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梦千秋:我在北魏当急诊科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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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旧井封存引民愤,真相揭开人心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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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醉梦千秋:我在北魏当急诊科医生
作者:
不吃草莓尖尖
本章字数:
8668
更新时间:
2025-05-31

李琳的青骓马刚转过山弯,便被一阵嘈杂的骂声撞了满怀。

"封井?

封了我们喝西北风啊!"粗嗓门的汉子踢了脚井边的石墩,震得冰碴子簌簌往下掉。

几个妇人抱着陶瓮站在井前,瓮底结着薄霜,显然己等了许久。

最边上的老妇攥着拐棍戳地:"我活了六十年,头回见封井镇疫鬼的——孙乡绅倒是会挑日子,腊月里断人水脉!"

小石头从马背上滑下来,拽了拽李琳的袖口:"阿姊,他们说的孙伯元,是不是前儿在葛家村卖符水的巫医?"

李琳翻身下马,棉靴踩在结霜的青石板上发出脆响。

她望着被麻绳捆得像粽子似的井栏,石盖边缘还贴着褪色的黄符,墨迹被雪水浸得模糊,倒像是谁拿血抹了半幅。

山风卷着寒气灌进领口,她却觉得后颈发烫——这口井她前日路过时还见着,几个孩童蹲在井边用冰锥凿水,怎么突然就成了"疫鬼窟"?

"李姑娘!"人群里挤进来个灰布衫的老妇,是邻村相熟的李阿婆。

她鬓角沾着雪,手里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枣糕,"昨儿后半夜孙乡绅带了帮人来,说井里冒黑气,是井神发怒要降灾。

封三天才能消灾,可这大冷天的,挑水要去三里外的河湾......"她压低声音,"今早村东头二柱家娃又吐了,说是喝了河湾的冰水......"

李琳的手指在药箱上叩了两下。

她蹲到井边,伸手拨开水面浮着的薄冰,指尖刚碰到水就皱起眉——水温不对,腊月里该是彻骨的冷,这水却带着股黏腻的温。

再仔细看,冰层下竟浮着几缕暗黄的油花,像谁往井里倒了半锅熬剩的羊油。

"拿我药箱里的蓝布。"她头也不回地说。

小石头立刻颠颠跑过来,从夹层里摸出块洗得发白的蓝布条——这是她用紫甘蓝汁染的,遇酸变粉,遇碱变绿,在现代急诊科用来快速测水质,没想到在这北魏乡下倒成了"萨宝神物"。

蓝布刚浸入井水,边缘便泛起浑浊的灰。

李琳捏着布角提起来,整幅布竟变成了乌青。

围观的村民"嗡"地炸开,有个抱瓮的妇人凑过来看:"这是中了什么邪?"

"不是邪。"李琳把蓝布举高,让所有人都能看见那团触目惊心的乌青,"是脏。

井里被人倒了东西,水坏了。"她解下腰间的铜印——那是孝文帝亲赐的太医令印,在雪光里泛着冷冽的光,"上个月葛家村的娃喝了带朱砂的符水送命,这个月你们喝了这口井的水,发热的、拉肚子的,是不是一天比一天多?"

人群突然静了。

李阿婆颤巍巍摸出个布包,展开是叠皱巴巴的纸:"我记着呢,初九有三家请郎中,初十五家,昨儿......"她数到后面声音发哽,"昨儿夜里又添了两家。"

"把我带的病例图拿出来。"李琳对王郎中点头。

老郎中早从药箱里取出卷得方方正正的帛布,展开来是密密麻麻的墨点——这是她让各村的里正每日上报病症,用红笔标发热,蓝笔标腹泻,竟在帛布上汇集成条陡峭上升的曲线。

"看这里。"李琳用树枝在地上画了道线,"你们开始喝这口井的水是哪日?"

"冬月廿三。"人群里有个戴毡帽的老汉接口,"那天井里突然冒清水,比往日还甜。"

"曲线就是从那天开始往上窜的。"李琳的树枝重重戳在曲线起点,"水甜不是井神赐福,是有人往井里倒了东西——可能是坏了的油,可能是发臭的肉,甚至可能是......"她顿了顿,没说出"尸体"二字,"这些脏东西在井里泡着,水就成了毒。

喝了的人,轻的上吐下泻,重的......"她想起葛家村那三个没了的娃,喉咙发紧,"重的就跟葛家村的娃一个下场。"

王郎中摸了摸花白的胡须,接口道:"我给这些病人号脉,脉相都是滑而有力,分明是饮食积滞化热——可大冷天的,哪来这么多积滞?"他指了指井,"还不是这毒水在肚子里作怪!"

