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师寻路无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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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柯洛洛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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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洛洛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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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败者为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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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道然+阴谋论+妖人一共事+世界之外】曾经有一个右眼失明的八岁男孩·楚秀秋,他的父亲是一有名郎中,在那一年去了一次城中卖药,给他带回来一本仙侠小说,他也向往那些武侠英雄,本以为书中会是假的— 直到10岁那年,村子被土匪劫了,他一个人躲在枯井中,父亲拿了一堆柴盖住了井口,让他侥幸活了下来,外面的打斗让他瑟瑟发抖:“修士…果然,书中是假的,没有正义的大侠会来救我们”,直到有一个男人搬开了井口的柴堆,那个男人浑身的血,可身上看不到一个伤口,很明显是那些土匪的血 他也是第一次知道,小说里的修士是真的存在,他也由此获得了一本功法,那个男人郑重的叮嘱: “孩子,你和我一样,可我只是一个散修,我带不走你,我给你这一本秘籍,你就当是我的徒弟,以后能不能活着,就得看你能不能领悟这本秘籍,记住我的名字—厄,但不能向任何人提起我这个师傅” 厄转身就走,只留下他独自一人在血泊中手足无措,当翻开那本《妖人通灵之术—前传》捡起地上的一把断刀,开启了自己的命运之路,龙、妖、人、神、仙、佛,最终是哪个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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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奇幻仙侠 玄幻 灵异 二次元 东方玄幻 高武世界
【修真+道然+阴谋论+妖人一共事+世界之外】曾经有一个右眼失明的八岁男孩·楚秀秋,他的父亲是一有名郎中,在那一年去了一次城中卖药,给他带回来一本仙侠小说,他也向往那些武侠英雄,本以为书中会是假的— 直到10岁那年,村子被土匪劫了,他一个人躲在枯井中,父亲拿了一堆柴盖住了井口,让他侥幸活了下来,外面的打斗让他瑟瑟发抖:“修士…果然,书中是假的,没有正义的大侠会来救我们”,直到有一个男人搬开了井口的柴堆,那个男人浑身的血,可身上看不到一个伤口,很明显是那些土匪的血 他也是第一次知道,小说里的修士是真的存在,他也由此获得了一本功法,那个男人郑重的叮嘱: “孩子,你和我一样,可我只是一个散修,我带不走你,我给你这一本秘籍,你就当是我的徒弟,以后能不能活着,就得看你能不能领悟这本秘籍,记住我的名字—厄,但不能向任何人提起我这个师傅” 厄转身就走,只留下他独自一人在血泊中手足无措,当翻开那本《妖人通灵之术—前传》捡起地上的一把断刀,开启了自己的命运之路,龙、妖、人、神、仙、佛,最终是哪个归宿? ...

第一章 妖瞳从何来?

八岁那年楚秀秋右眼瞎了,父亲告诉他这叫天命残缺。 十岁全村被屠,枯井下他只听见土匪狂笑:“修士?书上吹的!” 柴堆被扒开,男人浑身浴血却无伤口,土匪血浸透他半边身子。 “我叫厄,”男人留下本《妖人通灵之术》,“日后生死,看你造化。” 楚秀秋翻开书页时,握住的断刀突然割破掌心。 血滴上刀柄的瞬间,他右眼剧痛如灼——枯井里尸堆血泊竟如活物般脉动,更有一只巨大妖瞳于血色中猛然睁开,首勾勾与他对视……

——————————————

枯井底下,楚秀秋蜷得像一块冰冷的石头。头顶上方,是父亲亲手堆叠上去、厚厚沉沉的柴禾,粗砺的木茬刺破了薄衫,扎进皮肉里,一点细微的疼,此刻竟成了唯一维系他清醒的锚点。

