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36
蒋贵全与秀禾从巅巅县城回到七里峡乡己是下午一点,简单吃了午饭随弯了又弯的山路回到衙门山己是下午三点,此时两人早己是饥肠辘辘了。
蒋贵全放下大包小包和回家途中采集的一大束鲜花,知到无水还是提起热水瓶晃了晃后轻声询问道:“好好歇会儿,我去给你煎个饼或者是煮面?”
秀禾把头枕在蒋贵全的肩上,爱极了这种感觉。“都可以,不用太多。”
蒋贵全在秀禾脑门上亲了一下,爱怜地说道:“去洗帊脸吧,饭一会儿就好。”
秀禾离开蒋贵全笑嘻嘻的回答道:“好的,长官。”说完就跑去了洗手间。
蒋贵全笑着站起来去厨房。眼见走时还有剩饭,心想还是炒个饭吧,加蛋加肉还有青菜,营养均衡些。他总是觉得离开这段时间秀禾瘦了,瘦的似乎一阵风就能把她吹跑似的,内心真不希望她太瘦。
秀禾洗了脸又重新绑了头发,把家里简单收拾了一下这才进厨房去。
蒋贵全洗好了菜,正在切配料。秀禾从背后抱住了他的腰撒娇道:“就两个人,弄这么复杂做什么啊?”
“炒饭作料多,下锅炒几铲子就少了。”蒋贵全手上动作没停,首到把所有配料都切成细丁后才开口说道:“去那边坐着,我要下锅炒了,油烟会很大的。”被秀禾搂着肩的蒋贵全下了很大的决心才憋出一句调侃的话:
“被你抱着真舒爽啊……此时此刻才终于感受到了你胸脯的。”
秀禾听到蒋贵全猛地说出了这样一句话,像犯了过失似的难受得要死:“喂,说什么呀!”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等一会儿咱们举行婚礼后就成为了夫妻,还有什么话是不能说的呢?”此时的蒋贵全似乎毫不顾及秀禾的感受且自言自语地说道。“你可要做好思想准备啊,既然选择真的在一起,那么将来你可要给我生……生……”
秀禾半嗔半怒地说:“你说脏话了,我才不生哩。”
蒋贵全笑着摇摇头戏谑道:“瞧把你狂的,女人的一项重大社会任务就是生孩子,不能生孩子的女人不能算是真正的女人,知道么?”见秀禾羞涩的样子十分可爱,继续补充说道:“既然要与我好,就必须做好生的准备,因为我此生最大的愿望就是……就是想要有个属于自己的孩子哩。”
秀禾想了想,偏着头小声回应道:“只要你不再退让和撵我走,那我就为你生个世界上最乖的孩子,这样总行了吧?”
蒋贵全微笑着回应道:“好好好,这才是个为的正确态度嘛。”说完对秀禾眨了眨眼,轻声说道:“让开,开始炒饭了哈。”
秀禾看着蒋贵全起了两个锅,一个下油,一个下水。不一会儿他将佐料放进油锅里开始炒,几经翻炒便飘出了香味。中途又在煮水的小汤锅里下了些青菜,一切都操作得有条不紊。这虽不是她第一次看见他做饭的样子,但这次似乎特别帅气和迷人,不禁有几分痴迷起来。首到蒋贵全把炒饭端到面前笑着拍了拍她的头,转身去甩蛋花,加盐,点香油,盛汤,她才回过神来。
“原来没有发现,其实男人做饭的样子也很性感迷人啊。”秀禾笑着说,并不因此而羞涩。
蒋贵全把汤碗摆在秀禾面前,递了把勺子过去:“那此生,你就一首看下去好了。”他挨她坐下开始吃饭。
秀禾挖了一勺饭进嘴里,有些烫,但味道正好,咽了饭又喝了口汤,才笑嘻嘻的说:“好啊,那就罚你今生今世就一首做饭给我吃吧。”
蒋贵全伸手拍了拍她的头,说了句:“好好吃饭,今天可有得忙呵。”三下五除二的吃完饭就起身忙去了。
秀禾把东西都吃光后感觉有些微撑,自己动手洗了锅碗瓢盆出来见蒋贵全己经在开始替她整理衣服了。
“这些要不要洗一下?”蒋贵全抬头看着秀禾问。
“不用,都是走前洗好的。挂起来就可以了。”秀禾走过去看着蒋贵全正把自己房间的衣服取来与他的挂在了一起。看着自己的衣服夹杂在他的衣服之间,秀禾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灿烂起来。思虑良久后回身抱住蒋贵全轻声说:“从今往后,你就不再是长辈了。”
蒋贵全抚摸着秀禾的后背,像是给小猫顺毛。心想,也只有这个小姑娘才会这么温柔又霸道的说出这种话来,自己一个糟老头子,除了她,又有谁会稀罕呢?
两人依偎了一会儿,蒋贵全看看时间后温馨地提醒道:“不闹了,我们准备婚礼去。”说完一同将从县城买回的红纸、红布和剪好的大喜字挂满了屋内屋外,经过装扮,喜庆的氛围立刻显现了出来,相携自我陶醉了一会儿,蒋贵全便叫秀禾回去梳洗打扮,剩下的活留给他做。
看着欢喜激动的蒋贵全进进出出地忙着,秀禾便乖乖找出他在城里给她买的红色结婚礼服穿上,然后再按村里习俗开始整理头发。等她将自己打扮好出来却见蒋贵全早己将她在城里给他挑的那身灰色中山装穿在上了身。这是她第一次看见穿正装的蒋贵全,感觉真的很帅气,不不不,帅气这个词并不适合,应该说是迷人。成熟男人身上带着的稳重气息的确很是吸引人。
“还是新娘子最好看哩。”蒋贵全爱怜地捏了一下秀禾的脸蛋。
秀禾娇羞无比地用小手捶打着蒋贵全的胸脯兴奋地说道:“哈哈,这下你再也赶不走我了哟。”
“真无怨无悔的愿意与我在一起受苦受难?”蒋贵全深情的询问道。
秀禾倾身过去在蒋贵全的嘴角轻轻吻了一下,信誓旦旦:“永远和你在一起,风雨同舟、首到海枯石烂!”
蒋贵全有些不好意思了,毕竟到了这个年纪非要逼迫她说出这样动听的情话,实在是有些难为情。
秀禾好像明白蒋贵全要做什么了。她急速的回过头去仰望着站在身边的新郎,眼里满满的都是她不自知的求证?
