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教处的空调开得很足。林凡坐在软椅上，看着教导主任翻着陈雨桐的日记本，额角首冒冷汗。
"李若溪同学。"主任推了推眼镜，"陈雨桐同学说你上周西晚上十点，在'蜜雪时光'和男生约会，还喝了同一杯奶茶。有这回事吗？"
"我......"林凡的大脑一片空白，"我上周西......"
"上周西你刚做完激素检查，在家休息。"苏小棠突然开口，"我陪你去医院的，医生说你最近不能熬夜，所以不可能去奶茶店。"
主任抬头看了她一眼："苏小棠，你是李若溪的同桌，怎么能随便作证？"
"我手机里有医院的缴费记录！"苏小棠掏出手机，"您看，7月13号下午三点，李若溪在市第一医院内分泌科就诊，缴费人是李素芬女士。"
主任接过手机，皱着眉看了两秒，又把目光转向林凡："那你解释解释这张照片。"
他把陈雨桐的手机推过来。照片里的"李若溪"穿着白衬衫，坐在奶茶店窗边，旁边坐着的男生侧着脸，只能看见半张轮廓——和陆沉有七分相似。
林凡的心跳漏了一拍。他想起昨晚在医院做的检查，护士说他的激素水平恢复得不错，再吃两个月药就能停药了。可照片里的自己，明显没有喉结，皮肤比现在更白。
"主任，这照片肯定是合成的。"苏小棠急得首搓手，"您看这个背景，蜜雪时光的招牌是红色的，可李若溪上周说那家店换成了蓝色招牌......"
主任掏出手机查了查，脸色缓和了些："确实，蜜雪时光上周重新装修了。"他又把目光转向林凡，"那这个男生是谁？"
"我不知道。"林凡低头盯着自己的手，"可能......是认错人了。"
"叮铃铃——"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陆沉抱着篮球走进来，额角沾着汗珠："周主任，我是来解释的。"他把篮球放在地上，"这张照片是我上周西拍的，当时我在奶茶店写作业，旁边的座位空着，有个女生坐过来，我以为是同学，就拍了张照。"
"哪个女生？"主任问。
"我不认识。"陆沉指了指照片，"她穿了件米白色针织衫，头发很长，遮住了半张脸。"
林凡松了口气。原来照片里的女生不是自己，只是和他长得像而己。
"那为什么照片里有李若溪的脸？"陈雨桐突然说，"我仔细看了，这张照片是P的！你们看她的耳朵，和李若溪的不一样！"
主任凑过去看，果然，照片里"李若溪"的耳垂是圆的，而林凡的耳垂有点尖。
"李若溪，你站起来。"主任说。
林凡站起来，陆沉的目光扫过他的脸，突然顿住："你......"
"陆沉同学，有什么问题吗？"主任问。
"没什么。"陆沉移开视线，"可能是光线问题。"
主任咳了两声："既然照片是P的，就当是误会。但李若溪同学，你最近确实需要调整状态。"他指了指苏小棠，"苏小棠是你的同桌，以后有什么事多和她沟通。"
"知道了，主任。"林凡点头。
离开政教处时，陆沉突然叫住他："李若溪。"
林凡转身，看见他手里拿着那罐水果糖："刚才在办公室，老周说你不舒服，这个给你。"
糖纸在阳光下泛着柠檬黄的光。林凡接过糖，喉咙发紧："谢谢。"
"还有。"陆沉压低声音，"你最近的药，别再漏吃了。"
林凡的手猛地一抖，糖差点掉在地上。陆沉怎么会知道他在吃激素药？
"我......"
"我妈是市医院的护士。"陆沉笑了笑，"上次在医院看见你，听护士说的。"
林凡松了口气，又觉得哪里不对："你什么时候在医院看见我的？"
"上周三下午。"陆沉把篮球抱起来，"我去给妈妈送午饭，看见你在抽血。"
林凡的记忆突然回笼。上周三下午，他确实去医院复查，抽完血头晕得厉害，蹲在走廊里缓了很久。当时有个男生抱着保温桶走过，他抬头看了眼，只记得对方穿着白衬衫。
"所以你那天给我糖......"
"看你蹲在地上，以为你低血糖。"陆沉转身往操场走，"走了，下午有训练。"
苏小棠戳了戳林凡的腰："原来陆沉对你这么好？上周三还去医院看你？"
"可能只是顺路。"林凡捏着糖，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
放学时，苏小棠拽着他去奶茶店："走，我请你喝杨枝甘露，就当为你压惊！"
两人刚走到门口，就看见陆沉站在柜台前，手里拿着两杯奶茶。他转头看见他们，笑了笑："我妈说女生都喜欢甜的，所以买了两杯。"
苏小棠的眼睛瞬间亮了："陆沉你太好了！"
林凡看着陆沉手里的奶茶，突然想起照片里的场景。原来那天坐在他旁边的女生，根本不是自己，而是......
"李若溪？"陆沉把奶茶递给他，"你的酒酿圆子要凉了。"
林凡接过奶茶，杯壁上凝结着水珠，顺着指尖滑进手心。他突然明白，有些事情，可能比他想象的更复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