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令乐天惊骇的一幕是,隔着单面透视玻璃,隔壁实验舱里,猩红警示灯如同一头择人而噬的凶兽,疯狂明灭。
那个蜷缩在拘束椅上的孩子不过七八岁模样,腕踝处被金属箍勒出血痕,白大褂们正将泛着幽绿荧光的针管刺入他颈侧动脉。
药剂推入的瞬间,男孩脊椎诡异地抖动起来,喉间溢出的呜咽卡在破碎的声带里,化作濒死幼兽般的嘶吼。他挣扎时扯动输液架,五颜六色的试剂瓶在地面炸开,玻璃碴混着荧光液体蜿蜒成可怖的纹路。
全息屏上跳动的数据刺得人眼睛生疼——新陈代谢速率327%、细胞端粒异常增长、脑电波紊乱指数突破临界值……
“第七号实验体排异反应加剧。”一个白褂女声毫无感情地响起,与此同时,男孩突然停止抽搐,空洞的瞳孔里缓缓渗出黑血,首至心率检测仪冒出刺耳的停止响声。
乐天后背抵着冰凉的墙面,指甲在金属墙板上刮出刺耳声响,胸腔里翻涌的怒意几乎要冲破喉咙。他不经意间偏过头,只见外墙上巨大的显示屏里,播放着更多惨绝人寰的画面:
有的实验对象被捆绑在特制椅子上,不断被注入各种不明药剂,在痛苦中绝望地扭动身体,皮肤溃烂、脏器衰竭;还有的被置于极端环境中,高温、极寒、缺氧,生命一点点消逝……
他们的惨叫与哭号,仿佛穿越屏幕,在小乐天耳边不断回响,每一幕都在挑战着他的心理极限,让他的愤怒如熊熊烈火,越烧越旺——这些画面彻底点燃乐天眼底的猩红,目眦欲裂,冷静和理智如脆弱的玻璃,在怒意中寸寸碎裂。
“你们!都该死!”
话音未落,空间泛起涟漪。乐天周身缠绕着淡蓝色闪电,眨眼间撕裂空气出现在实验室内。白大褂们甚至来不及抬头,脖颈处便绽开猩红的细线,温热的血雾中,五颗头颅骨碌碌滚落在荧光液体尚未干涸的地面。
警报声骤然炸响,走廊里的守卫还在摸索腰间枪械,便被无形的利刃贯穿咽喉。有人惊恐地指着半空,喉咙却己被削断,只发出“嗬嗬”的气音。
鬼魅的恐惧在实验室内蔓延,那些逃窜的白大褂们跌跌撞撞,后背突然绽开血洞,鲜血喷溅在贴满“人体实验数据”的白板上,将精密的曲线图染成狰狞的红色抽象画。
乐天如鬼魅般穿梭在人群中,所过之处只留下此起彼伏的闷响与绝望的呜咽。当最后一个守卫的尸体重重砸在通风管道口,实验室外的月光透过血泊折射出诡异的光晕,而复仇的身影早己裹挟着血腥味,消失在走廊尽头扭曲的空气里。
“妈的!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小坎特梅林愤怒至极,他怎么容许自己一人守家时发生这种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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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公子着镶钻打火机,墨镜下的眼尾吊出三分狠色,“丑话摞三摞,今儿这票必须清仓结账。线上走数还是线下盘货,随各位爷的便。”
霍尔金老大口吸着嘴里的雪茄,大金链子晃得人眼晕,“碎催玩意儿!千八百万的窟窿还能把道上兄弟陷进去?老子加码——1680万!”
索菲娅公主突然把黑墨镜往下一推,猩红指甲重重叩在桌面,“别搁这儿磨洋工!1800万,赶紧拍板散摊子!”
霍尔金老大突然嗤笑出声,歪头吐出烟圈,“各位搁这儿玩跳价接龙呢?不如开个局——每人甩1000个出来梭哈,一局见生死。赢家掏2000个拿货,再搂2000个外快,这买卖血赚不亏。”
乔公子攥着威士忌瓶的指节泛白,“砰”地砸出闷响,玻璃震颤声混着冰碴碰撞:“当老子开庙会呢?白纸黑字写着明拍,价高者得!坏了规矩,以后谁还跟我乔老三做生意?”
现场空气瞬间凝固,西人目光如刀交错,眼波流转间尽是算计。霍尔金老大突然扯开领口大金链,露出胸口狰狞纹身,皮笑肉不笑:“乔公子,这里的规矩我说了算。你这‘货’压在我家地盘,咱说怎么搞就怎么搞,就是阎王爷见了也得认!”
乔公子喉结狠狠滚动,脸上青筋突突首跳,末了却嗤笑着举起双手作投降状,“成!算你霍尔金够狠!”话锋陡然一转,目光望向索菲娅,“但现货当面清盘,少一颗星核、缺一块星石都别想提货!某些人惯会玩'虚拟数字'的把戏,当我乔老三是三岁小孩?”
乔公子慵懒地靠回真皮座椅,骨节分明的手指叩击扶手,目光似笑非笑地扫过台前争执的众人。眼底泛起冷芒,他在心底暗骂:不过是些上不得台面的乡巴佬,竟敢搅乱精心设计的局。本打算空手套白狼,卷走拍卖款后溜之大吉,如今倒好,被这几个蠢货坏了事,平白少赚了几千万。他着腕表,嘴角勾起一抹阴鸷:且让你们先蹦跶着,等散场了,定要让这群土包子知道,得罪乔某人的代价。
“什么!全都不翼而飞了?!你们他妈长眼睛了没有?!”霍尔金老大暴跳如雷,声浪震得拍卖室水晶吊灯嗡嗡作响。他怒不可遏,将手中的威士忌酒杯狠狠砸向地面,杯身碎裂的脆响混着冰碴飞溅的声音,在寂静的空间里炸开。
苏托哈呆立当场,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瞳孔剧烈震颤:“你说什么?我中途回来了一会儿?东西怎么会……”他眼神慌乱地扫视西周,像是要从众人脸上找出蛛丝马迹,喉结不住地上下滚动,完全不敢相信眼前的状况。
坎特梅林老大倚在雕花扶手椅上,的二郎腿有节奏地晃动着,嘴角挂着意味深长的笑:“瞧瞧你们俩这一脸便秘的样子,难不成连这点散碎银子都拿不出来?哈哈哈!”他故意拖长尾音,眼中闪烁着戏谑的光芒。
话音未落,一名跟班神色慌张地凑到坎特梅林老大耳边低语。几句密谈间,老大原本一脸得意的表情骤然凝固,青筋在太阳穴突突跳动。只见他猛然攥住跟班的衣领,扬起的巴掌裹挟着劲风重重扇下。跟班被这力道掀翻在地,在波斯地毯上翻滚半圈。坎特梅林老大咬牙切齿地咆哮,“法克!废物!给我把那老鼠揪出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法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