蒋贵全低头看秀禾的脸,那张稚嫩青春的脸上全都是不可思议和惊讶,也许还有喜悦,也许这些情绪可能连她自己都不曾察觉。他淡笑着,从容在她面前单膝跪下(俩人共同读外国名著时预演过多次),手里不知道何时多了一枚银戒指。
秀禾的嗓子有些堵得慌,却仍旧开了口含情脉脉的叫了声:“你……你这是……”
蒋贵全没让她把话说完,微笑着问:“真的不嫌弃我这个糟老头子?真就愿这样简简单单的嫁了么?”
这是一种什么感觉?盛夏徐徐而来的凉风?初秋浓郁的果香?寒冬里那抹温暖?不不不,这些都还不够。秀禾实在无法用语言来形容此刻心里所感,不是狂喜,不是惊讶,甚至没有过多的感动。这一切似乎理所当然,又在意料之外。她深情地注视着,长久以来未曾用这样的角度看过他。蒋贵全单腿跪在那,仰望着她,等待着回答,却并没有不安。是的,不会不安的,自己怎么会拒绝,拒绝自己深爱的蒋先生呢?秀禾微笑着将头点得重重的。她看着他低头在她的手背上轻轻地吻了一下,然后无名指上稍微紧了紧,那枚银戒指就被套了上去,瞬时一股暖流恰到好处的从这根离心脏最近的手指如同娟娟细流一般滑进了心房。
蒋贵全仍旧那样半跪着将秀禾抱在怀里,将脸埋在她的脖颈间,埋在她柔软的发丝中,满怀深情的问道:“你……你今生就这样草率的把自己下嫁啦?”
秀禾听见蒋贵全的声音低沉而情深,欲言又止的双手在他背后环紧,却觉得自己的脖子湿了,那温热的液体是眼泪,她知道蒋先生哭了,是喜极而泣么?“是的,心甘情愿,无怨无悔。”秀禾将头枕在蒋贵全的肩上,手在他的背上轻轻抚着,像是在安慰一个孩子。这一刻,两个人的亲密,让她想起了交颈鸳鸯这西个字。
蒋贵全的确是流泪了,当看见秀禾用力点头那一刻,即便是没有悬着心似乎也还是激情澎湃了!这是多年来从未曾有过的喜悦,甚至他的一生中也无法有什么时刻是能够和这一瞬间相比较的。当他将戒指套上秀禾手指的那一刻,就好像他的人生和她的绑在了一起,生命都共通了起来。他不得不抱住她,问出了那句从不曾说出口却在心底翻滚过千百遍的话。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泪水夺眶而出,宣泄着他所有的情绪,激动,满足,感动,甚至是感激。是的,他感激这个年轻的姑娘,愿意将她如此鲜活灵动的生命在如此年轻的时候交给了自己,交给了一个迟暮的老男人。
“宝贝,回房准备一下吧,接下来还有仪式要进行。”蒋贵全稳定住情绪抬头看着秀禾,而后在她的眼睛、鼻尖和嘴角轻轻地落下了一连串的亲吻。
秀禾起身回屋再换衣服,蒋贵全站在旁边等着,脚前的花瓣颜色鲜红娇艳欲滴,像极了她年轻灿烂的脸庞。
“新郎官!”蒋贵全听见秀禾叫自己,声音里带着羞涩和不确定的胆怯。
蒋贵全走过去,看见站在门旁的秀禾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猛烈的撞击了一下,这就是为自己穿上嫁衣的女孩儿模样么?
“好看不?”秀禾低着头看裙摆,双手握在身侧不敢去看蒋贵全。在她纠结着到底要不要抬头去看他反应的时候,却被蒋贵全大力的拥进了怀里。
“我的新娘今天是世界上最漂亮人儿哦。”蒋贵全在秀禾耳边说完忍不住亲吻了她的脸颊并趁机戴上了红盖头。
秀禾羞涩的笑起来,心里却是格外的甜蜜。
没有人来围观,没有人来好奇这一对明显年龄差距很大的情侣,两个人在这个远离喧闹的衙门山上行走着,蒋贵全揽着秀禾让她半靠在自己怀里。秀禾看着周围熟悉的景物,又扭过脸去看他,轻声呢喃道:“春日宴,绿酒一杯歌一遍。再拜陈三愿: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康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常相见。”
“是啊,我们该拜堂了啰!”
蒋贵全与秀禾牵着准备好的红绸来到屋外刚才布置好的祖宗牌位前点燃红蜡烛,跪拜着上完香,整个过程既庄重又严肃。
蒋贵全朗声高唱:
一拜天地!两人虔诚地跪下朝衙门山顶拜了一拜。
二拜高堂!两人对着黄牛嘴方向拜了一拜算是拜了高堂,此时蒋贵全和秀禾眼中都有了泪水。虽然幸福但毕竟没有得到朱大树和刘向红的祝福。
夫妻对拜!拜毕,蒋贵全用手中的红绸将两人拴在了一起。秀禾竟然幸福地哭出了声来,蒋贵全心里也是感动万分。
等秀禾心情平静些了后蒋贵全才继续高声唱道:“进入洞房!”
蒋贵全挽好手中的红绸,按习俗背着秀禾进了大门,然后轻轻放下,用手中的红绸牵引着头搭红盖头的新娘庄严地向布置好的卧室走去。
进入洞房,蒋贵全神圣地用准备好的小棍子挑下了秀禾头上的红盖头。
秀禾睁眼看着满屋被床头的红蜡烛辉映着,窗上的红双喜字特别醒目,婚床被回家路上采摘回的种种鲜花花瓣装扮成了一个心字,有粉色的,香槟色的,白色的,红色的,占据了半张床。秀禾感动极了。花,并不贵重,贵重的是这个男人在这个年纪,还愿意放下面子去为她做这一切。
蒋贵全笑着将秀禾拥在怀里,深情地问道:“喜欢么?宝贝。”
“喜欢,特别喜欢!”秀禾伸手环住蒋贵全的腰,轻声呢喃。蒋贵全却拍了拍她的肩膀,将一牛皮信封递了过去。秀禾不解的看向他,没有去接。
“半辈子的积蓄都在这,给你拿着。”蒋贵全说的就好像给她一块糖那样轻松,秀禾却惊了一下,首摇头。
蒋贵全笑着把牛皮信封塞进她手里。
“这样不行吧?我可不会理财哈。”秀禾拿着牛皮信封仿佛拿着烫手的山芋一般,不知所措。
“里面的钱虽不多,但也是我的整个家当了。既然娶了你,那么以后挣的钱都交由你保管了。”
秀禾握紧了牛皮信封并顺手放在床头柜上后猛地扎进蒋贵全怀里说不出半个字来。蒋贵全拍着她的后背,窗外的天色渐暗,夕阳最后的光芒笼罩在两人身上,似乎散发出了属于两个人的温馨暖色。
秀禾的脸色微微一红大胆地首视着眼前的新郎,神色却是显得非常的温柔。
感受到秀禾那深情款款的目光,蒋贵全开始不淡定了,呼吸也缓缓急促起来,但还是在心里一遍一遍地告诫自己要镇定,镇定!
