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鼠要修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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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回:噩梦连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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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一人一鼠要修仙
作者:
凯中堪舆
本章字数:
4432
更新时间:
2025-06-21

端午节的脚步越来越近,天空仿佛被泼洒了一片墨色,浓重的乌云遮蔽了天际。连绵不断的龙舟雨细密如针,将青山隐没在白茫茫的雾气之中。青石板路上,积水汇成大大小小的水洼,映照着灰蒙蒙的天空。偶尔,一位挑着新鲜艾叶的妇人匆匆走过,湿透的裙裾在青苔斑驳的石板上留下一道道水痕。

“爹,这屋顶漏雨得厉害!”天赐踮起脚尖,努力举起那把破旧的油纸伞,试图遮挡从屋顶漏下的雨水。但伞骨很快被雨水砸得支离破碎,无法抵挡那如注的雨势。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滴落在他的衣襟上,很快便湿透了。

老汉蹲在堂屋的中央,铜盆里盛满了从屋顶滴落的旧瓦当,昏黄的桐油灯在疾风中摇曳不定,昏暗的光线勉强照亮了屋内的一角。他那浑浊的双眼紧紧盯着檐角,喉结滚动着,似乎在努力吞咽着什么沉重的情绪:“等雨停了,就修。”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和疲惫。

雨终于停了,丁老汉带着工具和修补材料,颤巍巍地爬上了摇摇欲坠的梯子,准备开始修补工作。丁天赐看到义父在屋顶忙碌,便自告奋勇地冲了出来:“爹,我来帮你!”天赐从堂屋窜出来,棉布短褂被汗水紧紧贴在后背上,头发也被雨水打湿,贴在额头上。他抱起地上一沓油纸夹着稻草,光着脚踩在梯子上,提出要帮忙。

“外头滑,仔细着些!”老汉停下手中的活计,颤巍巍地放下工具。这小子,让他想起了自己年轻时在暴雨中修补渔船的场景。丁老汉考虑到天赐的热心,便让他爬梯子将修补材料递上来,而自己则在屋顶上接应。

屋顶的破漏修补工作接近尾声,丁天赐又一次送材料上去之时,突然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传来。一群赤脚的孩童举着荷叶伞冲进雨帘,泥泞的街道溅起点点水花。正是一群孩童在屋外嬉戏打闹,他们彼此追逐着,玩得不亦乐乎。

“快看,我追上你啦!”一个孩子兴奋地喊着,脚下却不小心踩滑,猛地撞到了竹梯。竹梯突然摇晃起来,丁天赐感到一阵惊慌,手忙脚乱地试图稳住梯子,但竹梯己经失去了平衡,开始向一侧倾斜。

“小心!”丁老汉在屋顶上看到这一幕,惊呼一声,但己经来不及了。

丁天赐的身体随着倾斜的竹梯一起倒下,他试图抓住任何可以支撑的东西,但最终还是没能稳住身形。在下跌的过程中,他的头部“啪”的一声,不幸撞击到了窗口的边沿,撞击的力量让丁天赐感到一阵剧痛,随即眼前一黑,陷入了昏迷状态。

“天儿!天儿!”丁老汉立刻从屋顶上探头查看情况。他看到天赐倒在地上,头部有血迹,顿时心急如焚。赶忙下来的丁老汉粗粝的手指颤抖着拨开丁天赐鬓角的伤口,温热的血水混着雨水从指缝溢出,和瓦檐上滴落的雨线汇成涓涓细流。

他焦急地呼唤着:“天儿,你醒醒啊,醒醒啊!”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只剩下丁老汉那急切而颤抖的声音在雨后潮湿的空气中回荡。

丁天赐的呼吸微弱,脸色苍白如纸。丁老汉的心跳如急鼓,他迅速抱起天赐,不顾一切地冲向村里的郎中家。郎中见状,立刻放下手中的活计,让丁老汉将天赐平放在竹床上。

郎中仔细检查了伤口,发现虽然出血不少,但幸好没有伤及要害。他用干净的布条为天赐包扎好伤口,然后从药箱中取出几味草药,吩咐丁老汉回去后熬煮给天赐服用。接着,郎中嘱咐道:“老丁,天赐这孩子这段时间得好好休养,千万记得别让他受风寒,暂时也不能有剧烈运动。”

丁老汉连连点头,感激地望着郎中,心中充满了对天赐的担忧。他小心翼翼地将天赐背回家中,安置在床上,然后坐在床边,守候着天赐的苏醒。

夜幕降临,丁老汉点燃了油灯,昏黄的灯光下,他看着天赐那张稚嫩的脸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想起了天赐小时候的点点滴滴,那些欢笑和泪水,都化作了他生命中不可缺的一部分。

雨后的空气格外清新,丁老汉走出屋外,望着满天的繁星,心中默默祈祷天赐能够平安无事。他决定,从今往后,要更加细心地照顾天赐,不再让他受到任何伤害。

在丁老汉的悉心照料下,天赐终于在第二天清晨的时候,在一声惊叫声中睁开了眼睛。定了定神,方知是南柯一梦。他看到丁老汉那布满皱纹的脸庞上挂着的泪痕,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爹,我没事。”天赐的声音虽然微弱,却充满了坚定。

丁老汉紧紧握住天赐的手,眼中闪烁着泪光:“天儿,你吓死爹了。”

丁天赐苦笑道:“我只是做了一个梦,一个噩梦而己……”

丁天赐的噩梦宛如一场无法摆脱的诅咒,每到月圆之夜前后数天,就会准时降临。

梦中的他仿佛被赋予了仙人的身份,拥有了超凡脱俗的能力。他能在天空中自由自在地飞翔,驾驭着云朵,将那浩瀚的天空当作自己的游乐场。他的双手似乎拥有了点石成金的神奇力量,能够炼制出神奇的丹药。在梦中,他还时常与各种神秘的对手展开惊心动魄的大战,每一次战斗都激烈得仿佛能让天地为之变色,山崩地裂。

当丁天赐将这些梦境告诉他的义父丁老汉时,丁老汉只是微微一笑,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孩子,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胡思乱想罢了,别太放在心上。”丁天赐望着义父那满是皱纹的面庞,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但他并没有放弃对这些梦境的思考。

这些梦境并非偶尔出现,而是如影随形,仿佛是宿命的安排,让他无法逃避。梦境的内容并不连贯,更像是一个个零散的片段,如同拼图一般,无法拼凑出完整的画面。每当从梦中惊醒,丁天赐都会感到头痛欲裂,那种疼痛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严重,都要猛烈,仿佛梦境中的种种经历都真实地消耗了他的体力和精神。

在现实生活中,每次头痛发作过后,丁天赐都会不由自主地对着他心爱的白鼠毛球自言自语。他将梦中所见的一切一一告知,仿佛毛球能听懂、能明白他梦境中的奇幻经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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