配”？
但仅仅几秒钟的错愕之后，代老眼中猛地爆发出比之前更加炽热的光芒。
他一拍大腿，失声叫道：“天才！这他娘的真是个天才的想法！”
“对啊！谁能想到，一个顶尖的武器设计师，本身也是个顶尖的特工？这简首是釜底抽薪！让他们防不胜防！”
他越想越觉得这主意妙不可言，激动地在原地踱了几步：“你自己就能保护自己，还能顺带保护技术！”
“好！太好了！程帆，你小子，总是能给人惊喜！”
代老是个雷厉风行的人，一旦下了决心，行动力惊人。
他当即说道：“这事儿就这么定了！我现在就去打报告，我亲自去见上级！特训，必须安排！而且要最高规格的！”
说完，他风风火火地就往外走，走到门口又停住，回头郑重地看着程帆：“一个月，够吗？”
程帆自信一笑：“足够了。”
代老这才满意地点点头，仿佛吃了一颗定心丸，大步流星地走了。
办公室里，杨厂长和沈加保看着程帆，眼神复杂。
杨厂长搓着手，有些局促地说道：“程帆啊，你这……真要去啊？那训练，可不是闹着玩的，听说能把人给练脱层皮！”
“好好的一个大小伙子，别给练残了！”
沈加保也点点头，语气带着关切：“是啊，程帆。特工训练，强度极大，危险性也高。你可要想清楚。”
程帆看着两位关心自己的前辈，心里一暖，笑着安慰道：
“杨厂长，沈哥，你们就擎好吧，我心里有数，也不是小孩子了。”
“再说了，这只是特训，又不是去出家当和尚，剃了头就回不来了。”
“一个月很快就过去了，等我回来，说不定还能给你们露两手，表演个空手夺白刃什么的，到时候别吓着你们！”
他轻松的语气，让杨厂长和沈加保稍微放下了点心，但一想到程帆即将离开，而且是去参加那种九死一生的训练，两人心里还是有些空落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