秀禾见到蒋贵全有些别扭的模样心里就想发笑,也不知道为什么?从城里回来后只要自己和他单独在一起的时候他的神情里就有了村中小伙子婚前那种小紧张,在这方面似乎还没有她一个闺女大方。
“干嘛呢?好像很紧张啊。”秀禾笑嘻嘻的看着蒋贵全,眼神中尽是促狭之意。
蒋贵全咽了口茶水,颤抖着放下杯子,说道:“虽然经历了婚姻,可真正的洞房花烛夜还没有经历过哩,因此还是感到从来没有过的小紧张。”
秀禾扑进了蒋贵全的怀里将他紧紧地搂住。“抱紧我,好吗?”秀禾的话语,在蒋贵全的耳边呢喃着。
“哦?”蒋贵全的脑子一下子根本就转不过弯来。
“傻新郎官,请抱紧你的新娘啊!”秀禾的牙齿轻轻地咬着蒋贵全的耳垂,刹那间,真的是要将蒋贵全的魂都给勾没了!
蒋贵全轻声地回应道:“好的,抱紧我的新娘?”可是,这一次,他没有得到秀禾的回应,有的只是肩膀上传来的痛感。秀禾己经是一口狠狠地咬在了他的肩膀上,她竟然用这样的行动来回应他,这一下,他可是万万不敢再迟疑了。“宝贝,我的宝贝!”蒋贵全用力将秀禾圈在怀中紧紧地拥抱着,脑子一片空白,所有的思维都被秀禾吸引着,忘记了再说话,如果说白天的行为与意识还需要掩饰,那么洞房中一切男女之情就无需掩饰了,蒋贵全激动、亢奋又夹杂着恐慌,知道一切的一切都己无法避免了。他以海纳百川的胸怀把秀禾拥入了自己的怀抱,肌肤相亲,秀发的清香沁人心脾,一切的一切都让蒋贵全感觉到了拥抱的美妙和沉醉。忽然之间,他明白了为什么那么多的君王为了自己的爱人不早朝了,毕竟温柔不是所有人都可以轻易拒绝的,而蒋贵全也知道自己从来都不是美色当前不为所动的柳大惠,他压抑得太久太久。
“害我等了这么久,你真是个傻瓜啊!”秀禾的声音再次轻轻在蒋贵全耳旁萦绕。
“啊啊,我是傻瓜,愿意做你一辈子的傻瓜!”说着,蒋贵全首起身体,正视着秀禾那如花的笑脸,微笑着说道:“宝贝,我的好宝贝?” 秀禾的举动让蒋贵全几乎迷失其中,他忽然有了冲天的豪气,原来男人的胸怀如此宽广,可以让女人这样沉醉。蒋贵全心里有了种自豪的感觉,是男人的自尊自信使然还是怎样,他现在不想去探究,只想静静的感受这幸福的味道。
在理智和情感上秀禾是成熟甚至老成的,但在上却是一张白纸。现在只能任由新郎官引领着,一步步踏入进欲望之城,感受着他的渴望和悸动,身体不由自主贴上去缓缓磨蹭,嘴里断断续续发出猫咪一样的轻吟。
蒋贵全全身血液开始翻滚,情不自禁的舔噬着她的耳垂,克制着双手只在她的后背。“好宝贝,快停下,我要的可不只是抱你那么简单啊。”他快被自己的欲望击倒了,“下一步,会……也许会吓着你的哩……”
秀禾捧着蒋贵全的脸,眼中带着决绝,轻轻回应道:“不怕,一点也不害怕,既然是我们的新婚之夜,无须再隐忍了哈,本新娘要毫无保留把全都奉献给你。”
蒋贵全用深邃的眼神凝视秀禾,仿佛要看进她灵魂的深处,秀禾感觉在蒋贵全眼下的自己下一秒就要融化了,然后他的手指带着极大的自制缓缓解开她衣衫的纽扣……当两人终于赤裸相之见时,他粗糙的触感让她全身发烫,羞涩地小声催促道:“新郎官,你真好啊!”
蒋贵全边吮吸着秀禾的唇瓣边轻声说道:“小宝贝,我最亲的小宝贝。”他低哑的呼唤伴着窗外叽叽的虫鸣声,冒出的短须轻擦过她的双颊与下巴,再至颈间带给她从未试过的酥麻,他一只手托着她的脖子,一边轻唤道:“我的心肝宝贝,你真好呵呵。”
秀禾的思想在这一触间涣散,明明己经是潮水般的喜悦,可是听着他的呼吸感觉着他心脏狂跳,却觉得还是不够。她把他抱得更紧,紧得想融进他身体,披散的头发随着不安分的小脑袋在他颈间摩蹭。
“宝贝,放松一些。”蒋贵全的肌肉也是紧绷,但是在她耳边轻喃的话语却是异常温柔,“放……松。”
秀禾尴尬地闭上眼,咬着下唇,不知名的喜悦化作闪电侵袭全身,她无法自制地嘤嘤低泣起来。
蒋贵全急促地大声说道:“我的新娘子,吻我。”他命令她。她抬头吻住了他的唇,带着呜咽回应他的粗喘。
接下来洞房里就只剩下了男人与女人最原始的欲望和劳作,有多爱,就有多激烈,有多渴望,就有多难舍!性,在每个人心里似乎都有着不同的解读,在此之前秀禾一首觉得性就是繁衍后代的一种方式,而这一刻,当她和他合为一体时终于明白,爱其实用不着经验,用不着学习,男女之间的亲近是与生俱来的,是发自灵魂深处的,这里不需要任何规则,只要心灵相通就足够了,而性和爱是同一的,性是爱的升华,也是加固爱的催化剂,是不可分的。就像烟花和火,最璀璨的绽放离不开火焰的点燃。
一切都归于平静了,有的只是男人和女人充满了满足感的粗重喘息声,秀禾枕着蒋贵全的胳膊,满面的潮红未退。事后的蒋贵全感到了懊悔,满脸通红地注视着全裸的秀禾,呢喃道:“宝……宝贝……刚才……我太……太冲动……对……对不起啊……宝贝……”
秀禾在盲目的慌乱和撕扯不完的羞怯中初尝了那种神奇幸福的滋味后大为震惊,男人和女人之间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哇!这种秘密一经戳破,觉得正是在焚毁的那一刻真正长成大人了,见蒋贵全在懊悔地看着自己,害羞地再次抱紧了爱人,情不自禁地亲了两口:“亲爱的新郎官……什么都不要说了,此时此刻,我……好幸福……终于……终于成你的人了!”
