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骸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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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硕硕yl
主角:
秦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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硕硕y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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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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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龙影初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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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域辉煌战场,秦渊如日中天,突遭至亲,联合神秘势力偷袭。神格被强行剥离、神骨被抽取的剧痛与背叛的冰冷。坠入空间裂缝。 现代都市边缘,尘土飞扬的工地。秦渊形容憔悴,沉默寡言,机械地搬砖。身体内部无时无刻的虚弱与痛苦折磨着他。唯一的慰藉是工友老张等底层人的质朴关怀。突出巨大落差(战神 -> 民工)。工地恶霸(工头或混混)欺凌老张,克扣工钱。秦渊因老张的恩情出手教训,暴露一丝非人力量(本能反应的速度或力量),清除蚀骨魔尊在地球的主要据点后,其高层力量(分身或强大使徒)降临,与赤霄小队爆发激战。秦渊展现进化后的力量,成为决定性战力,击杀或重创强敌。 利用缴获的能量核心或赤霄带来的神域道标,集合众人之力,强行撕裂相对稳定的空间通道。秦渊在离开前,留下部分源力或简易传承守护老张等在意之人,并警告地球势力警惕未来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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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都市高武 都市 都市异能
神域辉煌战场,秦渊如日中天,突遭至亲,联合神秘势力偷袭。神格被强行剥离、神骨被抽取的剧痛与背叛的冰冷。坠入空间裂缝。 现代都市边缘,尘土飞扬的工地。秦渊形容憔悴,沉默寡言,机械地搬砖。身体内部无时无刻的虚弱与痛苦折磨着他。唯一的慰藉是工友老张等底层人的质朴关怀。突出巨大落差(战神 -> 民工)。工地恶霸(工头或混混)欺凌老张,克扣工钱。秦渊因老张的恩情出手教训,暴露一丝非人力量(本能反应的速度或力量),清除蚀骨魔尊在地球的主要据点后,其高层力量(分身或强大使徒)降临,与赤霄小队爆发激战。秦渊展现进化后的力量,成为决定性战力,击杀或重创强敌。 利用缴获的能量核心或赤霄带来的神域道标,集合众人之力,强行撕裂相对稳定的空间通道。秦渊在离开前,留下部分源力或简易传承守护老张等在意之人,并警告地球势力警惕未来危机。 ...

第1章:神域陨落

天穹碎裂的声音如同十万张巨鼓同时擂响,将整个神域拖入末日的终章。曾经流溢着神圣金辉的神域天空,此刻布满蛛网状的裂痕,燃烧的星辰碎片如同垂死巨兽的残骸,在狂暴的法则乱流中翻滚、碰撞,溅射出亿万点毁灭的火星,将整个战场映照得如同地狱的熔炉。硫磺与臭氧混合的刺鼻气味,混杂着神血特有的淡金芬芳和血肉焦糊的恶臭,浓稠得化不开,沉重地压在每一个幸存者的肺叶上。

在这片破碎的炼狱中心,一道银色的身影如同不屈的礁石,硬生生劈开了叛神军团的狂潮。

不灭战尊,秦渊

他身上曾经光洁如月华的银甲早己面目全非,沾满了暗红、靛蓝甚至污秽的墨绿色血液,甲胄上深刻的划痕与焦黑的灼痕,无声诉说着这场神战的惨烈。然而,他手中那柄名为“破穹”的巨大战戟,却依旧吞吐着令空间本身都为之扭曲的寒芒。每一次横扫,戟锋所过之处,叛神士兵的盔甲、神躯、乃至他们凝聚的神术护盾,都如同脆弱的琉璃般纷纷破碎、湮灭。他每一次沉重的呼吸都带着灼热的金芒,周身自然散发出的不朽神格威压,如同实质的海啸,让围攻他的三支叛神精锐军团都感到窒息般的压力,不由自主地节节后退。

“结阵!”秦渊的声音如同九天惊雷炸响,盖过了战场的喧嚣,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他猛地将破穹戟顿在脚下焦黑龟裂的大地上。“嗡——!”一声沉闷的巨响,大地震颤。九道璀璨夺目的神环,如同九轮缩小的烈阳,瞬间自他脚下层层叠叠地绽放开来!每一重神环都由无数细密流淌着金辉的古老符文构成,急速旋转着,形成一个坚不可摧的球形护罩,将秦渊身后几名浴血奋战、几乎力竭的亲卫精准笼罩。

为首的红甲战将,正是他忠心耿耿的副官赤霄。赤霄左臂无力地垂下,盔甲破碎处可见深可见骨的伤口,正流淌着被污染的黑血。他在神环的庇护下得以喘息,望向秦渊背影的目光充满了狂热的忠诚与深沉的担忧。

就在这九重神环刚刚稳固,将外界的疯狂攻击暂时隔绝的瞬间——

一股冰冷、粘稠、带着绝对恶意的剧痛,毫无征兆地从秦渊背后最信任的方向,狠狠刺入!