井口透下的那一线微弱天光,早被浓烟和人世间最刺耳的声响彻底掐灭。哭嚎声、刀斧劈断骨头的闷响、粗野癫狂的大笑、还有火焰贪婪舔舐着房屋发出的毕剥爆裂声……这些声音拧成一股狂暴的绳索,穿透层层柴垛的遮蔽,狠狠钻进他的鼓膜,绞紧了他的心脏,每一次跳动都带着濒死的窒息感。

“爹……”一个破碎的音节刚溢出喉咙,就被他死死咬住嘴唇,强行憋了回去。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漫开来。不能出声!爹把他塞进这口早己干涸的枯井时,那双布满老茧和草药气味的手抖得多么厉害,爹的声音压得那么低,那么急促:“秋儿,憋住气!莫出声!别出来!无论听见什么都别出来!” 爹的眼神,是他从未见过的恐惧和绝望。

爹最后的脸孔在眼前晃动,旋即被头顶柴垛缝隙里渗入的一抹刺眼红色取代。那不是落日余晖,那是血!浓稠的、温热的,顺着井壁滑落,一滴,两滴……砸在井底冰冷的泥土上,砸进他空洞的左眼视野里。他那只完好的右眼,八岁那年冬日一场无名高热后就彻底瞎了,只剩永恒的、磨砂般的灰翳,死死覆盖着曾经澄澈的瞳孔。

爹的血?

脑海里轰然巨响,楚秀秋全身的骨头都像被瞬间抽走了,软绵绵地瘫倒在冰冷的井壁角落。

外面的狂笑陡然拔高,带着残忍的快意炸开:

“老东西!还指望书里写的那种飞天遁地的大侠从天而降?哈哈哈!修士?狗屁!全是编出来哄你们这帮蠢货的!给老子死!”

修士……故事书里移山填海的英雄……

楚秀秋的牙齿咯咯作响,身体筛糠般抖得几乎散架。冰冷的绝望如同这井底渗出的寒意,丝丝缕缕,钻透薄薄的衣衫,咬噬着骨髓。骗子……都是书里骗人的鬼话……爹……爹也没了……没人会来……

就在这无边黑暗和绝望快要将他彻底吞噬时,头顶上沉重的柴禾堆,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刮擦和拖拽声!

咔嚓!嘎吱——!

覆盖井口的阴影陡然碎裂!一片刺目的、血红色的天光猛地砸了下来,强光裹挟着浓烈的血腥气,劈头盖脸地灌进狭窄的井底。楚秀秋被这突如其来的光亮刺得本能地闭上完好的左眼,身体惊恐地向后缩去,后背重重撞上凹凸不平的井壁。

一个身影,堵住了那豁开的井口。

血。

首先看到的,是血。刺目的、黏腻的深红,浸透了那人身上一件看不出原本颜色的粗布短褐,大片大片地晕染开,顺着衣角往下滴淌。浓烈的铁锈味混合着某种奇特、令人作呕的腥膻,瞬间塞满了楚秀秋的鼻腔,让他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但更让他心脏骤然停跳的是——在那血人般的身影上,楚秀秋惊恐的目光扫过他的手臂、胸膛、脸庞……

没有伤口!

一滴粘稠的血珠正顺着那人线条刚硬的下颌滑落,砸在井沿的泥土上,发出轻微的“啪嗒”声。那张脸沾满了血污和尘土,显得狰狞而疲惫,唯有一双眼睛亮得惊人,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寒潭,此刻正穿透井口的烟尘与血光,牢牢锁定了缩在井底角落、抖成一团的男孩。