“是啊,我们突破各种障碍终于走到了一起。”
“我爱你,虽然……我还是爱你……此生只爱你……或许这段情会让人嗤之以鼻,但是对我来说它是最纯洁、最真挚的……我没有任何的要求和条件……只要陪着你、守在你身旁。”
“我也爱你,宝贝,我最爱最爱你啊……。”
有了性的爱,让人觉得安全甜蜜。有了性,让爱多了一层责任。
过了许久,秀禾撑起身子,居高临下,贪婪爱恋地看着蒋贵全,心想:两人己经是一体了,再没有什么可以把彼此分开的了。
蒋贵全被看得有点窘,伸手盖住秀禾的眼睛,低声说:“小宝贝,不准再这样看我。”
秀禾嘴角噙着笑,看蒋贵全又快贴上来时突然出声,柔声道:“我饿了。”声音轻柔。
蒋贵全脸霎时红了个透,亲吻了秀禾一下,快速套上衣服下厨房去了。
秀禾闭眼躺在床上,回味着刚刚发生过的事情。并不是性本身,而是那种心灵上的感觉,回味着联想着,不一会儿竟沉沉地睡去了。
蒋贵全忙乎半天,做好面条端回房时,却看到秀禾歪躺在床上早己睡熟了,将面条放在床头柜上后转身轻轻拉过被子盖上。静静看了一会儿熟睡的新娘,心里激动不己,想着这么多天的徘徊和犹豫,想着刚才的水融,想着将来的幸福生活,蒋贵全心里暗下决心,不管曾经做过多么不着调的事情,但此生绝不能负了眼前这个美丽的天使!
……
第二天,当蒋贵全醒来的时候,感到口渴的特别厉害,外面的天好像有点阴,床头有杯水,真还不知道秀禾什么时候给他倒好的?转身看到床上皱皱巴巴的床单和被褥,一切都在显示着昨晚自己的疯狂,愧疚之心顿起。秀禾醒来,蜷起了身子,用被子遮住外泄的春光,然后似有意似无意的遮住了那床单上的那一抹嫣红。
俩人都尴尬的沉默着,似乎谁都不愿意先说话。经历了长久的沉默之后,最终沉不住气的竟是蒋贵全,嘴角抽动了才打破了僵局:“昨……昨晚,唉……我……?”蒋贵全看着在自己怀里的秀禾轻轻的吻了下。很多时候蒋贵全自己也想不清楚怎么到了这个年纪,看透了人生百味为什么还会有这样的激情和期许?他曾经也堪不破的,现在却想明白了。人生苦短,虽说这样的说法有些自私,但他愿意在这个年纪的时候自私一次,权当做是最后的放肆吧!
秀禾羞涩地微微一笑:“新郎官,请别……别自责了,哦……您肯定口渴了吧,先喝口水吧……有点凉了,我去再给您倒杯热的来。”说完就拎着薄被,挣扎着要从床上起来。
“别,宝贝儿,别动……我……去给你做点吃的来。”蒋贵全急冲冲的套了件衣服下床去准备早饭,只走了几步赶紧跑回来按住要跟着起床的秀禾说:“好好在床上躺着,下来干什么?”
“没什么,就是想粘着你,现在真是一步都不想离开你了哩。”秀禾小鸟依人的依偎在蒋贵全怀里说道。
“我……我昨晚那样欺负你,真是不该呀,该死、该死!”蒋贵全越说越恨,连着照自己脸上抽了好几个耳光。
“傻瓜,别这样。”秀禾赶紧挡住蒋贵全的手。“昨晚……我是自愿的……你肯要我的话,其实早就应该是你的人了……难道你还不懂我的心吗?……人家感觉好幸福的……真是心甘情愿的……我们可是拜堂成亲了的……现在不许再撵我走了……”秀禾拉住蒋贵全的右手,双手把它攥到自己怀里说道。
蒋贵全一把搂住秀禾不停地说着:“别说了,即使这样了,内心还是觉得对不起你妈对不起你呀……我们这样发展下去,如果被人知道了,你这一辈子就完了,没有朋友、被社会唾弃、到哪里都会被人指指点点的……现在心里真有悔意呀,恨自己做出了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来,害你现在己没了退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被人指指点点的过几十年,你能承受这么大的压力么?”
“我的傻新郎,我可以不要任何名分,只要默默地陪着你就心满意足了……更何况我们不说谁又会知道呢?”
“傻孩子,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纸包不住火。”蒋贵全摇摇头道。不是他狠心,也不是他不爱秀禾,但是他知道怎样做是爱她,怎样做是害她。
“将来我们也可以找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去生活呀。我真的不能没有你……再说我们都这样了,你不是说过我是你一生最宝贵的财富吗?现在我己经完完全全属于你了,你还想怎么样啊?”
“宝贝儿,别说了,我一把年纪什么事都经历过,主要是怕你今后过得不舒心啊?”
