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艳娇吟一声,引得韩三忙问:
“艳妹,怎么了?”
“坏哥哥,你勒痛人家了,使那么大劲干嘛?”
“哈哈,我想让你长进我的身体里,皮粘皮,筋连筋,骨挨骨,两个人永生永世不分离。”
韩三这一句话把朱艳的心都融化了,说:
“永生永世不分离。”
如此说笑着,两人进入灶房。
两个极其默奥,韩三把灯放在灶台上,坐在灶前就准备烧火。
朱艳在拿开锅盖,舀水进锅放上蒸篦,再放烧鸡在篦子上盖上锅盖。这时韩三己把火烧旺。
忙完了锅上,朱艳也到灶前坐下到韩三怀里一起烧火。
红彤彤的火苗蹿出灶门,映红了朱艳的脸。
韩三可人儿酥体在怀,秀色可餐,他终于不能再安份。他把灶底塞进几把干柴,就搂了朱艳胡乱亲吻起来。
朱不自禁地回吻韩三,于是两人就倒在灶房里,如同灶底的干柴在烈火中尽情释放起能量来。
灶火渐熄,两人激情渐终。朱艳推开韩三,红着脸说:
“没场合的,真羞死人了。烧鸡热了,快出锅去。”
韩三“嘿嘿嘿”地傻乐着起身把烧鸡起出锅来,朱艳则挑着灯两人返回房间。
两人享受过美食上了炕,又情不自禁鱼水之欢一回,方相拥而眠。
自此之后,韩三不但每晚夜会朱艳,有时乐不思蜀在朱艳之所留恋日夜不去。
而朱艳芳室藏爱也乐此不疲。
然而他们好景不长。
这一晚天将亮时,韩三因为朱艳想吃烤鸭,就趁早翻了朱艳家的墙头往家去。
走到半道,忽然一人从他背后面的柴堆里钻出来,叫住他道:
“老大,莫走。”
韩三吓了一跳,回头看见是独眼龙,便责怪他道:
“是你啊!神出鬼没的你在这里干什么。”
“老大,你的祸事来了。”
韩三闻言,吃了一惊,急问道:
“我有什么祸事?”
独眼龙拉韩三道:
“我们到草垛后面去说,别让人瞧见了。”
韩三与独眼龙隐身到草垛后面,独眼龙低声道:
“老大,你回家不得了。”
“我为什么回家不得了。”
“赵里正带了人正在你家堵你,要抓你的壮丁。”
“啊!我平常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很少有人知道我回家,他们怎么就知道了?”
“好像你娘说出去的,她在裁缝铺买布做衣,说要找人替你讨什么媳妇。”
“我娘找人替我讨媳妇的话,你怎么知道的?”
“我听赵里正说的。”
“赵里正是谁啊?”
“强家集的官大爷呢!秦家大管家赵不矮的二儿子赵得柱。”
“赵不矮的二儿子赵得柱?嗯,王家裁缝铺的大女婿。我想通了,一定是赵不矮那个老贼要害我的。我还有点纳闷,赵得柱狗眼看人低的家伙,怎么会给你说话?”
“老大,我给你说实话吧。我们七残是赵里正在强家集的眼线。”
“哦,是这样的啊!我不是你们给出卖的吧?”
“不不不,老大对我们仗义疏财,义薄云天,我们怎么会出卖你呢?我们敲诈谁也不会敲诈你呢!”
“你们还会敲诈人?”
独眼龙“嘿嘿”一笑道:
“我们敲诈人其实也是赵得柱的主意。他每次带人拉伕抓壮丁的时候,就让我们提前给有油水可捞的人家通个私信,以赚几贯钱给他用。”
“哎呀,这么说,我是有家不能回了,只有躲出去避风头了。”
“老大,信我是传给你了,怎么做好,你思量。为给你报信,你这家我不敢偎,那家也不敢进,就生怕给你惹出麻烦来。我们只有在这里等候你三天三夜了。”
“好,兄弟们的情我领了,日后定有回报。我这就走,麻烦各位有机会向我家里报个平安,也烦各位照顾好我那位相好的,别让人骚扰她。”
“老大放心,你的话我一定记着。”
“好,告辞,咱后会有期。”
“老大保重,后会有期。”
韩三告别了独眼龙,趁夜急走。
他很快来到村口,冷不防有两个从路边跳出来,拦住他叫道:
“什么人?休走。”
韩三佯恐抱头往下蹲,还叫道:
“好汉饶命。”
两人就笑他是个胆小鬼,向他一边走近一边说道:
“抬起头来,让我们看看是哪路蟊贼?”