“呃啊——!”

那是一只覆盖着幽蓝色鳞片、骨节异常粗大的手掌,仿佛无视了空间的距离,无视了秦渊护身的神光与坚固的神甲,如同穿透一层薄纸般,轻易地洞穿了他后背的护心镜!五指如钩,带着撕裂神魂的寒意,精准而残忍地扣住了他脊柱的核心——那是不灭神格的源泉所在!

秦渊身体猛地一僵,如同被冻结在时空之中。他难以置信地低头,看到胸前透出的、那覆盖着幽蓝鳞片的手指尖端,正滴落着自己滚烫的金色神血。巨大的冲击力让他剧烈咳嗽,金色的血沫从他紧咬的牙关中喷溅而出,落在冰冷的戟杆上,发出“滋滋”的轻响,蒸腾起缕缕带着神性气息的青烟。破穹戟在他手中发出悲鸣般的震颤,仿佛也感受到了主人的痛苦与惊怒。

他艰难地,一寸寸地扭过头。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熟悉到刻骨铭心、此刻却扭曲狰狞的脸庞。

**玄冥神君!** 他视若手足、并肩作战了万载岁月的挚友!

玄冥原本清俊的面容此刻笼罩着一层不祥的血色光晕,那双曾经充满智慧与温和的眼眸,此刻却翻涌着赤红如血的漩涡,漩涡深处似乎有无数痛苦哀嚎的微小面孔在挣扎、沉沦。没有愧疚,没有犹豫,只有一种近乎疯狂的偏执。然而,就在这疯狂的表象之下,秦渊捕捉到了一丝细微到极致的异样——玄冥刺入他脊柱的那只覆盖着幽蓝鳞片的手,正在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而玄冥的左手,正死死地扣住自己那只行凶的右腕,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几片幽蓝的鳞片在无声的角力中被硬生生抠下,带着细碎的神血溅落在焦土之上。

“为…什么?”秦渊的声音嘶哑破碎,每一个字都带着胸腔撕裂的痛楚和深入骨髓的寒意。他不明白,这比贯穿身体的剧痛更让他难以承受。

玄冥的嘴唇剧烈地翕动着,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从喉咙深处挤出非人的嗬嗬声,如同破损的风箱。他的眼神在疯狂的赤红与瞬间的清明之间剧烈闪烁,那丝清明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痛苦和绝望。就在秦渊以为他会挣脱控制时,玄冥的瞳孔猛地一缩,赤红的漩涡再次彻底占据,一个冰冷、空洞、如同金属摩擦般的声音,却首接钻入秦渊的神魂深处:

“为了…神域!永续!”这声音空洞而狂热,仿佛被某种力量强行灌输的指令。秦渊的神魂在剧痛中敏锐地捕捉到,玄冥指甲缝深处,残留着几点微不可察的、闪烁着寒气的冰晶碎屑——那是月婵独有的神力气息!一个可怕的念头如同毒蛇般噬咬着他的心脏。

话音未落,秦渊感到周围的虚空骤然凝固!十二根漆黑如墨、散发着腐朽与吞噬气息的长钉,凭空出现在他身体周围。这些蚀骨钉上缠绕着扭曲的怨魂虚影,发出无声的尖啸。它们仿佛拥有生命,带着绝对的恶意,如同毒蛇扑击猎物,瞬间贯穿了秦渊神体的十二处要害!

“噗嗤!噗嗤!噗嗤!”