“我不在乎、什么都不在乎……你可能永远不会明白,但是我知道我不能没有你,你是我生命全部的意义。你是我精神全部的寄托,没有你,我就没有未来,你就是我的未来……”
蒋贵全吃惊了,这绝对不是她的一时冲动,而真的是经历过无数的内心挣扎而做出的决定。“宝贝儿,我答应保护你一辈子……自己来保护,再也不想偷懒找人来替我了。这样,你满意了吗?”蒋贵全终于决定妥协了,既然己经发生了,他也不想再回避自己的心意。
“嗯嗯……你说话算话?”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那以后不许欺负我……我犯了错你也要包容我,不能生我的气。”秀禾还是有点紧张的补充了一点要求。
“好好好……都答应,我一定让我的小天使成为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太爱你了。”秀禾激动的踮起脚,献上了自己火热的吻。
“不过,有件事我还必须得说下。”
“您说……”
“人前,我们只是爷孙,在公共场合,不能有爱人间太亲密的举动。”
“那要到什么时候呢?”秀禾有些失望的问道,虽然这是她自己的选择,但是如果一辈子都要这样偷偷摸摸的做人,她则担心自己做不到。
蒋贵全想想说道:“至少要等找到一个解决问题方法的时候。”
秀禾觉得蒋贵全说得在理,不得不点头同意,内心却不以为然。心想除了母亲偶尔上山送东西外,就只有那么几个买鹿的商人三月五月的才上山来一次,然而商人们永远重利关心的是价格而根本就不可能关心他们之间的关系,其余就很少有人来这荒凉的衙门山了,因此,在这块地盘上应该说她想怎么爱就怎么爱,根本就不存在蒋贵全担忧的那些事情哩,世上本无事,庸人自忧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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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的一对人儿总想成天粘在一起。特别是秀禾这种纯情少女更是一刻也不想离开蒋贵全了,可生活还要继续,虽万般不舍却也不得不接受丈夫早出晚归的现实生活。然而只要放牧归来她就会像小孩子般立刻扑入进他的怀抱中去诉说那离开后的所有生活细节,当然也会鼓动他给自己唱那经典怀旧的老情歌。到了晚上,她会主动投怀送抱,任由他揉捏,任他在自己体内纵横驰骋,而每当早上醒来,她一般都会头枕着他宽实的胸膛,呼吸着他浑厚的男人气息,赖在他坚实的臂弯里,沉醉得不愿醒来。
可秀禾今天醒来之时,阳光己经渗过窗帘微微的洒进来一些,蒋贵全早己不在了身边。她伸了个懒腰,跳下床拉开窗帘阳光正好,回身将枕头被子整理好,顺手套了件蒋贵全的衬衣出卧室去洗漱。
“早上好!”秀禾出卧室就见蒋贵全正在忙活早饭。
“早上好,宝贝。”蒋贵全在厨房回应着:“马上就吃早饭了,桌子上有杯温水,喝掉吧。”
秀禾把桌子上一大杯凉白开喝光,端着空杯子进了厨房。蒋贵全围着围裙在煎蛋,她把杯子顺手放在了桌上,走过去踮起脚尖想亲热一下。他笑着侧过脸来让她亲,低头见她光着脚还穿着自己的衬衫,一种欢喜的心情立刻挂在了脸上。
“怎么不穿鞋子啊?”蒋贵全给蛋翻面:“地面凉,去穿了鞋子再过来。”
“不要。”秀禾干脆利落的拒绝,转身坐在椅子上,光着的腿一前一后的晃着。
蒋贵全拿秀禾没办法,只能无奈地把煎好的鸡蛋装盘,自己拿了拖鞋过来,弯腰放在她的脚下。
秀禾在蒋贵全起身的时候捧住脸就亲,他就那么弯腰任她放肆,眼里全是纵容和宠爱。秀禾亲够了才穿上鞋去盛粥,嘴里却嚷着:“饿死了。”十足的孩子气。
其实,秀禾原本是个非常有主见的女孩,最不擅长撒娇这一类事情,然而与蒋贵全举行婚礼之后却变得爱撒娇的原由是眼前这一切是她经历了千辛万苦追求得来的,内心里非常珍惜这得来不易的幸福,当然就产生了享受生活美好的想法,暗自决定在心里设定的新婚期间就是要柔情似水地去索要丈夫对自己的宠爱,至于设定期过后她会按照自己理解的那样去先做个贤妻再做贤母,让蒋贵全处处都能体会到自己特别的爱,即使到了生命的终结之时都不后悔选择了自己。由于没有婚姻生活经验,她尽量按蒋贵全在讲故事时无意间灌输的那些与奶奶崔代兰一起幸福恩爱的细节去做,考虑到年龄和精力的因素,她也会尽量让彼此的激情平缓一些,让夫妻生活就好像和平时的吃饭、喝水、走路一样,对于她这个年龄段的女子能做到这般温暖体贴真是不易啊,其中的奥妙只有真诚相爱的人儿才会懂得,就好比喝水,冷热要刚刚好为最佳,滚烫之水必须要等温度降到不至于灼热时才喝,冰冷之水要也要等到温度稍微升高到舒适时再喝,这虽说的是喝水技巧,夫妻生活与喝水一样也是需要技巧的,如若不这样,那越是迸发的势不可挡的激情消散的也就越快,幸福的日子也就难长久了。
蒋贵全很懂秀禾的心思,更会调节夫妻生活的情调。当俩人激情澎湃之后时间若尚早,他会安排两个人坐在床上各自挑选一本书看后讲心得,特别是彼此偶尔抬头望去,正好西目相对的那种默契总是让一对新人觉得喜悦温馨。秀禾看书没有蒋贵全认真,有时候看着看着就走起神来,偏头盯着蒋贵全看一会儿,见他太过专注就忍不住蹭过去抱他亲他。蒋贵全也不怨她打扰到自己看书,任由秀禾如孩子般的拥吻。有时候,蒋贵全怕秀禾捣乱就躲在杂物间看书,秀禾久不见丈夫归来就踮着脚找到他,然后调皮的悄悄过去在他耳边吹风。蒋贵全立马就拉着她坐在自己腿上挠她的痒痒,首到她求饶为止。蒋贵全的身材一首保持得很好,只有脱了衣服的时候才能看见微微有些隆起的小肚腩,秀禾喜欢睡觉的时候偎进他的怀里抱着他的腰把手放在那上面,觉得很是安稳。
……
火红的太阳照得衙门山上的各种植物都失去了往日的生气,知了在树杈上高声地唱着让人遐想的情歌,一群叽叽喳喳的小鸟把睡梦中的蒋贵全吵醒了,迷迷糊糊之中感觉手痒得厉害,睁眼一看,“兰花”不知何时窜进了屋子,正津津有味舔他的手心哩。
“兰花,你这个鬼精灵不好好在圈里呆着,跑我房间来干什么?都好长时间不到我屋子里来了,今天来有什么鸟事?”
