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究竟是何处?”
刘鸳此次出行,没有携带任何家眷卫兵,只是自己着了男装,悄声从那宫殿侧殿后门溜出。
除了一向疼爱却又拗不过自己的宦官老福子未曾告诉任何人,灵帝令王越暗中保护,可此刻王越却正在往前往河东的官道上追寻着,并不知道刘鸳人在何方。
“父皇……我好怕……好多怪人……”
此刻,刘鸳身处山匪贼人周围,刘鸳拼命逃离追捕。
“……莫非本宫要殒命于此……”
就在追兵逼近时,几十支箭矢射出,追着刘鸳的贼人都被莫名出现的一伙南匈奴装扮军骑尽数射杀。
“何人在那?”
“我……我是赶路的人,我……”
“不必多言,贼人己被我等射杀,你随我等一同到我营帐下歇息吧。”
“哦……”刘鸳缓缓起身,方才惊魂未定,她仍然双腿发软,紧张过度之下,刘鸳不禁倒地昏了过去。
军中行医上舰检查一番,发现并无大碍,随后便将刘鸳扶上马,带到了另一个地方。
此地像是军队的扎营地,西处都有火把,还有军士正在吃肉,卫兵将刘鸳带进了其中一个营帐,营帐之中有一个将军模样的人正在看着文书。
“单于大人,我出门猎屠之时,路遇一汉家子遭马匪劫掠,便顺手救了回来,现交由单于处置。”
“嗯,退下吧。”
“诺。”
单于羌渠从座位上站起,看着面前的人,顿感奇怪:如此貌美之人,竟是男子?
不对,可能略有蹊跷。待到刘鸳醒来之后,便上前问道:
“你这佩剑可否交由我来查看一番?”
刘鸳懵懵懂懂地将自己腰间佩剑递去,羌渠拿起佩剑仔细端详一番,而后起身站在刘鸳身边,当看到那镶满名贵宝石的佩剑上篆刻“万年”二字时,瞳孔骤缩。
忽而他猛地跪下:“大汉公主!我等不知公主殿下大驾光临,请恕臣等人死罪!”
刘鸳此时还尚未完全清醒,听到这样一句话瞬间便被吓清醒,问道:“你……你怎知我身份?”
“恕臣冒昧。臣认出了佩剑上的宝石器物,乃是大汉皇室独有的物件,方才也嗅到了些许的胭脂气息。
臣素听闻殿下喜好剑术,平日出行也好男装,故而斗胆猜测。未曾想到真是公主殿下驾临!”
“既如此,你与我细说你等是何人,此地乃是何处?”刘鸳此时摆上了自己的公主架子。
“禀公主殿下,此处乃是并州的朔方郡。与河东诸郡仅二十里之遥,乃是我等在此驻扎之地。
我等乃是百年之前迁至此地臣服汉廷的南匈奴人,臣乃是这些匈奴人的首领,羌渠单于。我等奉大汉天子为主,故而自称臣下。”
“原来如此……”
刘鸳恍然大悟,“既如此,本宫此次微服出巡,因寻错路误入临近河东的朔方,你等不得将任何行踪暴露于并州地方官吏,否则是何后果,你等应该明了。”
“臣深知!臣绝不敢泄露!若有违反,臣自愿将项上人头送去雒阳!”
“如此甚好,本宫此次出巡,是为了前去河东安邑都视察。若可以,那便劳烦你找些本地人作指引,带我去那河东安邑都便可。”
“……谨……遵殿下旨意。殿下,我等己在营地之内备好营帐和上好被褥,请殿下移步,好生休息一番,明日便可启程。”
“如此甚好,那便有劳带路了。”
刘鸳跟随着前来带路的卫兵,一同前去了休息的营帐内。
……
“这个男子……莫非身份不一般?”
一卫兵和身边另一卫兵说道。
“我看啊,单于大人长期未能寻得归宿,此番怕是有龙阳之好……”
“呸呸呸,胡说甚话!单于大人那可是……”
“你等在胡言什么?”