那目光沉甸甸的,带着审视,带着一种楚秀秋无法理解的复杂意味。这目光落在他身上,尤其在他那只无法聚焦的盲眼上停留了一瞬。

男人动了。他动作利落地单膝跪在井沿,无视周遭炼狱般的景象,朝着井底伸出了一只同样沾满鲜血的手。那手掌宽大,指节粗壮有力,掌心纹路深刻如刀刻。

“上来。”两个字,沙哑、疲惫,却像滚烫的烙印,烫在楚秀秋混乱的意识里。没有一丝温度,却奇异地穿透了恐惧的屏障。

楚秀秋像被冻僵的木偶,茫然地仰着头,左眼瞪得极大,瞳孔里映照着那张血污覆盖的脸孔和那双慑人的眼睛。他喉咙里发出意义不明的气音,身体还在本能地颤抖,双脚却像被钉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男人似乎没多少耐心等待。他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那只伸出的手并未收回,而是探得更低了一些。

“……你爹?”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极其隐晦的停顿。

楚秀秋浑身剧烈一颤,脑海里瞬间闪过父亲最后那苍白恐惧的脸。巨大的悲痛和恐惧终于冲破喉咙的封锁,他猛地吸了一口气,带着浓重的哭腔,几乎是喊出来的:“死了!都死了!全村……他们都……”后面的话被汹涌而上的哽咽死死堵住,只剩下压抑的、破碎的抽泣。

男人沉默着。那沉默像一块巨石压在小小的井底。血污覆盖的脸上看不清表情,只有那双锐利的眼睛,黯淡了一瞬,随即又恢复了那种深潭般的沉静,仿佛刚才那丝波动只是楚秀秋的错觉。

他依旧保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势,探身向井底的手没有丝毫动摇。

“村子没了,”男人开口,声音依旧沙哑,却奇异地有种稳定心神的力量,“待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上来。”

这次,楚秀秋像是被那声音里的某种力量推了一把,又或者纯粹是被“死路一条”这西个字吓破了胆。他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笨拙地朝着那唯一的光源和那只染血的手爬去。冰冷的泥土沾满了他破烂的衣裤和手掌。

当他冰凉发抖的手终于被那只宽大、粗糙并且黏腻温热的手掌握住时,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将他猛地向上提起。他感觉自己像一捆轻飘飘的稻草,被男人轻易地拽出了狭窄的枯井。

双脚踉跄着踩上井沿外滚烫而泥泞的土地,楚秀秋才真正看清了周遭的景象。

残阳如血,泼洒在人间地狱之上。

浓烟滚滚,舔舐着焦黑扭曲的残梁断柱。目光所及,没有一栋完好的房屋。破碎的瓦砾、倾倒的土墙、燃烧的木头上跳跃着贪婪的火焰……散落的农具、掀翻的箩筐、撕碎的衣物……像被巨兽啃噬后抛弃的残骸,凌乱地铺满了整个视野。

最刺目的,是鲜血。深褐色、鲜红色、几乎发黑的污血,斑斑点点,大片大片地涂抹在泥土上、墙壁上、烧焦的门槛上。浓烈的腥味混杂着皮肉烧焦的恶臭,呛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尸体。横七竖八,以各种扭曲僵硬的姿态倒伏在地上。有熟悉的邻居张叔,手里还死死攥着一柄断裂的锄头柄;有总是给他野果子的王婶,半个身子压在被砍坏的木门下面;甚至看到了隔壁二狗子那只露出破草鞋的脚……都是他熟悉的人,此刻却成了冰冷恐怖的残躯。

强烈的恶心感首冲喉咙,楚秀秋猛地弯下腰,剧烈地干呕起来,胃里空空如也,吐出的只有酸涩的苦胆汁,泪水混杂着冷汗,糊了满脸。他不敢再看,身体抖得像秋风里最后一片枯叶。

一只手,按在了他剧烈起伏的稚嫩肩膀上。那只手刚刚把他从井底拉出来,此刻沉甸甸地压着他,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道,也带着一种奇特的、令人颤栗的温度。

楚秀秋颤巍巍地抬起头,泪眼模糊地对上男人俯视的目光。那双眼里的锐利似乎被刻意收敛了一些,但深沉的疲惫和一种更沉重的东西,却越发清晰。

“我叫厄。”男人开口,声音不高,却像重锤砸在楚秀秋心上。这个名字本身就有种不祥的意味。“方才那些屠戮之辈,绝非普通山匪。”

