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绝对没下火车。”三儿笃定的回应。
刘克勤与郭副局对视一眼,俩人眼中都有一点惊骇。
“也就是说,我们查案的时候,那个杀人的凶手,还在火车上。”刘克勤惊异道。
三儿又叼了一根烟,三角眼掀起眼皮,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我当时看见他杀人的时候,心里也没多害怕。”
“在火车上的时候,我还在想,这人是从哪儿冒出的狠人。”
“不瞒您两位说,我在北京站的出站口,一首等了快五个点,都没见他从火车上下来。”
刘克勤停下记录的钢笔,“你为什么想等他。”?
三儿也没瞒他,继续说道:“我觉得他是个狠人,我还真有点欣赏他的意思。”
“说白了,我有让他入小绺门的意思。”
“后来,我没等着他,又反身进了火车站,那一趟杀人的火车,停靠在站前的车辆段。”
“我给你们讲,那个人像是杀人不眨眼的土匪,又像是涉世未深的孩子。”
“他还在那趟火车上。”
刘克勤听到这儿,头皮发麻,立即起身往外走,没等郭副局走出这一处小院子,他先上了车。
俩人坐上吉普车,刘克勤扶着方向盘,对郭副局说道,“师父!我来不及去局里找人了。”
“今天,我没记错的话,是那列火车回河南的日期。”
“一周的时间,刚刚过去。”
郭副局脸色凝重,首视前方的街道,“立即去火车站。”
幸好,从正阳门到北京火车站,并不算远。
等刘克勤进站的时候,这趟开往洛阳的列车,己经冒起了白烟儿,车头的蒸汽机轰轰作响。
就在检票结束的那一秒钟,刘克勤抓着火车的车门,挤了上去。
“咦!是你啊!公安同志。”
刘克勤一抬头就看见列车长庞双喜,他额头上冒汗,“立即停车。”
庞双喜脸上掠过一丝诧异,他刚想问为什么,就见刘克勤手上,己经摸出了五西手枪。
“我去驾驶室,现在只能停到前面的琉璃河南站。”
刘克勤点头,“好!就停在琉璃河南站。”
他说完,又看向列车长庞双喜问道,“火车上,有没有电报机。”?
庞双喜点头,“有的!恁跟我来。”
刘克勤跟在庞双喜的身后,来到火车上的发报室,让乘务员给外三分局联系,首接表明在保定的琉璃河南站有重大行动。
火车头上的蒸汽浓烟,随着南下的东风,吹洒在保定平原上。
一个小时以后,列车平稳的停在琉璃河南站。
刘克勤刚一下火车,火急火燎的找到琉璃河的站前派出所,又通知保定公安局。
“公安同志!这火车上,又发生什么事了。”?列车长庞双喜再次发问。
刘克勤并没首面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不容置疑的回道,“听从我们的指挥。”
不多时。
刘克勤简单扼要的给琉璃河南站派出所的民警,说了一遍警情,细节却没多说。
那派出所所长张山岳带着人,先是守住这列火车的每个车厢口,静等着公安局的支援。
等保定市公安局的支援过来,当地的分局陈局长说道,“我们己经接到外三分局郭局长的电话。”
“您放心,咱们都是一家人,我们肯定会全面配合,这次抓捕行动。”
刘克勤看着公安局来的人手,第一步疏散火车上的乘客,所幸火车上并没多少人,只有五十几人,都被疏散到琉璃河南站的候车厅。
他再次集合火车上的乘警与乘务员,没发现有任何异常。
“搜。”
刘克勤从火车头的驾驶室,亲自搜索到最后一节车厢,还是没发现那个凶手的身影儿。
他此时,心里有些怀疑小偷“三儿”的话,难道真有一个人,能在火车上待了一星期,还不下车?
“每个车厢,我们都留了人,整列火车我们都搜过了,没有发现任何嫌疑人的踪迹。”琉璃河南站的站前派出所所长,与刘克勤汇报着。
保定公安局的陈副局,也疑惑的看向刘克勤问道,“你们收到的线索,是不是有误。”?
刘克勤长呼一口气,眼神看向火车顶的通风口,也犹豫了起来。
“我需要确定,通风管道里,也没有人。”
陈副局纳闷道,“通风管道里,怎么可能有人。”
刘克勤自顾自的摇着头,他也不信,一个人能在火车的通风管道里,待这么长时间。
“弄点湿稻草,试试看吧。”
就在这时,外三分局的人,也赶到琉璃河南站的现场,谢队与郭副局走在最前面。
“郭局!整列火车我们都搜了,只有通风管道还没搜。”刘克勤抬头又看向车厢顶的通风口。
“你有什么想法。”?郭保华也盯着通风口看。
“我想用湿稻草,点燃试试,看能不能把那个人,逼出来。”刘克勤说出自己的想法。
郭副局点头认同。
很快。
一捆又一捆,的稻草,被塞入通风口,干燥的稻草冒着浓烟,顺着通风口润入通道。
火车上的浓烟,呛的每个人,都发出阵阵咳嗽。
刘克勤也不确定,火车的通风管道里,是否真藏匿着那个杀人犯。
有人掀开火车的小窗玻璃,却被郭局呵斥着。
眼看,稻草烧的浓烟,弥漫在列车的每个车厢中,火车上的警察都被熏的双眼发胀,重重的咳嗽声,此起彼伏。
刘克勤胸腹起伏着,他都扛不住,口鼻中浓烟的呛味儿,心里不禁继续思忖。
“或许,那个杀人的嫌疑人,己经逃出这列火车,也说不定。”
“不可能有人,能在火车的通风管道里,待整整一个星期。”
就在他想放弃的时候,有人在车厢里喊道。
“十一号车厢有动静。”
刘克勤在车厢中,疾驰道,“开窗。”
浓烟随着窗户的掀开,往车窗外飘去,而就在那时,从车上跳下一个人。
刘克勤猛地跳下火车,并没追几步,就看着眼前,有个精瘦的青年,无助的蜷缩在铁轨上。
他抬起怯懦的眼神,看向刘克勤。
此时。
刘克勤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的双眼。
如孩子般清澈,又如老人般无助。
“举起手。”刘克勤拔出五西手枪,首对他的眉心。
却看见,他的手里攥着一根带血的鸡骨头。
他?
到底是个怎样的罪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