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记本砸在陆辰脸上的瞬间，整个教室陷入死寂。
纸页哗啦散开，扉页上那个幼稚的卡通笑脸被撕成两半，轻飘飘地落在地上。
林小凡的手还僵在半空，指尖微微发抖。他没想到自己真的会砸得这么狠——陆辰的侧脸被纸页边缘划出一道细细的红痕，在冷白的皮肤上格外刺眼。
"你..."林小凡喉咙发紧，心脏狂跳，几乎要冲破胸腔。
陆辰缓缓抬手，指腹蹭过脸颊上那道红痕，眼神冷得像淬了冰。他弯腰捡起笔记本，动作优雅得像在捡什么无关紧要的东西，但林小凡分明看到他指节用力到发白。
"有意思。"陆辰的声音很轻，却让整个教室的温度骤降，"原来你一首偷偷记这个。"
他翻开笔记本，露出里面密密麻麻记录的解题思路和陆辰的日常习惯——"周二午休去图书馆""讨厌甜食""思考时会转笔"……甚至还有几页画满了潦草的侧脸速写。
教室里顿时爆发出一阵窃窃私语。
"卧槽……凡哥你……"王胖子瞪大眼睛，一脸震撼。
李薇倒吸一口冷气："林小凡，你该不会……"
林小凡的脸瞬间涨得通红。那些笔记明明只是他为了研究陆辰的思维模式才记的！可现在看起来，活像个痴汉的暗恋日记！
"还给我！"他扑上去想抢，却被陆辰轻松躲开。
"这么想要？"陆辰冷笑一声，当着他的面，慢条斯理地把笔记本一页一页撕碎，"可惜，偷来的东西，终究不是你的。"
纸片雪花般飘落，林小凡站在原地，胸口剧烈起伏。这场戏比他想象的更痛——陆辰的眼神太冷了，冷得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谁稀罕！"林小凡咬牙，声音发颤，"你以为我乐意整天追着你跑？我受够了！"
他转身冲出教室，身后传来王胖子的喊声："凡哥！你去哪？！"
林小凡没有回头。按照计划，他现在必须去教务处"申请特训"，好让周威看到他被"逼走"的样子。
走廊拐角，他差点撞上一个人——
"哎呀，小心。"
温柔的女声响起，林小凡抬头，对上一双含笑的杏眼。苏晴学姐扶住他的肩膀，校报记者证在她胸前晃悠。她身后还跟着一个戴眼镜的女生，正举着相机。
"林学弟，你脸色好差。"苏晴关切地问，"需要帮忙吗？"
林小凡浑身一僵。太巧了……周威安排的"偶遇"来得比预计还快。
"没、没事。"他低头快步绕开，却被苏晴拦住。
"等等！"她从包里掏出一张传单，"下周校报要做'竞赛特辑'，正好你和陆辰都参加物理竞赛，能约个专访吗？"
传单上赫然印着《数理之光：天才少年的秘密》，底下还有一行小字："特别顾问：周威校长"。
林小凡指尖发冷。果然……这就是周威的陷阱。
"我没空。"他硬邦邦地回绝，"而且……我和陆辰不熟。"
"是吗？"苏晴眨眨眼，"可全校都知道你们——"
"知道什么？"林小凡打断她，声音不自觉地提高，"知道我一首像个傻子一样跟在他后面？"他攥紧拳头，"结束了。我宁愿自己学。"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冲向教务处，背后传来相机快门的声音。
"啪。"
三楼栏杆处，周威轻轻合上茶杯盖，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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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务处门口。
林小凡刚填完特训申请表，手机突然震动。
【沈墨：演技不错啊小学弟！周秃子的监控拍到你了，他刚才笑得很开心:)】
【沈墨：不过冰块脸更精彩，你要不要看看他现在的表情？[图片]】
林小凡点开图片——空荡荡的天台上，陆辰一个人站在栏杆边，手里捏着那张被撕碎的卡通笑脸，眼神阴沉得可怕。
不知为什么，林小凡心脏狠狠揪了一下。
【沈墨：今晚8点，别迟到。记得带换洗衣物，这次要住三天。】
【沈墨：PS.你爷爷那边搞定了，学校刚给他发了特训通知，他好像……挺高兴的？】
林小凡松了口气，正要回复，突然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
"林同学。"周威不知何时出现在走廊尽头，笑容和蔼，"听说你申请了竞赛特训？很好，年轻人就该有拼劲。"
他走近，拍了拍林小凡的肩膀，掌心潮湿得像某种冷血动物："不过……一个人训练多寂寞。下周的帮扶小组，我还是希望你能来。"
林小凡后背渗出冷汗。周威的手看似随意地搭在他肩上，却正好压在那道还没完全愈合的擦伤上——那是上周巷子里被垃圾袋划伤的，连陆辰都不知道的具置。
"谢谢周副校长。"他强忍疼痛，勉强笑道，"但我更想自己……"
"哎呀，别急着拒绝。"周威凑近，声音压得极低，"你知道吗？有些天赋……是需要引导的。"他的指甲不经意划过林小凡的颈动脉，"比如，你对'特殊频率'的敏感度。"
林小凡血液瞬间冻结。
周威知道他的能力！
"好好考虑。"周威松开手，笑容不变，"对了，替我向陆辰同学问好。告诉他……他父亲最近发表的论文，我很感兴趣。"
说完，他悠闲地踱步离开，留下林小凡站在原地，浑身发冷。
这不是试探……是宣战。
周威不仅知道他的能力，还在用陆父的安危威胁他们！
林小凡颤抖着掏出手机，给陆辰发了条消息：
【周威知道了。他提到你爸爸的论文。】
几乎瞬间，回复就来了：
【陆辰：今晚计划不变。】
【陆辰：记住，无论发生什么——按我说的做。】
最后一条消息让林小凡指尖发麻：
【陆辰：这次，我会让"渡鸦"永远消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