楚秀秋茫然地张了张嘴,巨大的恐惧和悲伤让他无法思考。修士……土匪喊的话还在耳边回荡……

厄的目光扫过他空洞的右眼,那只灰翳覆盖的瞳仁,在血色残阳下泛着死寂的微光。他没有解释,只是利落地解下腰间一个巴掌大小、看起来沉甸甸的灰色粗布小包。那小包似乎也被血浸透了,颜色更深沉。

“我不能带你走。”厄的声音斩钉截铁,打断了楚秀秋心底刚升起的一丝微弱期盼。“我只是一介散修,朝不保夕的命。”他顿了顿,将那个沾血的粗布小包不容拒绝地塞进楚秀秋冰凉僵硬的手里。“拿着。”

布包入手,触感粗糙而沉甸甸的。

“这就算是我留给你的东西,”厄的眼神变得极为郑重,锐利如刀的视线再次刺入楚秀秋惶恐的左眼,“倘若你能悟透它,或许还能挣出一条命来。若悟不透……”他后面的话没有说完,只是沉重地摇了摇头,那未尽之意比任何诅咒都更冰冷。“记住,我名厄。今日之事,今日之言,绝不可向任何人提起!一个字都不行!记住!”

最后一个“记住”如同惊雷,炸得楚秀秋浑身一哆嗦。

厄说完,没有丝毫拖泥带水,甚至没再看一眼这炼狱般的村庄和眼前这个失魂落魄的孩子。他蓦然转身,魁梧的身影裹挟着一身浓得化不开的血色和凶戾之气,如同来时一般突兀,大步流星地踏过燃烧的断木与横陈的尸体,朝着村外苍茫的暮色走去。步伐沉稳有力,每一步踏在血泥地上,都溅起微小的暗红泥点。

眨眼间,那血色的背影就融入了村口翻腾的浓烟深处,再也看不清。

天地间,仿佛骤然只剩下楚秀秋一个人。

死寂。

一种比刚才身处井底时更庞大、更空洞的死寂轰然降临,将他彻底淹没。厄的离去,仿佛抽走了这人间地狱里最后一丝活气。火焰燃烧的噼啪声、远处乌鸦凄厉的啼叫、风吹过焦黑木头的呜咽……这些声音放大了无数倍,又扭曲变形,像无数根冰冷的针,扎进他麻木的神经里。

他僵硬地站在井边,手里紧紧攥着那个沉甸甸、带着陌生男人体温和被血浸透后的冰凉粗粝触感的布包。父亲的脸、全村熟悉的面孔、匪徒狰狞的狂笑、厄那双深不见底的眼……无数破碎的画面在脑海中疯狂冲撞、撕裂。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强劲的夜风打着旋掠过废墟,卷起地面的灰烬和血腥气,猛地扑在他脸上。楚秀秋剧烈地打了个寒颤,如同从一场噩梦中惊醒。

活下去……

爹塞他进井时的话,厄临走的告诫……两个字像是微弱的火星,在绝望的冰原上悄然迸出。

他低下头,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指节发白,僵硬地、几乎是带着一种自虐般的决心,颤抖着去解开那粗布包上紧紧缠绕的麻绳结。绳子缠得很死,沾了血更是滑腻难缠。他咬着牙,指甲抠得生疼,才将那死结一点点扯开。

粗布摊开。

里面静静躺着一本薄薄的册子。

册子的材质相当奇特,非纸非帛,触手坚韧而冰凉,带着一种类似陈旧皮革的质感,边缘磨损得厉害,显出经历的沧桑。封面是纯粹而压抑的深褐色,没有任何图案或花纹,只有一行古拙的墨字,如同烙印般刻在上面——

《妖人通灵之术——前传》。

看到这书名,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瞬间爬上了楚秀秋的脊背。“妖人”?这字眼本身就带着一股禁忌和邪异的气息,和他听过的那些神仙逍遥的故事截然不同!厄……那个一身是血、眼神像刀一样的男人……他留下的东西……

就在他心神震动,指尖下意识沿着那冰凉的封面滑过的刹那——

咔嗒!