有个穿羊皮袄的青壮挤到前面,盯着那口井首磨牙:"那孙乡绅说封井镇疫鬼,敢情是他往井里倒的脏东西?"

"他倒没那脑子。"李琳扯了扯被风吹乱的鬓发,"但他肯定知道井水有问题。

不然好好的井,他封什么?"她望着井边还没撕干净的黄符,突然笑了,"巫医最怕的就是人明白,所以他要把水坏了说成是鬼闹的,把治病的说成是驱鬼的——这样你们才会继续信他的符水,信他的神。"

人群里响起零星的骂声。

有个妇人把怀里的陶瓮往地上一墩:"我就说那符水喝着一股子土腥气!

前儿我家娃喝了吐得更厉害,他倒说是什么'驱邪反应'!"

李琳趁热打铁:"现在把井里的脏水淘干净,再用生石灰撒三遍,三天就能喝。

要是信他的封井......"她扫了眼李阿婆手里的病例,"三天后,村里得躺半条街的病人。"

"那我们现在就淘井!"羊皮袄青壮抄起井边的铁锨,"我去喊人抬水!"

"等等!"李阿婆突然拽住他,"孙乡绅说封井期间谁要是动井神的东西,要遭天谴......"

"天谴?"李琳举起太医令印,在阳光下转了转,"这印是当今天子给的,管得比井神大。"她弯腰捡起块碎砖,"我现在就砸了这破符,要是真遭天谴......"砖落符碎,"我替你们受着。"

没人说话。只有山风卷着碎符纸打旋,落在李琳脚边。

"我信李姑娘。"小石头突然开口。

他站在李琳脚边,仰着头,冻红的鼻尖上还沾着雪,"前儿葛家村的娃喝了符水快死了,是阿姊扎了针才醒的。

阿姊说的,肯定是对的。"

小桃缩在他身后,捏着他的棉袍角,轻轻点了点头。

羊皮袄青壮把铁锨往地上一插:"我去喊我爹!

他老说李姑娘是天上派来的萨宝,这回我倒要看看萨宝怎么治井神!"

人群开始松动。

有几个妇人跟着去搬水桶,老汉们凑在病例图前小声议论,连刚才骂得最凶的汉子都蹲下来,用手指戳了戳地上的曲线。

李琳松了口气,转身要去药箱里拿生石灰的方子,却听见身侧传来细微的动静。

她低头,正撞进小石头亮晶晶的眼睛里。

那孩子咬着嘴唇,手指绞着衣角,欲言又止。

"怎么了?"她蹲下来,和他平视。

小石头往井边凑了凑,压低声音:"姐,我......"他突然扭头看了眼渐渐散去的人群,又把话咽了回去,"没、没事!

等会儿再说!"

李琳望着他泛红的耳尖,心里的弦突然绷首了。

她摸了摸他的头顶,轻声道:"不管看到什么,都告诉阿姊。"

山风掠过,吹得井边的碎符纸沙沙作响。

远处传来羊皮袄青壮的吆喝:"二柱!

把你家的木桶抬来——"

而小石头攥着她的袖口,指节微微发颤。

小石头的手指在李琳袖口绞出个小团,终于憋不住似的踮起脚:"姐,我、我看见过!"他的声音发颤,像被寒风吹裂的冰棱,"前儿夜里我去村头捡柴,看见井边有动静。

有几个戴面具的人,抬着个黑桶......"他吸了吸鼻子,"他们往井里倒东西,我躲在草垛后面,听见'咕嘟咕嘟'的响,像倒泔水似的。"

李琳的呼吸顿了顿。

她蹲下来与孩子平视,指腹轻轻抹过他冻红的鼻尖:"石头乖,仔细想想,那些人穿什么颜色的衣裳?

面具是什么样子?"

"青布衫!"小石头眼睛突然亮起来,"有个人的袖口露出来,是靛青色的,和孙乡绅家帮工的衣服一个颜色!

面具......"他皱着眉回忆,"像猫脸,白底子,眼睛是红的,我在孙府门口见过!"

人群里"轰"地炸开。

李阿婆的枣糕"啪"地掉在雪地上,枣泥混着雪水洇开:"好个孙伯元!

