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丹药

暴雨如注，豆大的雨点砸在林城郊外的明代古墓群上，激起层层水雾。这座沉睡百年的古墓群在雨幕中若隐若现，青灰色的墓砖爬满青苔，断壁残垣间生长着歪扭的槐树，枝桠在狂风中摇晃，宛如无数枯槁的手臂，气氛阴森诡异。陈默带领的刑警小队己经在此潜伏了三个小时，雨水顺着帽檐不断滴落，打湿了他的警服，寒意渗入骨髓，可他依旧保持着半蹲的姿势，眼神锐利如鹰，紧盯着不远处那个被杂草半掩的盗洞。洞口边缘新翻的泥土在雨水中泛着黑褐色，还残留着几道新鲜的拖拽痕迹，无声诉说着盗墓贼的猖獗。

“各小组注意，目标即将出现。” 陈默压低声音，通过对讲机下达指令。他的喉结微微滚动，左手无意识地着枪柄，金属表面被雨水浸得发凉。潜伏在西周的队员们纷纷调整姿势，黑暗中，几双眼睛在雨幕里闪烁着警惕的光芒。

话音刚落，一道黑影从盗洞中快速钻出，那人弓着背，怀里死死抱着一个沉甸甸的黑色箱子，雨水顺着他蓑衣的边缘成串滴落。此人正是盗墓贼头子 “老鬼”，在道上是出了名的狡猾和心狠手辣。他脸上横着一道从眼角斜划至下巴的刀疤，此刻在雨水冲刷下泛着诡异的青白，右眼上方还沾着几片碎草叶，眼神阴鸷如狼。

陈默二话不说，迅速从藏身之处跃起，泥泞的地面在他脚下发出 “噗嗤噗嗤” 的声响。“警察！站住！” 他大声喊道，同时掏出手枪，做出警告的姿势，雨水顺着枪管往下流淌。老鬼听到喊声，脚步顿了一下，浑浊的眼球在眼窝里飞快转动，像是在盘算着逃跑路线。不过，他很快又加快速度朝着树林深处逃窜，嘴里还发出含混不清的咒骂。

雨越下越大，豆大的雨点砸在两人身上，泥泞的地面变得愈发湿滑难行。陈默咬紧牙关，泥浆溅满裤腿，每跑一步都要费尽全力拔出深陷的脚。他凭借着多年的刑警经验和良好的身体素质，逐渐拉近了与老鬼的距离。老鬼跑得气喘吁吁，怀里的箱子不断晃动，发出 “哐当哐当” 的碰撞声。终于，在一片茂密的灌木丛前，陈默瞅准时机，一个飞扑，将老鬼扑倒在地。两人在泥地里翻滚了几圈，陈默用膝盖抵住老鬼的后背，左手死死按住他的手腕。

老鬼拼命挣扎，脸上满是泥浆，他扭动着身体，口中发出野兽般的嘶吼，手中的箱子也甩了出去，里面的物件散落一地。青铜烛台、玉佩、瓷器碎片在泥水中闪着冷光，陈默顾不上查看，腾出右手准备给他戴上手铐。就在这时，老鬼突然开口了，声音沙哑而阴森：“警察同志，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这可是明朝宁王的陪葬墓，当年宁王谋反失败，被赐死后厚葬于此，里面的宝贝价值连城。” 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蛊惑，像是想勾起陈默的贪欲。

陈默不为所动，手上动作不停，金属手铐己经触碰到老鬼的手腕。老鬼见他没有反应，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又急切地说道：“你看，这里还有枚丹药，可是从宁王棺椁里找到的，据说吃了能延年益寿，甚至长生不老。只要你放我一马，这丹药就是你的了。”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小匣子，匣子表面雕刻着繁复的云纹，打开后，里面躺着一枚泛着幽光的丹药，在雨幕中散发着诡异的气息，隐约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药香，夹杂着泥土的腥气。

陈默眉头一皱，眼神中满是厌恶，冷声说道：“少废话，跟我回警局交代清楚。” 老鬼见贿赂不成，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突然发力，凭借着常年盗墓锻炼出的蛮力，想要抢夺陈默手中的枪。两人在泥地里激烈地扭打起来，雨水混着泥浆西处飞溅。滚动中陈默的后脑勺重重磕在一块石头上，眼前一阵发黑，就在这一瞬间，盗墓贼向他扑来，他本能抬起一脚踹到盗墓贼肚子上，盗墓贼受到这股力一弓腰，怀里的盒子被甩飞出来，盒中枚丹药竟不不偏不倚地飞入陈默口中。陈默下意识地吞咽了一下，瞬间，一股冰凉的气息顺着喉咙首入丹田，紧接着全身一阵剧痛，仿佛有无数根针在扎着他的身体，五脏六腑像是被放在火上炙烤，又像是浸泡在冰窖之中，冷热交替间，他的意识开始模糊。

就在陈默痛苦挣扎之际，老鬼趁机抢到了手枪，他踉跄着站起身，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毫不犹豫地将枪口对准了陈默，眼中满是杀意。“既然你不识抬举，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老鬼恶狠狠地说道，手指缓缓扣动扳机，雨水顺着枪管滑落，在枪口处凝成一滴水珠，摇摇欲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