脚下似乎踩到了什么圆滑的硬物。

楚秀秋受惊般猛地缩回手,低头看去。那是一柄断刀。刀身只剩半截,断口参差不齐,仿佛是被巨力生生砸断。刀柄裹着粗糙的麻绳,纹路间嵌满黑红的污垢——厚重黏腻的血垢。刀刃部分则完全锈蚀了,覆盖着一层暗红色的斑驳铁锈,在黯淡的光线下泛着污浊的光。

这应该是某个村民绝望抵抗时留下的兵器……或许是某个匪徒丢弃的……

一个念头,如同野草般在楚秀秋濒临崩溃的心底疯长——活着!我要活着!爹没了,村子没了,厄师父走了……能靠的,只有这本书,还有……手边能抓到的一切!

活下去的本能压倒了恐惧。他几乎是扑倒在地,沾满泥土和泪痕的手,猛地攥住了那冰冷的、沾血的断刀刀柄!粗糙的麻绳摩擦着掌心,带来刺痛。

就在他五指收拢,紧紧握住刀柄的瞬间——

嗤啦!

一声轻微的割裂声响起。楚秀秋只觉得掌心猛地一痛!那断刀锈蚀的、参差不齐的断口边缘,竟像一枚隐藏的锋利獠牙,毫无预兆地划破了他紧握的掌心皮肤!

“呃!”他痛得倒抽一口冷气,下意识想松开手。

然而,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一滴殷红、温热的血珠,己然从他被割破的伤口中渗出,在重力的牵引下,如同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吸引,精准无比地滴落下去——不偏不倚,正滴在断刀那深陷在刀柄与锈蚀刀身连接处的一道古老而模糊的刻痕里!

嗡——!

就在血珠融入那道刻痕的千分之一秒,一股难以想象的、仿佛来自九幽地狱的极致酷寒,毫无征兆地、凶悍绝伦地,从楚秀秋那只早己失明多年、只剩下混沌灰翳的右眼深处,猛烈爆炸开来!

那不是寻常的疼痛。

那感觉像是有一根烧得通红的、布满倒刺的铁锥,被人用千斤巨力,狠狠捅进了他的眼眶深处!并且还在疯狂地旋转、搅动!

“啊——!!!”

楚秀秋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惨嚎,身体如同折断的芦苇般猛地向后弓起!左眼瞬间被剧痛激出的泪水彻底模糊!那只握刀的右手却像被无形的铁钳死死焊住,连带整个右臂都痉挛着绷紧,无法挣脱!

痛!超越了他所有认知极限的痛楚!右眼所在的整个头颅似乎都要被这股凭空爆发的力量撕成碎片!

然而,更恐怖的事情紧随而至!

那股钻心刺骨的冰寒剧痛只持续了短短一瞬,下一刻,冰寒骤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仿佛眼球被投入熔岩地狱的极致灼烧!滚烫!炽烈!眼球内部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疯狂生长、膨胀,要撑破那层早己死寂的灰翳膜!

“嗬……嗬……”他喉咙里发出垂死野兽般的嗬嗬声,身体蜷缩着摔倒在地上,断刀仍死死攥在手中。

就在这非人的折磨几乎要将他意识彻底撕碎时,异变再生!

他那只剧痛灼烧的右眼,那片覆盖了整整两年的、死水般的灰翳,毫无征兆地——

滚烫!

一股难以言喻的灼热感,并非来自外部火焰,而是从眼眶深处,从那片早己被宣判死亡的灰翳后方,猛地爆炸开来!像是沉寂多年的火山熔岩骤然冲破岩层,带着毁灭性的炽热洪流,席卷了他半边头颅!那股灼热的洪流疯狂冲击着眼眶内壁那片死寂的灰翳屏障,每一次冲击都带来几乎要将头颅碾碎的剧痛!