每一次贯穿,都伴随着神骨碎裂的刺耳声响和神性能量被强行抽离的剧痛!这痛苦超越了肉体的极限,首接作用于灵魂本源。秦渊发出野兽般的嘶吼,全身的神力如同被戳破的气球般疯狂外泄。九重护体神环剧烈闪烁,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光芒迅速黯淡、破碎。碎裂的神环碎片如同燃烧的黄金流星,一部分被狂暴的空间乱流撕扯吞噬,另一部分则裹挟着残存的神力,坠向下方那片被混沌包裹、名为“地球”的渺小世界。

在神格被强行剥离、意识濒临崩溃的剧痛漩涡中,秦渊模糊的视线穿透混乱的战场,捕捉到了远处祭坛上的一幕。

他的爱侣,**月婵**,正站在一座急速运转的空间放逐法阵核心。法阵散发着不祥的幽蓝光芒,无数复杂的符文如同活物般蠕动。她绝美的脸上满是泪水,清澈的眼眸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痛苦、愧疚和一种被逼到绝路的决绝。她的嘴唇无声地开合着,似乎在对他说话,但声音完全被法阵启动的轰鸣和空间撕裂的噪音吞没。秦渊从她口型中勉强分辨出断断续续的几个字:

“记住…这…必要的…牺牲…熔炉…必须毁掉…活下去…”

牺牲?谁的牺牲?!熔炉?!毁掉?!

秦渊的思维被剧痛和愤怒撕扯得支离破碎。他看到月婵的泪水滑落,在幽蓝法阵光芒的映照下,折射出蚀骨魔尊那张在虚空中若隐若现、充满贪婪与嘲弄的狞笑面孔!就在法阵光芒即将吞没她的瞬间,月婵猛地抬手,拔下束发的金簪,毫不犹豫地狠狠刺入自己的左手掌心!金色的神血喷涌而出,滴入疯狂运转的法阵核心。那狂暴的幽蓝光芒在接触到她神血的刹那,竟出现了一丝极其微弱、几乎无法察觉的凝滞和偏移!她的眼神死死锁住秦渊,带着无尽的眷恋与孤注一掷的恳求。

紧接着,是更深、更彻底的剥夺!

一双无形的、布满鳞片的巨爪,仿佛从虚空中探出,狠狠抓住了秦渊暴露在外的脊柱!难以想象的巨力传来。

“咔嚓——!!!”

一声清脆到令人灵魂冻结的碎裂声响起!那是他体内蕴含着不灭战意与不朽神性的神骨,被硬生生抽离躯体的声音!这声音仿佛响彻了整个宇宙,宣告着一位战神的陨落。

最后的意识如同断线的风筝,被卷入狂暴的空间乱流。在彻底堕入黑暗深渊之前,蚀骨魔尊那无声的、充满得意与残忍的狞笑,如同烙印般深深刺入秦渊即将破碎的神魂深处。同时刺入的,还有玄冥指甲缝中那几点寒星般的冰晶,以及月婵掌心涌出的、带着决绝温度的金色神血。

神陨于此,非败于敌手,而是亡于至亲至爱之手。被剥离的脊柱神骨,在蚀骨魔尊的狂笑中,被投入祭坛下方一个深不见底的、燃烧着混沌之火的巨大熔炉虚影之中。那熔炉的轮廓,带着吞噬诸天的恐怖气息,深深地刻在了秦渊神魂的最后一缕意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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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 凡尘蝼蚁

公元2025年,深秋子夜。华国滨海市北郊,“海天壹号”烂尾楼盘工地。

塔吊生锈的钢铁骨架刺入天穹,将一轮诡异的血色月轮割裂成碎片。那轮血月,仿佛凝固在天空的巨大伤口,散发着不祥的红光,将整个工地浸染在一片妖异的暗红之中。未完工的钢筋水泥森林在呼啸的咸腥海风中发出鬼哭般的尖啸,如同巨兽垂死的哀鸣。这轮血月,正是三年前那个神陨之夜,秦渊洒落的神血碎片融入地球大气后,扭曲了自然法则所形成的异象,是神骸力量侵蚀凡尘的第一个显眼征兆。

今夜的海风格外阴冷,卷起的沙砾仿佛带着粘稠的恶意,拍打在的皮肤上竟隐隐作痛。更诡异的是,工地外围常年盘踞的流浪狗群,此刻竟死寂无声,仿佛被无形的恐惧扼住了喉咙,只有远处海潮声沉闷如巨兽喘息。

工头“王彪”——一个满脸横肉、脖颈纹着滴血狼头的壮汉——狞笑着,提着一个半满的脏水桶,里面混杂着沙石、凝固的水泥浆和各种难以名状的污秽。他走到蜷缩在巨大水泥管旁的秦渊面前,没有丝毫犹豫,将半桶冰冷刺骨、散发着腥臭的脏水,狠狠泼在秦渊头上!

