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开学典礼的唇枪舌战
九月的晨光透过礼堂彩窗，在深棕色长椅上投下斑斓光影。林夏站在后台幕布后，指尖无意识地着演讲稿边缘。作为春樱高中入学考试榜首，她将要代表新生致辞。
"听说今年有个转学生抢了你的风头？"闺蜜苏晓晓凑过来，指了指礼堂前排那个穿着黑色卫衣的背影，"江远，隔壁初中的传奇人物，摸底考只比你低两分。"
林夏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少年正支着下巴望向窗外，侧脸轮廓像是文艺复兴时期的雕塑，睫毛在眼睑投下一片阴影。似乎是察觉到视线，他突然转头，漆黑瞳仁准确锁定她的位置。
心跳漏了一拍，林夏迅速收回目光。这时教导主任急匆匆跑来："林同学，江同学说要临时调整发言顺序，你看......"
"我不同意。"清冷声线从身后传来。江远不知何时站在台阶上，修长手指转着学生会胸章，"按照往届惯例，状元致辞后是学生代表发言。"他扬起下巴，喉结在晨光中划出锋利弧度，"而我是本届学生会候补成员。"
林夏闻到空气里若有若无的雪松香，那是学生会办公室特供的熏香味道。她突然意识到，这个人的存在就像他袖口露出的机械表指针，精准而充满压迫感。
"那就各凭本事。"她将演讲稿对折塞进口袋，丝绸衬衫在转身时掠过对方手腕，"用脱稿演讲决胜负如何？"
当林夏站在聚光灯下时，才发现江远就站在幕布阴影里。他单手插兜倚着三角钢琴，唇角勾起若有似无的笑意。这个角度刚好能让林夏看清他校服领口下若隐若现的锁骨，还有握着钢笔的修长手指。
"......春樱高中不仅是知识的殿堂，更是培育理想的温室。"林夏的声线清亮如溪水，却在说到"温室"时故意加重语气。果然看到江远眉头微蹙，钢笔在指间转了个漂亮的弧线。
轮到江远发言时，他首接走上舞台中央。聚光灯将他影子拉得很长，几乎要触到林夏的裙摆。"方才林同学提到温室，"他忽然转身，目光灼灼，"可我认为，真正的强者应该像暴风雨中的海燕——"
礼堂响起惊叹声。林夏盯着他衬衫第二颗纽扣，那里别着一枚银色飞鸟胸针。当他说到"冲破桎梏"时，胸针在灯光下折射出十字星芒，晃得她眯起眼睛。
典礼结束后，林夏在走廊被拦住。江远单手撑在她耳边的玻璃窗上，另一只手晃着学生会名册："下周一例会，副会长大人该不会想用迷路当借口？"
林夏这才发现名册上并排印着他们的名字。墨香混合着雪松气息扑面而来，她突然注意到对方耳后有一颗淡褐色小痣，在瓷白皮肤上像是无意滴落的咖啡渍。
"与其担心我迟到，"她抽出钢笔在名册签下名字，笔尖故意划过他指尖，"不如想想怎么解释你在演讲时偷换概念。"墨水在纸上洇开一朵墨梅，"培根的《论学习》原文是'天然花草不如修剪过的树木'，你擅自改成'温室花朵需要暴风雨洗礼'，这种小聪明......"
话未说完，江远突然俯身。林夏能看清他睫毛末梢泛着淡金色，像是被阳光亲吻过的痕迹。"副会长连我引用的文献都记得这么清楚，"温热呼吸扫过她耳垂，"该不会早就偷偷关注我吧？"
远处传来上课铃声。林夏后退半步，高跟鞋在地砖上敲出清脆声响。"江同学，"她扬起手中不知何时顺走的钢笔，"你的万宝龙掉墨。"笔尖在对方袖口划出一道墨痕，正好遮住腕表表盘，"现在我们都该去上开学第一课了。"
首到转过走廊拐角，林夏才松开紧握的左手。掌心躺着那枚银色飞鸟胸针，是方才擦肩而过时顺来的。金属边缘还带着体温，在她手里微微发烫。
傍晚的霞光染红学生会办公室的百叶窗。林夏打开保险柜，将胸针放进天鹅绒首饰盒。旁边静静躺着一支万宝龙钢笔，笔帽上刻着"JY"缩写——那是三个月前全市辩论赛时，她从对手席顺走的战利品。
窗外传来篮球场喧闹声，混着九月最后的蝉鸣。林夏打开笔记本电脑，屏幕照亮她嘴角的笑意。文档标题闪烁着《关于组建校辩论队的策划案》，而收件人栏赫然写着"江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