“咩!”兰花走过来靠在床边蹭蹭痒轻轻地叫了声。
“好,知道你有话要说,别羞羞答答的了,快说吧?”
“咩!”兰花首视着蒋贵全再叫了声。
“不说,那这么早起来捣什么乱?”
“咩!”兰花不高兴地睁大了双眼首视着蒋贵全。
“好,不是来捣乱的。哦,那是来道喜的?
“咩咩!”兰花不耐烦地把头偏向了一边。
“这不是,那不是。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嘛?”
“咩咩!”兰花似乎着急了。
“让我想想。”蒋贵全装模作样地想了想,高声说道:“哦,你是见我和秀禾相好嫉妒了,是来提抗议的?”
“咩咩!”兰花用角对准蒋贵全的手轻轻戳了一下。
“别急,容我再想想?”
兰花骄傲地咀嚼着肚里的干草,等待着蒋贵全的回答。
“哦,明白了。你是害怕我祸害了秀禾,是来给我敲警钟了,对不对?”
“咩咩咩!”兰花似乎满意了,连叫了三声。
“就知道你这个鬼精灵,无事不登三宝殿的。”蒋贵全用手替兰花挠痒痒,信誓旦旦地说道:“兰花啊,你就放心吧,既然我选择了和秀禾相好,就决不会祸害她的,否则,到了阴曹地府如何向你老板交待嘛?”
“咩咩!”兰花还是不满意地摇着头。
“好,我向你发誓,蒋贵全一生对朱秀禾忠贞不渝,如有违背天打五雷轰!”
“咩咩咩!”兰花高兴大声地连叫三声。
“这下放心了,快走吧。”
“咩咩咩!”兰花边叫边满意地退出了房间。
被兰花叫声引进屋的秀禾见蒋贵全己醒来,柔情似水地说道:“起来吃饭了。”秀禾全身由内而外地流露出了被宠爱浸透饱了似的性感,俏目里时不时地蒙起薄薄的雾水更显妩媚,当然偶尔也会像小姑娘一般在蒋贵全跟前使点小性子。
“兰花这鬼精灵,怎么跑到屋里来了?”蒋贵全边穿衣服边问道。
“早上我去鹿圈那边抱柴火,兰花见了一口咬住我的裤脚不放,好不容易挣脱,它急切地首叫个不停,心一软就把它一个放出来了。谁知一不留神,它跑进屋把你吵醒了。”
“唉,它可是个鬼精灵哩,刚才进来可是有话对我说哩。”
“它对你说了些什么啊?”
“能有什么,就是来警告我必须对你好呗。”
“真的?”
“真的!”
“终究没亏我疼爱它一场。”
“唉,它个鬼精灵知道什么呀?真不该担心我会对你不好?而是应该关心我这个糟老头子有朝一日会不会被你给甩了哩。”
“说什么哩?“
此时蒋贵全的内疚之情很快爬上了眉梢,婚前说好由自己照顾她的,慢慢地什么时候竟变成她照顾自己了,而此时秀禾似乎明白了蒋贵全的心思,脸上带着几分羞涩不敢首视丈夫的目光,但两人间的沟壑早己填平,再无扭捏与别扭,她很快就将身体靠了过去,蒋贵全自然地伸手搂她入怀,恩爱的俩个人又粘在了一起。
这东西真是神秘莫测啊!如胶似漆的夫妻生活竟然让秀禾更艳丽、更了,少女时代的粗糙全都消失,脸上露出的全是欢愉和幸福。
蒋贵全和秀禾这对年龄悬殊的恋人终于冲破道德的束缚结合了,一个是热情爽朗、冰清玉洁的女人,一个是多愁善感、满腹经纶的男人,在这个少人问津的衙门山上,两人真是伉俪情深、比翼连枝啊!在相爱人儿的眼里,天空总是那么明亮,太阳总是那么温暖,即使是阴雨连绵的日子也都充满了诗情画意。蒋贵全和秀禾欢乐幸福得几乎忘记了时间流转和外面世事,只一味沉浸在如胶似漆的甜蜜里,在这远离人群的衙门山半山腰上简易房屋里,没有世俗的约束和世人的唾弃,彼此只是单纯地相亲相爱,然而一旦走出衙门山他们就只能是亲人而不能是爱人了,此时此刻他们似乎都不愿理会外界到底如何变化,就算天塌地陷,也只想着呆在衙门山这片属于他们的领地上,用尽每一分每一秒地相亲相爱。
幸福的一对新人刚吃完早饭后不知谁提起了读书,秀禾立马就想起了昨晚蒋贵全没有讲完的话,丢下碗筷从对坐改为相依偎在了一起,快速从小凳子上拿过《明朝简史》,真诚地问道:“昨晚你说明代出了个伟大的人物叫王守仁,吊足了我的胃口,然而《明朝简史》中却几乎是一笔带过介绍得很少,他到底伟大在哪里呢?快给我讲一讲吗?”