韩三待两人走近前了,突然暴施连环扫?腿,把两个人打的骨折倒地痛呼。
韩三则将身蹿起飞奔而逃,待天色大亮,他回头望望身后没有追兵,方放慢脚步。
这时,他估计离家己有十里之遥。想起闯出村来时的情景,不由庆幸自己幸亏在天虎寨时,跟人乱七八糟地学了一些招式。关键时刻,还真能保命。
庆幸过了,韩三又后悔过去时候,不该得罪赵不矮,落得个今有家不能回,有福不能在家享。
尤其是他一想起朱艳白嫰嫩的脸,软滑的身,他就心猿意马难拴定。
可是,现在他都再没办法享受了。
保命要紧。韩三茫无目的向前走。
他这次出逃家乡和前不久狼狈回家一样,有大路不敢走。
因为大路之上被抓丁拉伕的队伍络绎不绝。
而且,那些官差见着路上年轻力壮的流民,二话不说就把人顺进了壮丁民夫的队伍。
韩三感觉很悲哀,感觉天地之广,他却无路可走,无地可容。
他渴饮河沟水,饥餐草根或树皮。
不知不觉中,他就十分想念起在天虎寨的日子。
一想起天虎寨,韩三又有了些许精神。那里有河有水有鱼虾还有田,到那里去搭个屋种个田,一安稳下来就去接朱艳上山两人过日子,岂不再好不过。
于是,韩三又兴精气神,选准了方向奔向无双县。
韩三奔走数日,终于熬不住腹中无粮之苦,决定夜宿时靠近一个村庄去,于夜深人静时入户偷鸡摸狗以解饥馋。
说来十分凑巧,这天晚上小雨淅沥,韩三看见一个村外破庙,便走过去打算进庙躲风避雨。
这庙虽然门窗破烂,但总比露宿野外强太多了。
可就在韩三刚一推开庙门时,一个黑影向他扑来。
韩三大吃惊,本能地挥拳一击正中黑影。
黑影“啪嗒”落在韩三的脚下,他一脚急踩上去,感觉软乎乎的,蹲下身子把脚下之物抓在手里,提起来一看十分惊喜出声:
“野鸡,真肥。”
天赐美食,韩三一会也不肯耽误工夫,他拆窗撬门很快就弄了一堆木柴出来。
再三下五除二去了鸡毛,便生火烤起来。
借着火光,韩三看庙中所供神像是火神之像。他心中就道:
“火神爷火神爷,待会儿烤鸡烤好了,我先敬你,你可要保佑我这一夜暖暖和和的。”
不料,韩三心中这一念叨完毕,外面“咔嚓”就响一声霹雳雷声。
这霹雳一声雷,吓的韩三一哆嗦,神庙里屋顶窣窣落一阵土,火神爷像也颤三颤。
韩三惊魂稍定,就望着庙外喃喃自语道:
“不好了,不好了,冬天打雷,遍地出贼。明年只怕天下要大乱了。”
这时,他的烤鸡也散发出了香味。
韩三再烤一会,终难忍馋虫,跳上供台就啃咬起来。把先前许愿敬火神的事也给忘了。
一只烤鸡下肚,韩三吃得饱饱的。他困意上来,倒在供台上就睡。
“啊!拼了。”
韩三一声大叫,奋起一脚踹向一个大汉。
只听“噗咚”一声巨响,惊得韩三在供台上折身而起。
他睁眼一看,哪里有扑打他的大汉,却是他一脚踹倒了神像。
原来,韩三刚才做的是一个恶梦,梦中一个神武大汉打倒了他,就要使青龙戟扎死他。
这时,韩三一身冷汗。他纳闷道:
“怎么做如此恶梦?真是吓死了。”
当韩三看见碎了一地的火神泥像时,又是一惊。
原来西分五裂的火神像当中,一把宝剑红光闪烁。
韩三急忙跳下供台,把宝剑拿在手中,细观宝剑,见那剑身之上隐隐有一条火龙似在喷焰。
韩三拿着那宝剑就道:
“火神像中显赤剑,赤焰剑身,不知锋利否?”