“**妈的!秦瘸子!**”王彪的唾沫星子几乎喷到秦渊脸上,浓重的口臭混合着劣质烟草的气味扑面而来,“张老蔫那点破医药费也敢跟老子叫板?你他妈算个什么东西!真当自己还是个人物了?”他抬脚,沾满泥泞的厚重工靴带着风声,狠狠碾在秦渊试图支撑身体的手背上。

“嘎吱——”

令人牙酸的骨节挤压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秦渊身体猛地一颤。污浊的水泥浆糊住了他的眼睛、口鼻,顺着破烂衣领灌进脖颈,冰冷粘腻,带着浓重的土腥和化学品的刺鼻气味,几乎令人窒息。窒息感与深入骨髓的屈辱感如同两条毒蛇噬咬心脏。他被迫伏低身体,脸颊贴在冰冷粗糙的水泥地上,手指深深抠进地面,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身体因极致的愤怒和隐忍而微微发抖,却硬生生没发出一声痛哼。只有那双被泥浆糊住的眼底深处,一丝被强行压制的、属于昔日战神的冰冷杀意,如同深渊寒星般一闪而逝。

王彪似乎很享受这种碾压弱者的,他弯下腰,布满老茧的手粗暴地揪住秦渊湿漉漉的头发,强迫他抬起头,近距离面对自己那张凶横的脸。就在王彪身体前倾的瞬间,他脖颈处那条粗大的、几乎从不离身的金链子,从汗湿的衣领里滑落出来一小截。链坠并非寻常的貔貅或佛像,而是一个拇指大小、造型狰狞的徽记——一个骷髅头,口中衔着一柄断裂的短剑!在工地昏暗的灯光和头顶血月的映照下,那骷髅的眼窝似乎闪烁着微弱的幽光。

秦渊的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大小!

这个徽记!

蚀骨魔殿的标记!它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出现在一个凡人工头的脖子上?神域崩塌时的记忆碎片瞬间涌入脑海——玄冥战甲护心镜的角落,蚀骨魔尊王座扶手上的浮雕,那些漆黑蚀骨钉末端微雕的图案…一模一样!

剧烈的冲击让秦渊体内沉寂的神格碎片猛地一颤,一股微弱却灼热的刺痛感从脊柱深处传来,仿佛有什么东西被这邪恶的徽记唤醒。

“看什么看!狗东西!”王彪显然误解了秦渊瞬间的失神,以为对方在瞪视自己,怒火更炽。他松开秦渊的头发,顺势一脚狠狠踹在秦渊胸口,将他踹得翻滚出去,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水泥管上。

“噗——”秦渊喉头一甜,一股腥味涌上,被他强行咽了下去。撞击的剧痛让怀中有个硬物硌得生疼。是那块玉佩!

深夜,冰冷刺骨的寒风从工棚的破洞灌入,鼾声、磨牙声和脚臭味混杂在一起。秦渊蜷缩在通铺最角落,背对着所有人,避开棚顶漏下的一缕冰冷月光。他小心翼翼地、近乎虔诚地从贴身破旧内衣的夹层里,摸出那块残破的玉佩。

玉佩入手温润,却又带着一丝奇异的冰凉。古玉表面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仿佛轻轻一碰就会彻底碎裂。借着从破洞漏下的、被血月染成暗红的月光,他仔细端详着。那些裂纹在清辉下清晰可见,纵横交错,如同他破碎的命运。三百年前,月婵将此物系在他腰间时,玉身温润如春水,流淌着神性的微光,内里仿佛蕴藏着一片星云。此刻,它却像块即将风化的石头,冰冷而死寂,唯有最核心处,还凝着一丝微不可察的、仿佛随时会熄灭的微光,如同风中残烛。

指尖无意识地着那些深刻的裂痕,粗糙的触感带着岁月的沧桑。三天前在扛钢筋时,他的右手小指不慎被锋利的钢筋头划开了一道深深的口子,虽然简单包扎过,但此刻在寒冷和湿气的侵袭下,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甚至有血丝渗出,染红了脏污的绷带。一丝温热的血液,顺着指尖,悄无声息地沾染到了玉佩的一道最深裂痕之上。

就在秦渊的血接触到玉石的瞬间——

嗡!

玉佩核心那丝微弱的、仿佛随时会熄灭的光芒,骤然亮了一下!虽然极其短暂,却如同黑夜中的萤火虫般清晰!一股微弱但清晰的暖流,顺着那道染血的裂痕,如同拥有生命般,逆流而上,渗入秦渊指尖的伤口!

秦渊浑身一震,如遭电击!

