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巧舌如簧的华子建,你派人留我与此与你相见该不会只是为了赠这些草药与我吧。”
“先生明鉴,雄仰慕先生仁者之心,有心助先生医人,也深知这疫病病的不仅仅是几州流民,更是我大汉的人心与江山,先生如若得不到朝堂支持,以一人或一族之力又能医的几许?目前近西州百姓患难,雄虽不才以微功窃居高位,但却愿以治下一州之力纳流民,助医药,搭义粥,揽医者医我大汉社稷,还请先生助我。”
“哈哈,君侯未免大言不惭了些吧,若无朝廷举国之力,以你一边州之力谈何医社稷一说?”
“雄为人信奉一句箴言愿赠予先生,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先生如今这般草药能治几人?能否医天下之病?既先生尚且不以善小而不为,雄尚有一州之力可助先生,难道不胜过先生一人云游治人之效?”
华雄此话一出,张机神色霎时缓和不少,眼神中冒着希冀的光,拱手道:
“方才仲景轻视君侯,还请君侯恕罪,若我愿与君侯同行医救世人,最难之处尚不灾所需药材资费,但更重要的是现下流民患者分散西州,这并州虽非灾疫之地,迁徙路途遥远,又该如何吸引流民统一就医,君侯可有良策?”
张机发问并未难倒华雄,来雒阳途中时华雄便有苦思冥想如何以当前时代背景结合自己的现代知识改良历史上张仲景与华佗多年后才以经验得到验证的一条东汉特色的防治瘟疫策略,顺道还能增加并州人口,经过多次的推敲心中早己形成腹案。
华雄自信的笑道:
“这有何难,我有六策可解先生困惑,其一便是以并州刺史府名义广发涵文给临近受灾州郡官府,以并州愿开放路引以医药救治各州郡流民,当下各州郡防流民入城扩染州民如同防川,自乐的与各郡县城卫对外迁徙之民予以宣讲引导以祸水西流并州之地。”
“其二,我将令并州各郡县与城郊驿道设置关卡与“防疫亭”加征过路商旅醋熏蒸费,并州乃产醋大州,自秦汉以来以醋熏蒸为历次防疫病扩散有效之法。”
“其三,以并州府库地方富余税金为主,以商旅醋熏蒸费为辅,并说服公主捐嫁资为名号召本州豪族捐资以换孝廉,获治愈流民与官府签订十年垦荒屯田契约,以五年屯田所获五成归捐资豪族,三成归各郡县官府,剩余二成只供基本饱腹之需,进而解决眼下广购各州郡药材之资,同时以减赋为诱,同时告知疫情之利害关系为由迁邻近冀、司两州的并州郡县边境百里内村落之民入郭,城内搭建临时棚屋安置本土之民,城外空置村落用于流民临时医治之所,根据医者守关断流民患疾之轻重分区管理。”
“重疾区实行“里闾封闭制”以苇席隔间,覆素布帷帐防飞沫,由亭长持戟把守,士兵衣物每日需以沸水浆洗晾晒更换,重疾区除医者外禁止出入,每日由兵卒投送粮药于医患。”
“轻疫区设疾医巡哨,每坊配医官一人学徒五人,每日熬煮甘草汤,若发现转重疾者立即移送重疾区。”
“其西、另辟远离水源河流的无人山林处挖深坑以为焚尸区,以石灰深坑集中处理遗体,避免为祸水源。”
“其五,令各郡县掘防疫井,要求远离墓葬、茅厕,井壁砌陶官防渗漏,井台设石槽加以明矾沉杂”
“其六,令州郡县官府悬《各郡县疫气图》,赤帛标注疫区范围,黑豆表示死亡人数,每豆代百人,首观决策。”
“至于仲卿先生只需助我招建巡医营,根据轻重疾不同症状配制标准药方,根据《各郡县疫气图》的情况变化统一分配各郡设官药坊,每日所需煎制汤剂数量,以陶瓮分运送轻重疾区。”
华雄滔滔不绝的给张机描述了一幅雄伟的并州防治疫病蓝图,听得张机不禁心生向往神色激动的握住华雄双手摇晃:
“君侯此六策真乃济世良方啊,仲景浸淫医术多年虽擅药理规律,却未及君侯之万一,这官不做也罢了,我愿与君侯行此六策,将来留名青史未可期。”
“仲景先生愿助我,雄不甚欣喜,只是此六策说易行难,并州并非人口富庶之地,以当今数十万乃至近百万流民之数怕是只能救的其中一成己是极限。”
“君侯切莫自谦自责,即便活民一成也当有近十万之数,其功便是那菩萨亦难比之。”
华雄不禁苦笑,心想十万之数如此大工程,怕是整个之前自己在河东抄家裴、卫两族以及毕升那私盐生意分成所得积蓄的私人小金库为之一空也难填这无底之洞,好在加上并州财政与公主嫁资加上豪族募捐应能勉强应付,不过只要能换这十万青壮人口劳动力和民心,这收益三五年内应该还是能回血大半,倒也想得通。
“既如此,我便征辟先生为我并州巡医从事,此职非州府常设官吏,因而这俸禄自是不能与先生为府君时相比,如此倒要委屈先生了。”
“君侯勿要心生亏欠,医者仁心也,我张仲景若是看重那区区俸禄之辈,又如何会行那谏言恶帝心之举,君侯大婚在即,本该亲贺后再与君侯共往,可染疫流民渐多,还请君侯速用印发公函全权将此事委于我,我这就先行前往并州行君侯令推行这六策。”
“好说,我马上回府后就让子顺将公函送到先生手中,再派人护送先生先行入并州,还请先生在此处稍等!”
“如此,仲景便静候君侯佳音。”
说罢华雄转身便离开小院,一路上心情无比愉悦,毕竟这东汉神医己成功忽悠到手,将来自己这穿越神棍加上这神医,麾下又有良臣猛将,对未来变化莫测的局势又多了许多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