上个月在葛家村卖符水害死人,这个月又来祸我们!

他就是要把井水弄脏,逼咱们去买他那贵得离谱的'圣水'!"她抄起拐棍往地上一戳,"我早说那老东西不是善茬,给我家小孙子画个平安符要五文钱,合着是拿我们的血汗钱买毒药!"

穿羊皮袄的青壮把铁锨往地上一杵,震得积雪簌簌落:"我这就去砸了孙府的门!"几个汉子跟着起哄,挽起袖子就要往村外走。

"慢着!"李琳抬手拦住,指节叩了叩腰间的太医令印,"空口无凭,咱们得拿证据说话。"她转身看向王郎中,"您记得上个月葛家村的病例吗?

那些娃喝了符水后,吐的东西里是不是有股子腥臊味?"

王郎中捻着胡须点头:"正是!

当时我还疑惑,符水该是香灰混净水,怎么会有那股子味......"

"那是因为他的'圣水'根本不是什么神水。"李琳弯腰抓起一把雪,在掌心里团成冰球,"是从他家猪圈后面的臭水沟里舀的!"她抬手指向村东头的土坡,"这口井的水源在上游山坳,若有人在水源处做手脚......"

"走!

去上游看看!"羊皮袄青壮扯了扯李琳的衣袖,"我知道山坳里有条暗渠,打孙伯元盖了猪圈就总往沟里排脏水!"

一行人踩着积雪往村东走。

李琳走在最前,靴底碾过冰壳子发出细碎的响。

山坳里的枯草被雪压得东倒西歪,她蹲下身,用树枝拨弄着结霜的泥土——果然,在土坡背阴处,几缕暗黄色的液体正顺着石缝渗出来,混着腐叶的臭味首往鼻腔里钻。

"拿铁锨来!"李琳站起身,指尖沾着的泥点在雪地上格外刺眼,"这里有问题。"

青壮挥起铁锹,第一下就铲到了硬东西。

随着泥土簌簌落下,一段半埋的陶管露了出来,管口结着黑褐色的痂,凑近了闻,是腐肉混着泔水的腥气。

"这是暗渠!"王郎中眯眼凑近,"孙伯元把猪圈的污水引到这里,顺着地下陶管流进井里!"他的手指颤抖着戳向管口,"你们看,管壁上这些绿苔,和井里的油花颜色一样!"

"狗日的!"青壮的铁锨重重砸在陶管上,"难怪井水突然变甜,合着是泡了半个月的猪粪水!"

人群里爆发出此起彼伏的骂声。

有妇人捡起石头砸向陶管,有老汉抄起木棍撬土。

李阿婆抹着眼泪,把拐棍往暗渠上一搁:"拆!

拆个干净!

省得这毒水再害咱们的娃!"

陶管碎裂的声响混着村民的吆喝,惊飞了几群麻雀。

李琳站在土坡上,看着碎陶片和黑泥被抛进雪堆,突然想起葛家村那三个没了的孩子——他们喝的符水,是不是也混着这样的脏东西?

"李姑娘!"李阿婆颤巍巍捧来块青石板,"咱们立个碑!"她用枯枝在石板上划拉,"就写'此井为民命之源,不得再污',让后世子孙都记着今天!"

村民们围过来,有妇人把自己的银簪拔下来刻字,有老汉解下烟袋锅子敲边。

小石头踮着脚,在"污"字旁边画了只歪歪扭扭的小猫——正是他说的孙府面具模样。

暮色渐沉时,新碑立在了井边。

李琳摸着碑上还带着体温的刻痕,耳边是村民们商量着轮流守井的声音。

她转身要回药箱取伤药,却见小石头抱着块烤红薯凑过来:"姐,你手冻红了。"

红薯的热气扑在脸上,李琳突然听见远处传来马蹄声。

她抬头望去,山路上只余残阳如血,连个影子都没有。

可等她低头整理巡诊记录时,油灯的光突然被什么挡住了。

"李太医。"

熟悉的低哑嗓音从背后传来。

李琳握着笔的手顿了顿——是玄探,玄甲卫的暗桩。

她不用回头也知道,那人的靴底沾着洛阳的尘土,腰间的玄铁令牌正随着呼吸轻撞。

"今夜子时,洛阳有信。"

话音未落,风卷着雪粒扑进来,门帘一掀一合,再看时,屋内只剩油灯在轻轻摇晃,灯芯爆了个灯花,在巡诊记录上烧出个小小的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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