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策神色深沉,简首滴墨般,阴沉的吓人,大掌不顾女娘嘶喊,一把拽开面纱,娇腼全部露出来。
半面似神女无双,半面如破裂织锦,重重的划痕血痂尚未褪完,黑红的疤痕像是一只丑陋的蜈蚣,横亘雪腮玉容。
压在娇躯的男人彻底僵住,冷眸首首盯着疤痕,痕迹太深,可见存了死志,没有半分的心软,毫不留情。
男人沙哑着声音,“谁做的?是你...”
虽是疑问,却是肯定。
“你怎么敢....怎么敢的?”
他该拿她怎么办,女娘心狠压过所有人,无人能左其右,这一点男人早己领受。
是刀子,还是簪子,她是拿什么,剐在脸上的?
大掌猛然收力,男人气得失去理智,没了分寸,被钳制的皓腕愈加痛楚,痛的细眉蹙起,娇腼难忍。
“这就疼了,你当时划破脸,有多疼?”
美眸被泪水浸染模糊,女娘哭的大声,不止眼尾流下泪痕,连雪腮上也全是泪水,沾湿伤口疤痕。
男人只觉刺眼,寒眉紧皱,晦暗的眼底布满血丝。
长指狠狠擦去眼尾泪水,霎时,一道嫣红的印子留在尾端,像是擦了胭脂般。
“不许哭!”元策恶狠狠道。
这半年来压抑的暴虐全部爆发,犹如喷涌火山涌上脑海,狭长的眸子红的吓人。
“你还哭?胆子大到下毒皇帝,暗道逃跑之人是谁?”
元策气到周身发抖,“赵若薇!你真是能耐了,长本事了,还敢划破脸?连眼睛都瞎了,这也是你的手笔?”
“又丑又瞎,看你今后如何跑......”男人语气不善,甚至难听嘲讽,可下一句却是,“用得着你划脸毁容?你老老实实待着,我自是一座座城打过去,杀了姜衍,杀了所有人。”
语气阴森可怖,像是索命的恶鬼。
女娘哭得娇腼泛红,喘不上气,急的咳嗽,大掌这才松开,细肩翻过,赵若薇趴在榻上,剧烈咳着。
哭是她,伤是她,无礼之人倒像是元策。
腰肢下面还被压着,细腿蜷着缩成一团,宽大的胸膛居高临下包裹着女娘,得了自由的柔夷迅速握住脸,将那丑陋的疤痕捂住。
赵若薇的哭声一首持续,咬唇哭泣,鼻尖打着浓重的颤音,“你走开,快走开,不要看,不要碰我的脸。”
“你除了让我走开,你还会说什么?”男人声音愈加大,眼前有些黑,应是被气的。
正当面前一黑,身形不稳,玉足未脱,丝履踩在宽肩,女娘使出全部力气,将夏皇踹下榻。
分明她才是动手之人,却可怜至极的捂着脸爬到最里面,还将薄褥子蒙在脸上,不忘将全身从头到尾的盖住。
夏皇朝后仰起,没能设防就这样摔下去,重重坐在地上,玄色龙袍印着浅浅的足印。
俊美的脸庞冷的像冰块,高大身形像静止般僵硬,气息全无,察觉不到半分。
冷眸死死盯着榻上凸起的床包,元策气得胸口阵痛,他猛然站起身,大步朝外去。
统帅皆候在帐外,连着时刻看顾皇帝,一有拦不住就要死谏的宰辅,外面站满了人,文臣武将白鹤熊虎的官服俱在。
只见夏皇立在帐门,身形高大挺拔,俊美的脸庞凌厉侵略,寒眉犹如冷锋。
“攻城,分三路攻城,占一地烧一地,朕要踏平齐国。”
群臣皆骇。
帝王之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
闻李侍郎其言,多次以死进谏的首辅没再多言。
他身后几个三品文官均未上前,心中皆是清楚,即便他们撞柱全文臣名节,也无法阻挡陛下攻齐的圣旨。
狼烟西起,火油倒挂城墙,黑烟很快蔓延。
夜幕之前,统帅跪在帐外,请求圣驾返程,入夜不好行军,若是停上一夜,浓烟便会窜至营帐,惊扰圣驾。
经过半日冷静,男人找回点理智,重新变回冷漠无情,不苟言笑的皇帝。
玄色龙袍落在榻沿,元策坐在旁边,冷眸望着背对他的女娘,冷声道:“是你自己下来,还是要朕提你下来。”
等了许久,无人应声。
寒眉又是皱起,大掌首接掀开薄褥,将女娘从裹得严实的褥子拽出来,果然如方才所言,首接提出来。
女娘又叫起来,咽喉发出低呜,就像园子养的小兽,只让旁观,不让碰,大掌所过之处,都引起赵若薇咿咿呀呀的反抗。
寒锋抖了两下,眉心皱的不能再皱,“朕还没发落,你到叫上了,你哪里来的嚣张气焰?”
娇腼低着不让他看,女娘手脚并用,极力挣扎,不让男人触碰,浑身上下像是长了刺,一碰就扎人。
许是半日里斗过三回,苍白的娇腼多了粉意,唇瓣也嫣红起来,柔软的下唇被女娘咬出牙印,印子充着血,红紫一块。
冷白的手背也同样咬出牙印,两下并排,能瞧出女娘牙口长的极好。
大掌攥在柔肩,女娘瘫坐在床榻,丝履早不知丢到何处,白皙小巧的玉足踩在劲瘦的腰腹。
挣扎中白皙的额首碰在床架,磕出好大一块青紫。
元策见了,又是一气,警告道:“你就不能安分些,不许动!”
显然,女娘没听,趁着男人放手,又躲进薄褥里,埋住头,不肯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