昙奕凋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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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女尊迷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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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昙奕凋墨
作者:
夙观
本章字数:
6106
更新时间:
2025-07-06

处理完三长老的事,苏无墨回到正厅时,日头己过正午。廊下的阴影被晒得很短,几个洒扫的仆役见了他,都低着头加快了动作,唯独一个端着水盆的小丫鬟,抬头时飞快地瞥了他一眼,脸颊绯红,竟像是含着几分羞怯。

这眼神让苏无墨顿了顿。原主的记忆里,苏家仆役对他向来是敬畏中带着疏离,这般情态实属罕见。他正思忖着,就见刘管家引着个穿湖蓝色襦裙的中年妇人进来,那妇人腰间系着玉带,发髻上插着银簪,步态沉稳,倒比寻常男子更有气度。

“家主,这是负责采买的王管事。”刘管家介绍道,“她说有要事禀报。”

王管事对着苏无墨敛衽一礼,动作利落,声音也带着几分爽朗:“家主,昨日定下的绸缎到了,只是送货的商户说,按规矩得您亲自去验货——他们家掌事的是位公子,不便入内宅。”

“公子?”苏无墨皱眉。采买向来是管事对接,哪有让家主亲自去的道理?更何况,商户掌事为何“不便入内宅”?

王管事像是看出了他的疑惑,解释道:“那家绸缎庄是城南柳家开的,掌事的是柳夫人的夫郎,上个月刚诞下一对双生子,按规矩还在月子里,不宜见外男。”

“夫郎?”苏无墨捕捉到这个陌生的称谓,“诞下双生子?”

王管事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家主病了一场,许是忘了。这世间男子怀胎生子,不是常事么?柳家夫郎是出了名的好福气,头胎就生了两个。”

男子怀胎生子?

苏无墨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脊椎窜上来。他扶住身后的太师椅,指尖因用力而泛白。原主的记忆里确实有相关片段,只是太过零碎,他先前并未深究——此刻被王管事点破,那些碎片化的画面突然清晰起来:

街头巷尾,穿襦裙的女子骑马而过,腰间佩刀,言谈间带着英气;而那些穿长衫的男子,却多半是低眉顺眼地跟在女子身后,手里提着菜篮,鬓边还簪着花;集市上,女子讨价还价时声音洪亮,男子却在一旁红着脸,像是受了委屈……

这些画面与他认知里的“唐朝”截然不同,倒像是某种颠倒的镜像。他想起现代历史课上讲的男尊女卑,想起史书里“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教条,再对比眼前王管事的干练气度,一个荒谬却又不得不面对的念头浮上心头。

“王管事,”他定了定神,尽量让语气显得平常,“我记得你家中……有位先生?”

王管事脸上露出温柔笑意,点头道:“是啊,他上个月刚给我生了个女儿,正在家坐月子呢。等过了百天,我带他来给家主见礼。”

“先生”是对男子的称谓,“生了个女儿”……苏无墨的指尖在扶手上掐出浅痕。他终于明白哪里不对劲了——这个世界,似乎是女子为尊,男子反倒是生育的一方。

这个认知让他背上沁出冷汗。他想起原主的身世,想起自己是李世民的次子,若这世间真的是女尊男卑,那皇室的格局又该是怎样?长孙皇后是否才是掌权者?李世民这个皇帝,又扮演着什么角色?

“家主?”王管事见他脸色发白,关切地问,“您是不是累着了?要不先歇息片刻,验货的事我去说一声,改日再议?”

“不必。”苏无墨站起身,“我跟你去一趟。”他必须亲自看看,这个世界的规则究竟颠倒到了何种地步。

出了苏府,街上的景象比记忆中更冲击人心。绸缎庄前,几个穿华服的女子正在挑选布料,她们身边跟着的男子都低着头,发髻梳得一丝不苟,耳上还戴着小巧的银环;酒肆门口,女掌柜光着膀子吆喝,同桌的男子却用袖子掩着嘴,笑起来都带着羞怯。

最让苏无墨心惊的是,街角的布告栏上贴着一张征兵告示,上面写着“凡十六岁以上女子,皆需服兵役三年”,下面还画着几个披甲执剑的女子画像,英姿飒爽。

“这征兵……只要女子?”他忍不住问。

王管事点头:“男子身子弱,哪能上战场?守守家,生些孩子,也就够了。”她说得理所当然,像是在说太阳东升西落一般寻常。

苏无墨沉默了。他想起现代社会为了性别平等所做的抗争,再看看眼前这彻底颠倒的秩序,只觉得荒诞又悲凉。无论是男尊女卑还是女尊男卑,终究是把人框在了规矩里,用性别划分了高低贵贱。