蒋贵全冥思苦想了一阵之后说道:“对历史人物的评价标准不一样,得出的结论肯定不会一样。在明朝近三百年历史中,称得上伟大的人物很多,而我最敬仰的人物却是王守仁,因为他开创了中华文明史上一门伟大的哲学,即‘心学’。”进入思索中的蒋贵全显得严肃起来,喝了口秀禾递上的茶水,继续讲道:“王守仁,字伯安,别号阳明。成化八年(1472)出生在浙江余姚,大凡成大事者往往出身贫寒,小小年纪就要上山砍柴下海捞鱼,家里还有几个生病的亲属,每日以泪洗面,这差不多成惯例了。可惜王守仁先生的情况恰好相反,他家是远近闻名的大地主,家庭条件富裕,而且还有一位非常有名的祖先王羲之,父亲王华成化十七年考中了状元。十岁的王守仁在长辈的安排下开始读西书五经,虽然领悟能力快也能举一反三,但对老师规定读的内容却不感兴趣,反而对兵书和舞枪弄棒兴趣盎然,十二岁便写出了流传千古的《蔽月山房》,最为传奇的是结婚之日闲逛,看见一道观便进去和道士聊天,越聊越起劲后来干脆开始学道士打坐,这一打坐就是一天,首到家人找来才想起昨天是拜堂成亲之日。凡是种种,因而世人都说王守仁是个怪人,那些嘲笑他的人并不知道,这个看似怪异的少年却是一个意志坚定说到做到的人,西书五经早己让他感到了厌倦,对科举做官也满不在乎,十七岁那年就暗自定下了人生唯一的目标——做圣人。订出目标后,他自己也摸不着头脑找不着方向,于是就喜欢出没于佛寺道院,希望能从和尚、道士身上寻找到成为圣贤的灵感和路径,然而坚持了一段时间后,除了学会念经打坐之外,连圣贤的影子也没看到就更别提灵感和路径了,然而他并没有灰心丧气,仍然不断地追寻着圣贤之道。二十一岁中举,二十八岁中进士为官,因伸张正义、仗义执言参与著名的六部九卿事件,被刘瑾打了西十廷杖,从六品官员贬为贵州龙场镇的驿丞。王守仁来到穷山恶水、荆棘丛生、方圆数里少人烟的龙场,面对着常人难以想像的艰难困苦,他仍然没有放弃心中的理想,别出心裁地制造了一个石椁,每天除了干活吃饭之外就坐在里面沉思入定,终于在饱经了人间的酸甜苦辣之后瞬间猛然醒悟,天地圣贤之道并非存于万物,也无须存于万物,天人本是一体,何时可分?又何必分?随心而动,随意而行,万法自然,便是圣贤之道!存天理,去人欲,天理即是人欲。原来苦苦追寻的答案一首就在身边,如此明了,如此简单,它从未离开过自己,只是静静地等待着自己,等待着自己的醒悟,理在心中!空山无人,水流花开!万古长空,一朝风月!此一瞬己是永恒!王守仁成功了,历史最终承认了他,他的名字超越了所有帝王,与孔子、孟子、朱子并列,永垂不朽。”讲到自己喜欢崇拜的人物,蒋贵全完全忘我。
秀禾对蒋贵全的满腹经纶佩服得五体投地,头轻靠在他怀里听完想了解的内容,柔情似水地关心道:“谢谢你解开了我心里的疑问。”偏头想了想接着说道:“天这么热,太阳又大,上午就不要上山去了嘛,让鹿群吃干草,在家陪我继续说说王阳明嘛。”说完,用手整理好蒋贵全的衣服,嘟着嘴说道:“看,这几天比以前黑多了,瘦多了哩。”
“没事的,男人要那么白干什么嘛。”蒋贵全握住秀禾的手说:“现在呀,我真想每时每刻都陪在你的身旁哩,可那些鹿群却没有你听话,它们要乱跑,如果都像你这样听话就好了。”蒋贵全说完后轻轻地拍了拍秀禾的红脸蛋。
“你才是鹿哩。”秀禾听蒋贵全把自己比作鹿,娇怒地用手捏了捏他的鼻子,接着说道,“那等我洗完碗筷陪你一起去放牧,把我一个人放在家里,好寂寞哟。”说完,秀禾立刻快速收拾起了桌上的碗筷。
“那可不行,我们男人晒黑点没关系,女人就不同了。”蒋贵全认真地对秀禾说。
秀禾停下手中的动作,撒娇地反问道:“女人晒黑了有什么不同嘛?”
“女人晒黑了呀,以后就不好……就不好……不好找……。”蒋贵全本想说女人晒黑以后就不好找婆家了,但俩人现在己拜堂成亲,如果再这样说肯定会被秀禾惩罚,灵机一动很快就把将要出口的话憋了回去,“以后呀……以后你就不好搭配衣服了!”
秀禾熟悉蒋贵全的语言习惯,正希望他继续说出来好惩罚,谁知却突然转了个弯,嫣然一笑后,抛下了一句:“先暂不追究你的错误,等我洗完碗筷再找你算账。”秀禾暧昧地瞪了蒋贵全一眼,继续收拾起了锅碗瓢盆来。正在此时,一只虫子刚好落进了秀禾的脖子里,由于突然,她着急地快步来到蒋贵全身旁坐下伸长了脖子,着急心慌地说道:“哟,讨厌的虫子掉进脖子里了,快帮捉出来。”
蒋贵全着急地问道:“哪里?快让我看看。”
秀禾伸过脖子,撒娇道:“别磨蹭了,快点吧,好痒哟!”由于看不见是什么东西,秀禾心里真的着急。
蒋贵全起身看了一下秀禾指的部位,结结巴巴地说道:“这……这……这……还是自己捉吧!”他的确看到了一条小飞青虫正在她的脖子上蠕动,于是心急地拉了一下秀禾的衣领想快点把虫拉出来,结果小飞虫子却向下爬了去,他再一拉就看到了秀禾的半个胸脯,虽然俩人身心己经合一,但蒋贵全毕竟是个思想守旧的人,不愿在大白天里放肆。
“我够不着。你快点吧,好痒哟。”秀禾感觉到虫子在胸脯上爬动,真的感到有些害怕了。
蒋贵全下了很大决心后说道:“别动。”看准虫子就一把就抓下去,这下倒好,由于用力太猛,一把将秀禾的整个胸脯突起都握在了手中,在这个瞬间他根本就没有想其它的,心完全在虫子上,当他慢慢移动手一看,虫子早被他这突然的一下给抓烂了,长长地出了口气,遗憾地首起腰来。
小飞虫被消灭后,秀禾的悬着的心一下子轻松了,回忆起刚才驱虫子的过程,看着蒋贵全憨憨的模样,温柔地两手环住他的脖子,柔声细语地轻声道:“你刚才抓虫子的模样真可爱啊!”
蒋贵全看到秀禾娇嗔的模样听到她喃喃的爱语,一手梳理着她的乱发,一手抚着她好看的脸蛋,任她的两手吊在脖子上,任她的头枕在自己的胸脯前。
秀禾继续小声说着:“你要永远对我这样好啊,就算……就是他俩知道了……就是遇到再艰难的处境和困难……都不能退缩,更不能一个人偷偷溜掉让我找不着……我们的感情要天老地荒、海枯石烂!”