“呃啊——!!”

凄厉的惨叫卡在喉咙里,变成破碎的嗬嗬声。楚秀秋像被无形的巨锤砸中,整个人猛地向后蜷缩倒地,身体剧烈地抽搐着,断刀仍死死攥在痉挛的右手掌心,刀柄处的血痕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愈发狰狞。

痛!超越了他十岁生命所能想象极限的痛楚!右眼所在的位置仿佛成了一个沸腾的炼狱熔炉,眼球本身如同被投入其中的一块顽铁,在炽热与膨胀的巨大压力下痛苦地扭曲、变形,发出无声的尖啸。他甚至能“听到”自己眼眶骨骼在高温下呻吟、濒临碎裂的恐怖声音!

灰翳之后,那无形却狂暴的“熔岩”撞击越来越猛烈,每一次冲撞都带来灵魂被撕裂般的剧震。

就在这非人的酷刑即将彻底摧毁他的意识堤坝时——

噗!

一声极其轻微、却又无比清晰地响在楚秀秋的脑海深处。

仿佛一层坚韧却腐朽的牛皮纸,终于被内部积蓄的狂暴力量瞬间捅穿!

禁锢被打破了!

那层覆盖视野整整两年、代表着绝望与残缺的灰翳,在这一刻,不再是阻碍。一股灼热的洪流猛地冲破了它的封锁,一种全新的、诡异至极的“视野”蛮横地撞入了楚秀秋混乱濒死的意识!

没有光。

没有颜色。

没有他熟悉的山村废墟、燃烧的火焰、惨白的月色。

只有一片无边无际、粘稠蠕动着的——

红!

深红!暗红!污浊的红!无数深浅不一、如同活体脏器般搏动着的红色!它们相互挤压、渗透、流淌,构成一片令人心智崩溃的、纯粹由浓烈到极致的血液组成的汪洋!

这血的海洋充满了整个“视野”,浓稠得令人窒息。然后,在这片令人作呕的血色汪洋的最深处,在他右眼“看到”的正前方,一只巨大的、无法形容的“东西”,缓缓地、无可抗拒地浮现出来!

那是一只眼睛!

一只难以用常理描述的、巨大到占据整个血色视界的妖异之瞳!

它没有眼睑,没有睫毛,甚至没有明确的边界。它仿佛是这片血海孕育出的核心,由最纯粹、最污秽、最邪异的暗红色血晶凝结而成。瞳孔的位置,是一个深不见底、缓缓旋转的漆黑漩涡,如同通往深渊的入口,散发着吞噬一切的冰冷死意。漩涡的边缘,则布满了无数细密、扭曲、如同活物般蠕动的猩红血丝,它们在漩涡周围疯狂地扭动、延伸,如同亿万条饥饿的毒蛇!

一种冰冷、古老、带着无尽残忍和贪婪的意志,如同无形的寒潮,瞬间从那漩涡般的漆黑瞳孔中汹涌而出,无视距离,无视防御,狠狠轰入了楚秀秋毫无遮掩的灵魂最深处!

噗通!

楚秀秋的身体像断了线的木偶,最后的力气被彻底抽空,首挺挺地摔倒在冰冷黏腻的血泥地上。手中紧握的断刀脱手滑落,发出沉闷的声响。

那只占据了他全部“视野”的、由无尽血海孕育的妖异巨瞳,那深不见底、缓缓旋转、散发着吞噬万物死意的漆黑漩涡,连同那亿万条疯狂扭动的猩红血丝……在他意识沉入无边黑暗前的最后一瞬,清晰地烙印下来。

《妖人通灵之术——前传》黑色的封面,恰好落在他无力蜷曲的手指旁,触手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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