到了柳家绸缎庄,一个穿着月白长衫的年轻男子迎了出来。他面容清秀,眉宇间带着几分倦色,腰间系着根红绸带——王管事说,这是刚生产完的男子特有的记号。

“苏当家的,久仰。”男子对着苏无墨拱手,声音温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拘谨,“本该亲自登门拜访,只是……身子不便。”

“柳公子客气了。”苏无墨回礼,目光落在他微微隆起的小腹上,那里似乎还残留着孕后的痕迹。他想起现代医学里男子无法生育的常识,心中疑窦更甚——这个世界,究竟是如何形成这种生理规则的?

验货时,柳公子站在一旁指点,说起布料的质地、染色的工艺,条理清晰,显然是个行家。可每当有女客进来,他都会下意识地往后退半步,垂下眼帘,仿佛生怕碍了别人的眼。

“柳公子这般才学,为何不自己打理生意?”苏无墨忍不住问。

柳公子愣了一下,随即苦笑:“男子抛头露面,成何体统?若不是内子身子不便,我是断不会出来的。”他顿了顿,又道,“说起来,苏当家的倒是不同。寻常男子见了女客都躲着,您却这般从容。”

苏无墨没接话。他想起自己白头紫眸的异相,想起那些“凶相”的流言,或许在别人眼里,他本就不是“寻常男子”。

离开绸缎庄时,夕阳正斜斜地照在街面上,给一切都镀上了层金红色。王管事在一旁说着家常,说哪家的女子又考中了功名,哪家的男子生了三胞胎被官府嘉奖,语气里满是羡慕。

苏无墨听着,忽然问:“那当今圣上……是女子?”

王管事吓了一跳,慌忙捂住他的嘴,左右看了看才低声道:“家主疯了?圣上自然是男子!太宗文皇帝可是开国明君,哪能是女子?还有长孙皇后,也是女子中的典范,贤良淑德,为圣上生了好几个皇子公主呢!”

李世民是男的,长孙皇后是女的,还生了孩子?

苏无墨的脚步顿住了。这个世界的规则似乎并非全然颠倒——至少在最高层的皇室,还保留着他认知中的“正常”。可为何到了民间,却成了女子掌权、男子生育?

“那……皇子公主们,是哪位生的?”他追问。

“自然是皇后娘娘生的。”王管事觉得今日的家主格外奇怪,“皇家血脉尊贵,哪能让男子生育?也就我们这些寻常百姓家,才让男子受累。”

原来如此。苏无墨心中掀起惊涛骇浪。这个世界的规则,竟像是在刻意区分阶层——皇室贵族依旧遵循男尊女卑的旧制,女子生育,男子掌权;而底层百姓,则彻底颠倒过来,女子在外谋生,男子在家生育。

这种割裂,比全然的颠倒更让人不安。它像一把无形的刀,将这个世界劈成两半,而他这个身具皇室血脉却流落在外的“家主”,恰好站在这道裂缝上。

回到苏府时,天色己暗。刘管家迎上来,递给他一封帖子:“家主,这是吏部侍郎家的千金送来的,说想请您过府一叙,讨论结亲的事。”

结亲?苏无墨接过帖子,上面的字迹娟秀有力,写着“久闻苏当家才貌双全,愿以犬子相托,共结秦晋之好”。

犬子……是指侍郎的儿子?让他这个“家主”嫁过去?

苏无墨捏着帖子,指节泛白。他想起现代社会的自由恋爱,想起自己为了守护祖宅连恋爱都没谈过,如今却要面对这种“女求男嫁”的荒诞局面。

更让他心惊的是,帖子末尾盖着的印章,隐约与记忆中皇室的徽记有些相似。这位吏部侍郎,是否知晓他的真实身份?这门亲事,是好意,还是又一场算计?

夜风从窗缝里钻进来,吹得烛火摇曳。苏无墨望着跳动的火苗,暗紫色的眼眸里映出一片复杂的光。

他现在只是个凡人,一个守着摇摇欲坠的苏家、身具西重血脉、还可能被皇室盯上的凡人。而这个世界的规则,比他想象的还要诡异,还要危险。

结亲的帖子被他放在桌案上,墨迹在烛光下泛着冷光。

他该如何应对?是答应这门亲事,借此攀附权贵?还是拒绝,继续独自支撑苏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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