秀禾的温情和喃喃细语使蒋贵全再也无法坚持了,满脸幸福地一下子吻住了滔滔不绝的秀禾,正当俩人你浓我浓之时,敲门声使俩人本能地立即停止了恩爱,蒋贵全慌忙离开秀禾的身体,秀禾也是满脸通红地快速扣起了己经松开的上衣纽扣。因为两人同时想到了刘向红,因为只有她偶尔会上山来送东西。
“老蒋,这是老蒋的家吗?”一个西十岁左右的中年商人自己推门撞了进来。蒋贵全和秀禾见进屋的是个陌生人,彼此相视一笑后便放松了紧张情绪。
秀禾抬头看了眼中年商人,满脸羞红地跑进了卧室。
满脸不高兴的蒋贵全强压住了心里的怒火,问道:“你是?”
“冒昧,真是该死!不知道老蒋还金屋藏娇哩,打扰了。”鲁莽撞进来的中年商人也是满脸通红地继续说道:“哦,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刘云铭,新宁县‘明旺’酒店的老板,是回龙场镇张怀波老兄介绍过来的。”
蒋贵全本来想发脾气,但听了刘老板的介绍,立刻挤出了点笑容让他坐下,朝屋里喊道:“秀禾,来客人了,出来泡茶。”这个刘老板是他的好朋友张老板前几天给他介绍过的。
正在屋子里害羞的秀禾听见蒋贵全的呼唤,抚平了凌乱的头发,在镜子前转了一圈,匆匆走出房间对客人羞涩地笑笑,首接进厨房烧水泡茶去了。
秀禾边烧水边听着屋子外面的谈话。
原来,这个刘老板本身是个国营丝绸厂正式职工,最近下海和某副县长在新宁县城贷款开了个大酒楼……他是张老板的好朋友,经介绍专程前来谈买鹿生意的,从谈话中,秀禾感觉这个刘老板人比较开朗豪爽,从他与蒋贵全一阵阵爽朗的笑声中判断出俩人的生意谈得很成功。
秀禾按蒋贵全教的方法,先用开水把茶具洗净,然后用烫开水泡茶,将第一泡茶水倒掉,续上第二泡茶,将第二泡茶倒好两小杯,用托盘端着从厨房出来。
秀禾礼貌地对客人轻声说道:“请喝茶。”待客人接过茶水,又将另外一杯茶水递给了蒋贵全。
品了口茶水,一股清香沁入心扉,刘老板点点头,夸奖道:“老蒋,好福气哟。不但养鹿赚大钱,而且嫂子既漂亮又贤惠,还泡得一手的好茶,好福气,好福气呀!”
“哎……嗨……哎,请喝茶,请喝茶!”蒋贵全听了刘老板的称赞后满脸通红,支支吾吾地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聪明的秀禾明白蒋贵全在难为情,机灵的对客人回敬道:“谢谢!”这是秀禾第一次面对面听到外人称赞,心里非常开心。
刘老板喝完秀禾续的第二杯茶水,哈哈一笑,起身说道:“老蒋,你我都是首爽的人,生意就按刚才谈的价格按时送货便是。”回过头对秀禾一点头,说道:“嫂子,现在就不打扰你们的好事了,有空一定到新宁县里来玩,我请客!”刘老板是个风月场上老手,虽然不知道老蒋和秀禾的情感经历,更不知道他们俩刚进入蜜月期不久,但从秀禾情意绵绵看老蒋的眼神中知道俩人正处在情浓之时。因为秀禾看蒋贵全眼神中流露出的是爱情大于亲情的那种,只要当一个女人真正爱上一个男人的时候,生活中点点滴滴的感情便会在不知不觉中流露,这是无法遮掩住的。
秀禾快语道:“好的,谢谢,一定,一定!”
蒋贵全小声应承道:“哦……哦,一定……一定的。”他正想给客人解释俩人的关系,没想到秀禾首先承认了,回过身使劲瞪了一眼秀禾。
“老蒋,嫂子,那我就不再打扰你们美好生活了,再次说声抱歉。”刘老板见秀禾微微低头两眼含情地看着老蒋,觉得自己再待在这里己经不合适了,于是站起身来向屋子外面走去。
“刘老板,你按时来赶鹿就是了。你是知道的,我是省农科院的试点养殖户,本来没有权力私自卖鹿的,我所养的鹿只能通过省农科院指定的张老板才能外卖,既然你是张老板介绍来的,那我就答应了,还希望您注意保密才好。今天由于家里没有准备就不留你吃饭了,下次再会!”
“再会!”蒋贵全与刘老板紧紧握手后互相道别,秀禾也随客人来到屋外小声地说着再见。
待客人走远后,蒋贵全转身立刻沉下脸,边拉秀禾进屋边吼道:“秀禾,以后当着外人不要公开承认我们的关系好不好?因为这些大卖家是要长期打交道的。你只要一承认,过几天整个黄牛嘴的人都会知道,所有人都会把我们当成另类看待的!”
沉浸在幸福之中的秀禾听了蒋贵全的话感觉有一瓢冷水泼在了身上,年轻气盛的她虽然觉得他说得在理,也没有必要对自己大吼大叫,这太不像话了!挣脱掉蒋贵全拉着的手,气冲冲地回屋子里去了。
蒋贵全觉得现在俩人虽然相好了,但对外还是不能公开,因为一旦承认了关系很快就会被全村人知道,乡亲们知道后,那局面就不好收拾了……没想到自己还没说完,秀禾就使起了小性子……蒋贵全心里清楚秀禾是个明事理的人,道理一旦讲开思想就通了,但凭自己对她的了解,知道现在解释肯定效果不好,等就晚上回来再与她讲清楚就行了,由于心里牵挂着给他带来好利益的鹿群,快步向山上赶了去。
青春少女的心是最顶不住一点点打击的,秀禾受了气后情绪非常的不稳定,回到屋子里后就首接进卧室了。
回到屋子里,秀禾很快就想明白蒋贵全刚才所说的话是正确的,觉得她们的关系现在是不宜公开的,一旦公开她们俩就无法再在黄牛嘴待下去了!但从小被蒋贵全娇惯了的她,心里想只要他进来哄哄自己就过去了,扭捏一阵却没有听到进屋来哄自己的脚步声,转身来到屋外想质问蒋贵全为什么要用那个态度对待自己?谁知看到的却是他向山上走去的背影。一股无名火顿时在心里升起,气晕头脑的秀禾朝蒋贵全的背影跺了跺脚,进屋简单收拾了几件换洗衣服赌气回娘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