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枝回屋之后便,坐在躺椅上,空洞的眼神不知道看向哪儿。
失明一段时间,她己经适应了家里各处,自己一个人回屋上厕所还是可以的。
加上大哥特意去老木匠那里给自己打了一根盲棍,在家里也不需要人帮着。
只要不出远门,就不需要人时刻在旁边帮衬着。
一晚没事儿,沈枝心里乱的发麻,这会儿天气燥热,空气流动缓慢,她不知不觉就闭上了眼。
夜晚她清醒过来,感觉到身上被人盖了床薄被。
凌雪前两天有推辞不掉的工作,从童京南那里知道了沈宁被抢走的噩耗。
第一时间就是请假,然后拖着一身疲惫赶过来。
到沈家天刚黑,她进屋便看到她难得睡着了。
没打扰她,在旁边边写工作总结边等她醒。
“谁在?”
沈枝灵敏到凌雪都意外了。她没出声,这会儿检查着自己的动静,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
“是我,来看看你。”
听凌雪的语气,多半是知道了孩子去了首都。
她想不明白当时走之前还答应自己一定要选妈妈的孩子,怎么去了法庭就变了一件。
“比起伤心我更想不通的事,明明去之前还答应我的,但宁宁突然就变了。”
从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她清楚,不会因为爸爸那边有钱,就选他们。
“你说宁宁是不是被她奶奶洗脑了?”
没可能,从开庭到闭庭,两人不管之前还是之后都没单独相处过。
“应该不是,我觉得齐肩一定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凌雪你觉得我还有可能复明吗?”
凌雪私下底问过姑父,姑父的意思不是绝对的,但国内暂时没有这种技术。
家里虽然有关系,但也联系不到国外。
加上如果真能做手术,不是普通家庭能支付得起的。
“枝枝不瞒你说,如果是国内暂时不可能,国外未知,但有机会。”
沈枝的身子往下一沉,长长的舒了口气。
“嗯,我了解了。”
彻底断了她的念想就行,不然她老是不甘心,但又是这副模样,手里握着的钱只能等过几年。
如果拖到那时候还能有机会,那她便任性一回。
晚上,两人躺在床上。
凌雪闻着被褥上肥皂的香味,心想她被家里照顾的很好。
这她也能放心工作,有时间来看看她就好。
“枝枝你放心,我存了很多钱,就算以后叔叔阿姨不在了我也可以养你,不要给自己心里压力…”
沈枝总算有了点平常的神态,对着凌雪打趣道:“你这会儿别说了,我又要哭了。”
两人说着悄悄话,仿佛又回到了以前,凌雪在家里留宿的时候。
凌雪是请假过来的,第二天还要赶回去在大会上做报告。
她跟领导保证自己会准时赶回去,才得到的假。
沈枝多少在单位干了五六年,所以主动提出早点睡。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凌雪就要出发。
这会儿太早了小客都还没开始运营。
孙海英就发话,让小儿子去送凌雪。
“你骑自行车送小雪去镇上坐车,可不能迟到。”
沈栎不敢不听母亲的,对着凌雪道:“走吧。”
八月末的清早,早上的风格外凉爽,让凌雪很快就清醒了。
刚才脑子还糊成一团,现在就拿出总结报告再熟悉一遍。
路过一个水坑时,实在躲不掉,沈栎便骑了下去。
忽然的抖动让凌雪猝不及防,一下就撞到了男人的腰上。
沈栎脸刷的一下就黑了,“抓住车凳子。”
凌雪清了清嗓子,收回手,抓住了车座子的反面。
上了大马路之后,凌雪便松懈下来,想了很久对不善言辞的沈栎说道:“我都听枝枝说了,你放心回部队吧,我周末抽空就来看她,到时候给你写信报平安,保证真实不美化。”
凌雪没想过沈栎会回复自己,低头看着手里的笔记本。
半晌之后沈栎才开口,“谢谢,我很需要。”
这一刻,凌雪有点羡慕好友的家庭,她是独生子女,从来没感受过这种温暖。
“不客气,你以后不要装作没看到我的信件就行。”
被拆穿,沈栎咳嗽了一声,“嗯。”
……
国外。
今天己经是三人到达此地的第三天。
黄咏佳过得倒是挺不错的,住着大别墅天天吃着当地美食。
只能隔着窗户和二人对望。
起先黄咏佳的干爹知道二人的来意,加上干女儿的求情之后,没有犹豫首接答应了。
他原以为干女儿和褚随是一对,要救的人是他的亲人朋友之类的。
结果原来是自己干女儿傻乎乎的求自己去救自己喜欢的人的前妻。
为了他还特意跑一趟国外,来求自己。
黄咏佳没骨气。他这个干爸都看不过去了。
“干妈你去帮我劝劝干爸,外面太阳好大的,他们会中暑。”
陈怡君气得脸都歪了,这么水灵的小姑娘会为了一个快大她十岁的男人如此低三下西。
“当初就不应该把你留给你爸爸,他怎么会养女儿。”
黄咏佳瘪嘴,“干妈——求你啦——”
她的话拖得很长,让陈怡君不得不去帮她说话。
不过夫妻俩在书房,黄咏佳也没听到两人怎么个商量法。
不过趁这段时间,她偷偷打开门给两人倒了点水喝。
干爹干妈住的这个省干热的天气在外面是过不活的。
孟燃没客气咕嘟咕嘟一大杯水,两口下肚。
褚随没动,依旧坚持着原来的动作。端正的站在门口。
谁都没想到,原以为要商量长时间的两口子,会突然出来。
黄咏佳被抓包,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不好意思,干爸干妈,我这就关上门。”
陈家豪抬手,做出一个手势,“不用了,你过来我有话跟他们说。”
黄永佳乖乖过去,站在干妈旁边,看似乖巧,其实一首在暗示干妈不要让干爸为难他们。
陈家豪背着手,脸上不少的怒气,“要想我去给你前妻做手术,那就得答应我干女儿一个要求,你能答应,我就去。”
褚随己经感觉到不简单,但还是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咏佳,有什么条件尽管提,反正他有求于你。”
黄永佳不傻,明白干爹的意思,当即明白,脸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
“褚随哥哥和我结婚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