自语间,韩三就把手中宝剑向石头供台一挥。
只见红光一闪,寸厚石板一断两截跌落地上。韩三惊叹:
“乖乖,了不得,削铁如泥啊!天赐如此宝物给我,这是想让我干什么啊?得,我先收了再说。天己大亮,我赶路要紧。”
于是,韩三就身藏宝剑出了庙门,大步流星向云蒙山赶去。
他这个时候还急着去云蒙山天虎寨,是因为还想着早一天在天虎寨安好营扎好寨,早一日把朱艳接上山去,好过二人世界。
好像是宝剑随身,壮了韩三胆气。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他不再吃草根咽树皮,而是饿了就进村去偷鸡摸狗烧烤着吃。
就这样,没过多少天,韩三就顺利地进入了云蒙山,上了天虎山天虎寨。
故地重游,韩三看着一片灰地的天虎寨,想像着昔日的热闹情景,不觉酸楚涌心。
他悲凉地想:
“想不到有生以来,最惬意的日子还是占山为匪的生活。没了匪窝,却似雨打浮萍叶飘零无一安生处。”
韩三正望景触情心悲凉时,忽听身后有人吆喝道:
“什么人擅闯我宝地?有钱留钱走,没钱留吃的,没吃的挨拳头。”
韩三想不到会有人突然冒出来,就把宝剑紧握在手,待人靠近了就挥剑劈斩。
不料身后人却远远地站住了,向着韩三叫道:
“喂,前面的那个人转过身来,我们不背后伤人。”
韩三把这喊声听仔细了,感觉有点耳熟,就转身去看是什么人。
他这转身一看,顿时喜出望外,出声叫道:
“是饭碗儿吗?那个是胖象吧?好像又高大了很多啊?”
“韩三丑!怎么是你?”
那大个也叫道:
“你这个丑八怪是谁啊?怎么认识我?”
饭碗儿则笑骂大个道:
“大傻子,我都说是韩三丑了,你还问丑八怪是谁?”
胖象这时方如茅塞顿开地欢喜叫道:
“真的是皇帝吗?哎啊,那可太好了,我以后又有酒有肉吃了。皇帝,你咋还活着嘞,很多年不见我以为你死了呢。”
韩三了解胖象不透亮,对他的话就完全不计较,笑哈哈就道:
“我是皇帝,万岁万岁万万岁,怎么会死呢?饭碗儿,你不是做了官兵吗,怎么会在这儿?”
饭碗儿“唉”了一声,愤愤不平地说道:
“狗日做官的,克扣兄弟们的军饷,我气不过打了他一顿。他气不愤便栽了我一个通匪的罪,要杀我。我和胖象就杀了他们一个人仰马翻逃到这山上来了。”
“哦,是这样的啊!那个做官的也太黑了吧?他说谁是匪谁就是匪。”
“可不咋的?他们官官相护,让你连个说理的地方都没有。你怎么又到这里来了?”
“唉—,还不是小时候得罪了赵不矮,如今他儿子做了里长,点了名的要抓我的壮丁。我无处可去,想想还是这里可以容我,所以就回来了。”
“哦,从无双县你就回家了,是不是?”
“是啊。在无双县你放我一马,我好不容易逃出县城,感觉天地惶惶无处可去,就想家了,就回去了。”
“哈哈,又回来了。”
韩三叹口气,摇摇头表示无可奈何。
饭碗沉默了一会,说:
“咱们一帮人,从小就数你点子多。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韩三见问,本想说来这里结草为庐与朱艳共渡二人世界的,转念一想怕被人轻瞧了,话到嘴边又转口说道:
“不瞒你们两个,我来这里的路上,得了一个宝贝。有了这个宝贝,我就想这是老天爷要我做点什么事了。不过,做什么,我现在还没想好。”
饭碗儿惊奇道:
“你得了一个宝贝,什么宝贝,能让我看看吗?看看值钱不?”
韩三道:
“是一支宝剑。给你们看看也无妨。”
韩三说着,从杂草做的剑鞘里拿出宝剑,让饭碗儿和胖象瞧。
宝剑刚抽出来,饭碗儿一眼瞧过大失所望,差一点就说:
“这锈迹斑斑的一把破铁玩意儿,算什么宝贝?”
可他又一瞧韩三那神采奕奕的豪气劲儿,心思一动,改口说出一番话来,首教浪子登天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