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进这一趟派出所,真没白进。”何雨柱摇头晃脑的嘚瑟道。
“我撬锁,我犯法。”
“但是,咱家棒梗撬锁就不犯法,知道为什么吗。”?
贾东旭看着卖关子的“兄弟”,夹了一根咸菜,放进他喝杂和面粥的碗里。
“为什么啊。”?
秦淮茹怀里抱着一个不到两岁的小当,用勺子也喂着杂和面粥,轻轻抬头。
“他傻叔,您就甭教棒梗撬锁了。”
“这孩子小,您就算教他颠勺,我都不心疼。”
“不管犯法不犯法,都不能干。”
何雨柱摸了摸锅盖头的棒梗,一脸当叔叔的宠溺,“我教棒梗的,那都是技术活。”
“我就说,万一有一天,你家里忘带钥匙了。”
“秦姐!您问问贾婶儿,这锁她舍得砸吗。”
拿着针线,坐在炕头,缝衣服的贾张氏,捏着针头在发间划拉一下,“傻柱!你甭拿我开涮。”
“不过,傻柱说的没错,技多不压身,咱家棒梗学学开锁,也不是什么坏事。”
秦淮茹知道自己这个婆婆,重男轻女,她自个也偏心棒梗,可还是提醒道。
“开锁可以学,但是得用到正道上。”
“别的不说,可千万别在院里开锁了。”
傻柱咧嘴一笑,将碗里的杂和面粥倒进嘴里,又听贾东旭问道。
“柱子!你还没说完呢。”
“凭什么你撬锁犯法,棒梗撬锁就不犯法。”
傻柱放下碗,一把抱起身边的棒梗,眉梢上扬,又没来由的大笑道。
“我在派出所,是真没白待。”
“你知道什么叫未成年保护法吗。”?
“我在派出所的时候,亲耳听见,咱们北京郊区的一个公社,六七岁大的孩子玩火,点了麦子垛。”
“你说说,这得犯多大的错。”
“后来呢。”?贾东旭紧问道,俩眼好奇的盯着傻柱。
“后来。”?
傻柱拉着长音,嘴角坏笑着,声如洪钟。
“哪还有后来。”
“那小孩儿,压根就没进派出所,在田间地头批评两句就得了。”
贾东旭听完傻柱的话,瞳孔里蒙着一层雾,思绪在大脑中飞驰。
就在贾东旭愣神的时候,棒梗搂着傻柱的脖子,“傻叔,我想买一挂一百响的鞭炮。”
“我妈不给我钱,我奶也不让我放。”
秦淮茹佯装生气,伸手就想打他,却被傻柱护在怀里,宠溺的说道。
“这钱我给。”
“一百响的鞭炮,多少钱来着。”
棒梗伸出仨手指头,“一毛二分五。”
傻柱伸手一摸兜子,这才想起,他被抓进派出所的几天,钱都放在家里了。
“棒梗!你等我的,我回家给你拿去。”
棒梗笑呵呵的点头,临了亲他一口,“谢谢傻叔。”
傻柱再次摸了摸棒梗的锅盖头,掀开贾家的门帘,便走了出去。
“柱子。”一大爷易中海走了过来。
傻柱站在贾家的门口,双手拢在棉袖里,“一大爷。”
易中海近在他跟前,用长辈的口吻说道,“柱子,你以后多给雨水留点钱。”
“这大过年的,我亲眼看见雨水,在鼓楼逛庙会的时候,眼巴巴的盯着别人吃冰糖葫芦。”
“我不落忍,给雨水买了一串。”
“这雨水,以后是大姑娘了,身上多少得有点钱。”
何雨柱以为易中海是来要冰糖葫芦钱,而一大爷说的话,他压根没往心里去。
“一大爷,我一会儿把冰糖葫芦的钱,给你拿过去。”
“以后,遇上雨水嘴馋,您别不落忍,冰糖葫芦我也不舍得吃。”
易中海摆摆手,无奈道,“算了,你忙吧。”
要说一大爷易中海,做这些事儿,一是让傻柱知道,二是在院里落个好名声。
何雨柱掀开北屋的门帘,刚走进去,看见何雨水趴在木桌上写作业。
何雨水看见他,站起身,手脚麻利的打了一盆洗脸水,又提着暖水瓶,兑了半瓶热水。
“哥!你赶紧洗洗吧。”
何雨柱拿着毛巾,沾了沾水,在脸上随意一抹,又将毛巾丢入盆里。
“雨水!不是当哥的说你,你说你想吃冰糖葫芦,我给你拿钱。”
“你让一大爷给你买,这不是臊我的脸嘛。”
“一会儿,我给你五分钱,你把一大爷给你买糖葫芦的钱,给人送去。”
“咱家这一根糖葫芦,还能吃得起。”
何雨水捏着衣角,她穿着打补丁的粗布棉衣,扭扭捏捏的站在一边,也不敢说话。
这大过年的,她兜里是一分钱都没有了。
按理说,何雨水也是十七岁的大姑娘,可她上高中,都是何雨柱供她上的学。
何雨柱走到木制立柜前面,拿着钥匙抽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饼干铁盒,又从里面数了一点零钱。
“雨水!这是一毛,你还给一大爷五分,自己留五分。”
“这一毛二分五,我得给棒梗送过去,这孩子要买鞭炮。”
“记住了!花钱省着点花,别大手大脚的。”
何雨水捏着俩五分钱,乖巧的点头,目送何雨柱又朝着贾家的西厢房走去。
等他进屋,何雨水将自己留下的五分钱放在棉衣兜里,不放心的摸了几遍。
随即,她拿着另外的五分钱,去一大爷家的东厢房,掀开门帘,怯懦的说道。
“一大爷,这是我哥,让我还你买糖葫芦的钱。”
她将五分钱,放在中堂的桌子上,抬脚就走。
易中海假模假样的拿着钱,紧追出去,“雨水。”
“我是你一大爷,这五分钱还跟我客气什么。”
何雨水腼腆的笑着,又不失礼貌的回道,“一大爷,一码是一码。”
“我哥说了,这钱我必须得还。”
易中海故作客套,又想将五分钱,放进何雨水的棉衣兜里。
就在这时,棒梗骑在傻柱的脖子上,从中院西厢房走出来,嘴里兴奋的喊道,“去供销社买鞭炮咯。”
何雨水眼里的委屈,还有艳羡,化为眼角的一丝泪光,却没让它流下来。
一大爷易中海给傻柱点头打招呼,将那五分钱,放进裤子兜里。
就在这时,前院来了男女老少几个人。
傻柱看见前院来的人,脖子上架着棒梗,就当没看见。
易中海搓着手,笑呵呵的从中院,走到前院,“老刘回来了。”
“乡下的家人还好吧。”?
刘克勤听见动静,掀开门帘,看见自己亲爹,旁边还有一个不到三十岁的妇女,以及俩小孩儿。
一个六七岁是个男孩,一个二岁出头,还是个男孩儿。
那妇女看见刘克勤,脸上带着局促的笑,“你是克勤吧。”
“我我我···我是你兰姨。”
刘克勤的笑容在唇角炸开,如仲夏晴空,他弯腰接过兰姨手里的行李,“兰姨,我是克勤。”
远远看着这一切的何雨水,嘴里嘟囔道。
“有妈的孩子,真是个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