那暖流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熟悉感,纯净、清冷,如同月夜下的寒潭…是月婵的气息!虽然微弱到几乎难以察觉,但这绝对是月婵残留的神力!

更令他惊异的是,指尖伤口传来的刺痛感,在这股暖流经过后,竟然瞬间消失了!他下意识地解开脏污的布条,借着微光查看——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边缘的皮肉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收拢、结痂!虽然还未完全愈合,但这恢复速度远超凡人应有的极限!

这玉佩…在吸收他的血…修复他的伤?!

秦渊的心脏狂跳起来,他死死盯着玉佩那道沾血的裂痕。在血月微弱的光芒下,他仿佛看到裂痕深处,有极其淡薄的、冰蓝色的微光一闪而逝,勾勒出一个模糊的女子轮廓…是月婵!

“小秦,擦药。”一个沙哑的声音打断了秦渊的震惊。老张掀开隔帘,带着一身浓重的川味方言和劣质烟草的气息,扔过来半管廉价的红花油。他脸色有些苍白,眼神躲闪,似乎不敢首视秦渊的眼睛。

“今天…多谢你帮我顶了那车料。”老张的声音带着疲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愧疚,“王彪那狗日的,心太黑…”

秦渊接过带着老张体温的药管,指尖无意间触到对方掌心。老张的手猛地一缩,但秦渊还是清晰地感觉到了对方掌心一道新划出的伤口,粗糙的皮肤下还嵌着细微的铁锈渣。一股混杂着铁锈和血腥的气息涌入鼻腔,但在这股气息深处,秦渊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腐臭——像暴雨前沼泽翻涌出的、带着死亡气息的味道,又像是…某种被污染的、微弱的神性气息?他猛地想起今天救人时,似乎也在王彪身上闻到过这股气息。

就在这时,工棚外传来沉重的卡车轰鸣。这声音与寻常运送建材的车辆截然不同,引擎声更加沉闷、压抑,更像某种巨型机械在月光下缓慢爬行,带着沉闷的压迫感,连地面都在微微震动。秦渊悄然掀开篷布一角,瞳孔微缩。

三辆没有牌照的黑色厢式货车,如同幽灵般撕破夜色,驶入工地深处。车头挂着一个不起眼的骷髅头衔剑标志,在血红的月光下,泛着磷火般的幽蓝微光!与王彪脖子上那条金链的吊坠,一模一样!

“看什么看!找死啊!”巡逻保安的强光手电如同利剑,毫无预兆地扫过秦渊的脸庞,刺目的白光让他瞬间失明。他迅速缩回阴影中,手却摸到了枕边半块冰冷的砖头——这是上个月从塌方处捡的,砖缝里还嵌着一小片带血迹的指甲盖大小的皮肤碎片——前工友老李失踪时,现场唯一留下的证物。那皮肤碎片边缘焦黑卷曲,散发着与王彪、老张身上相似的、令人作呕的微弱腐臭。

后半夜,暴雨毫无征兆地倾盆而下。冰冷的雨水如同鞭子抽打大地,顺着棚顶的破洞浇醒了秦渊。他摸索着穿起湿冷的衣服,指尖触碰到胸口的玉佩时,动作猛地顿住——

玉佩正在发烫!如同揣着一块烧红的炭!

那些裂纹深处,不再是冰冷的死寂,而是渗出粘稠如活物的、暗红色的液体!像血,又像熔化的沥青!这些暗红色的液体滴落在潮湿的地面,发出“滋滋”的腐蚀声,竟将水泥地蚀出几个细小的坑洞,散发出刺鼻的硫磺味!一股强烈的、带着血腥气的悸动感,从玉佩深处传来,如同心脏的搏动,猛烈地撞击着他的掌心,与工地深处某种东西的脉动遥相呼应!

窗外雷声轰鸣,如同神明的怒吼,却掩盖不住远处货车卸货的沉重声响。金属撞击声中,夹杂着某种非人的、压抑的嘶吼,像是被铁链锁住的野兽在痛苦咆哮,又像是…什么东西在哀嚎,充满了绝望和怨毒。

秦渊的心脏剧烈跳动起来,一种源自血脉深处的悸动与玉佩的灼热相互呼应。他握紧那半块冰冷的砖头,毫不犹豫地、像一头被激怒的孤狼,悄无声息地滑出工棚,摸向被暴雨和黑暗笼罩的工地深处。雨水泥浆裹着锈蚀的钢筋,冰冷刺骨。每走一步,膝盖的旧伤都传来钻心的痛楚,脚底渗出的血水在泥泞中烙下浅浅的印记,随即被暴雨冲刷。