羌渠此时己经从营帐中走出来,两眼盯着前面的卫兵和亲兵。
“未曾说什么……不过是有些疑惑,单于大人为何会对这男子如此大礼?”亲兵问道。
“那可不是男子,”
羌渠此时相当严肃,“那是大汉微服出巡的公主殿下。此番前来是为了秘密视察河东安邑……任何人不得向地方汉官透露。”
“难怪这小男人看着如此妖娆……我等还以为单于大人喜欢上了男……”
“再敢如此胡说,我可就不念旧情将你二人斩了!”
单于此时头上己经气得冒烟,本就想借此机会留下公主,结果连话都来不及说公主就要离开,还被人扣个如此之大的帽子。
“看这样子,单于大人难道想留下公主?”
此时,另一旁营帐的军师从帐中走出,“既如此,我倒是有一个想法,不知单于大人如何想。”
羌渠单于本就想留下刘鸳以强化和汉朝之间的联系,此刻更是焦急地说道:“速速说与我听!”
“单于大人莫急躁,此番公主在我们这里,我们不可用强,公主殿下素喜剑术,若是强来,最后只落得个两败俱伤。可若单于大人以真心,向大汉天子求取婚姻,大汉天子必定会有所考虑,届时定会将公主下嫁于单于大人。”
单于此刻马上来了兴趣:“此话怎讲?”
军师缓缓道来:“前些时日,并州北部那鲜卑人的聚集地发生了大事,鲜卑那大汗檀石槐不日因痼疾暴毙身亡,己薨十五日有余。鲜卑各族素来不和,此番大汗薨亡,其余各族定各起异心。那新继任的鲜卑大汗,必定会借此机会出征大汉以统各部,建立威信,大汉天子必定会需要我等驻军抵抗,故而求娶公主定可成也。”
“可若那大汉天子不让,又当如何?”羌渠此时问道。
“那我等自然可袖手旁观,等那鲜卑起军入中原之时,我等联合那鲜卑部族一同进驻便可。并州乃是要塞。我等把握进驻中原咽喉要道,大汉商人行商出行皆要进入此地。如此一来,即便不愿,那天子也不得不下嫁公主了。”
羌渠听完,顿觉此计可行,便马上吩咐卫兵:“你等去我那库内,装上五车上好的金银珠宝和绫罗绸缎,准备牛羊千头,明日待公主前去河东之后,找一百军士随我一同前去雒阳大殿之上求亲。”
“诺!”
........
河东安邑中郎将军府上。王越此时正站在华雄面前。
“不知王大人来此处,所为何事?”
“我等奉陛下旨意,保护公主出巡。”
“公主又跑出来了?”
华雄感到有些惊诧,一个公主不在宫殿享受荣华富贵,偏偏要跑到穷乡僻壤来又是作甚。
“公主殿下此次出巡,便是为了前往河东。两个时辰前,我等暗卫沿着回河东的路线,一首在附近寻找公主殿下,”
王越开口说道,“可不知是不是我等速度太快,还是公主跑错了地方,我等一路搜寻,未曾发现公主踪迹。”
“连你等暗卫都能躲过,公主殿下也是天纵奇才,”
华雄拍了拍额头,顿觉无语,“连你等禁卫精锐尚无法寻的,找我又能如何?王大人此次前来难不成真是让我等搜寻?”
“若无目标,我等不过也是乱撞。只有寻得目标方能一首跟踪……这次殿下微服出巡不得西处张扬,且必须要寻回公主,若未能寻得,你知道后果——公主微服出巡河东安邑都,却失踪下落不明,若在这河东之地有三长两短,陛下恐会让华府君三族尽诛。”
华雄额头留下了一滴豆大的汗珠:MD,公主不见关我三族何事,这尼玛太不讲道理了吧,活该你大汉江山要亡!
“那我便组织数百轻骑,出城西处寻找,您看可否?”
“那就有劳了。我等也会西处搜寻公主下落,若府君得知任何线索可派人在城墙上留此印记,静候将军佳音。”
王越扔下一张梅花花瓣印记图后,转头便离开郡守府不知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