转过废弃的升降梯巨大而扭曲的残骸,眼前的一幕让他的血液几乎凝固——

货车厢门大开!惨白的车灯如同死神的眼睛,刺破雨幕,照亮了地狱般的景象!十几个穿着黑色紧身制服、面无表情的人影,正从车厢里拖拽出沉重的铁笼!笼中蜷缩着几个形容枯槁的“人”,他们的皮肤呈现出不自然的灰败色,在惨白的车灯下,皮肤下似有活物在蠕动、顶起!如同无数蛆虫在皮下游走!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这些人的眼眶里没有眼珠,只有两团幽蓝的火焰在空洞的眼窝中跳动!那火焰冰冷,毫无生气,却带着一种令人灵魂冻结的恶念。

雨水冲刷着他们的身体,流下的不是清水,而是带着腥臭的暗红色粘液。其中一个“人”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猛地转向秦渊藏身的方向,裂开没有嘴唇的嘴,发出无声的尖啸。秦渊怀中的玉佩猛地一烫,几乎要灼穿他的皮肉!他清晰地看到,那人枯槁的脖颈上,残留着半截焦黑的皮肤——与半块砖头里嵌着的那片,一模一样!

“又抓到偷看的老鼠了。”

冰冷的女声毫无征兆地在秦渊耳畔炸响,带着金属摩擦般的质感,没有丝毫人类的情感。

秦渊猛地回头,全身肌肉瞬间绷紧!

对上一双琥珀色的竖瞳!

那女人穿着工地常见的廉价反光背心,像是普通的夜班巡查,但脖颈处的皮肤上,却覆盖着一小片青紫色的、如同蛇鳞般的甲片!在雨水的冲刷下,鳞片泛着湿冷的幽光。她的指尖正把玩着一片残缺的、边缘不规则的晶体碎片——那碎片散发着微弱却熟悉的能量波动,与他体内那些躁动不安的神格碎片产生了强烈的共鸣!那是他力量的一部分!

“三百年了,”女人的竖瞳如同锁定猎物的毒蛇,冰冷地锁定秦渊,嘴角扯出一个非人的弧度,“广寒宫的走狗,该回家喝汤了。”话音未落,她的指尖突然如同毒蛇般刺出,速度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精准地刺向秦渊破烂的衣襟,目标是他的胸腔,要捏住他体内某块正在灼痛的神骨碎片!冰冷的指尖带着死亡的气息,划破冰冷的雨幕。

暴雨冲刷着秦渊的脸,冰冷刺骨。然而,对方掌心传来的力量,却让他感受到了一丝极其微弱、却异常熟悉的能量——月华的气息!纯净、冰冷,属于月婵的力量!虽然被某种污秽扭曲,但本源未变!

女人突然发出一声轻蔑的嗤笑,脖颈处的鳞片在雨中片片竖起,如同炸开的蛇鳞:“月婵仙子没告诉你?她亲手将你的神格切碎,只为炼成这具完美的容器。”她的声音带着残忍的快意,每一个字都像冰冷的锥子刺入秦渊的心脏。

就在这句话落下的瞬间,秦渊胸口的玉佩突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灼热!仿佛一颗小太阳在他怀中炸开!紧接着,“咔嚓”一声清脆的碎裂声响起,玉佩在他怀中彻底碎裂!

无数细小的玉屑如同星辰般迸射,最后一丝微光消散前,秦渊透过朦胧的雨幕,看见那女人背后,巨大的血色月轮虚影骤然浮现!而在那轮虚影之中,蚀骨魔尊狞笑的面孔一闪而逝!

与此同时,工地深处,那些被拖入深坑铁笼中的“人”突然齐齐抬头!他们开裂的嘴唇无声地张开,从中传出的,竟是月婵昔日在他耳边哼唱的、温柔缱绻的童谣调子!

“睡吧,睡吧,我亲爱的战神…”

“星辰为被,月光为枕…”

“待你醒来…天地为炉…”

诡异、空灵,在暴雨雷声中回荡,每一个音符都扭曲变形,充满了怨毒和不祥,如同来自深渊的挽歌,首刺灵魂!

秦渊如遭重击,神魂剧震!玉佩彻底碎裂,一股沛然莫御的、冰冷又灼热的力量洪流,顺着他的掌心,狂暴地冲入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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