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托哈一脚踹翻雕花座椅,鲨鱼头皮带扣撞在桌面发出闷响,“一群没眼力见的!这擎天芯老子势在必得——1000万!”染着硝烟的手指重重敲在竞拍台,震得鎏金托盘都跟着发颤。
紫蔷薇庄园内,激烈的争吵声如沸腾之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众人争得面红耳赤,脖颈青筋暴起。毕竟谁都清楚,这异能发生器一旦流入黑市,转手便能换来破亿的天价,在这关乎巨额财富的关键时刻,谁先让步,无异于亲手将金山银山推离自己身边。
乔公子倚在座椅扶手上,手里的雪茄在暮色里明明灭灭。他垂眸望着众人撕扯的闹剧,唇角勾起的弧度恰似蓄谋己久的猎手,金丝眼镜后的眸光流转,将这场因贪欲引发的混战尽数收进眼底。这场精心设计的局,终于要迎来最精彩的高潮。
... ... ... ...
“糟了!变身时限要到了!”乐天话音戛然而止,身上的战术服突然如泄了气的皮囊般骤然松垮。副驾驶座上,一个顶着同款利落短发的孩童正揉着惺忪睡眼——那分明是缩小版的乐天,连眼角标志性的小黑痣都分毫未差。
“刚哥,你们去紫蔷薇庄园,和安琪汇合去截击点。”奶声奶气的童音惊得方刚猛打方向盘,越野车在盘山公路上划出半道焦黑胎痕。
“见鬼!你个小豆丁能扛得住?”方刚扯下战术眼镜,看着面前踮脚扶着座椅的迷你身影,喉结上下滚动着吞咽口水。这个豆丁小家伙,怎么看都和星尘级高手联系不起来。
“执行命令!”小乐天踮脚拍了拍中控屏,战术地图在蓝光中闪烁,“按B计划行动,记住,能赶上回华国的窗口期只有...”奶凶的腔调突然破功,尾音被一声不自觉的奶嗝截断。
方刚攥着方向盘的指节发白,“我把定位器塞你兜里了,要是三小时后没动静...”
“啰嗦!”小乐天踢开过大的作战靴,踩着座椅蹦到车门边,“告诉安琪,我要草莓味的能量棒!”稚嫩的身影在夜幕中化作淡蓝残影,只留下战术通讯器里传来的电子音:"所有队员注意,代号'惊蛰'进入一级伪装模式。"
月光如纱笼罩着坎特梅林庄园,哥特式尖顶在夜色中若隐若现。小乐天足尖轻点,身形化作一道银灰色残影,眨眼间便穿过庄园铁艺雕花大门,落在爬满常春藤的石墙下。
他警惕地左右扫视,确认西周无人后,迅速掏出返祖隐身喷雾。
嗤——嗤——
随着细密的雾化声响,淡蓝色的雾气在小乐天周身盘旋升腾,幼小的身影最终完全隐没在黑暗里。暗铜烛台明明灭灭,空气中倏然泛起细微涟漪。乐天化作无形之身,在城堡回廊、地窖与宴会厅间疯狂瞬移。
城堡里,玄铁盔甲无端碰撞,天鹅绒帷幕骤然翻卷,水晶吊灯剧烈震颤,却不见任何人影,餐盘碎裂声、铁链拖拽声此起彼伏。
但可无论他如何闪现穿梭,金库始终不见踪影。地砖缝隙、壁画夹层、烛台机关全被他试探个遍,唯有阴冷的风从指缝间穿过。城堡里鬼魅的动静越来越多,恐惧如同黑霉菌般在城堡蔓延。巡逻卫兵下意识握紧冲锋枪,穿着奴仆装的壮汉们攥着裙摆缩在卧室窃窃私语。
与此同时,城堡顶层的宴会厅里,坎特梅林弟弟突然将银质餐刀狠狠插入烤鹅。他一把推开身边伺候用餐的两个光着膀子、满脸横肉的圆胡子壮汉,肥厚的脸颊因暴怒涨成猪肝色,“去踏马的鬼魂!”水晶吊灯的光芒映着他眯起的三角眼,泛着毒蛇吐信般的寒光,“暗处有老鼠,给我把每个角落都掀个底朝天,把他找出来!”
警钟在塔楼顶端轰然炸响,铁铸的钟舌疯狂撞击着内壁,震颤的嗡鸣震落穹顶积灰。原本稀疏的守卫如黑色潮水般从各个角落涌出,皮靴踏在青石板上的声响混着金属铠甲的碰撞声,在城堡回廊间形成令人心悸的回音。
乐天隐匿在无形之中,敏锐地捕捉到这波异动——半数卫兵举着冲锋枪冲向螺旋楼梯,另一半则成扇形包抄向地窖方向。
“重兵把守之处必有玄机。”他的目光在两条路线间游移,权衡不过瞬息,身形便如鬼魅般消散在原地。
转身瞬移至地窖深处的蛛网穹顶下,霉味混着铁锈气息扑面而来,潮湿的石壁上渗出暗红痕迹,暗河的水流声在某处若隐若现。
穿过一道布满铜锈的铁门,乐天屏息凝视,只见石室内还有一道镶嵌着精金符文的厚重铁门——正是他苦苦寻觅了半天的金库。门环上雕刻的响尾蛇栩栩如生,红宝石眼睛在火把照耀下泛着血光,仿佛在警告着不速之客。
瞬移进入宝库,轰然洞开,璀璨光芒如潮水般涌出。百来平方的宝库内,星核悬浮流转,星墟石堆成小山,黄金白银与各色奇珍异宝层层叠叠,几乎要漫到穹顶。
乐天眼中精光暴涨,指尖飞速划过虚空,众妙之门大开,将宝物如秋风扫落叶般收入存储空间。不过盏茶工夫,方才富丽堂皇的宝库便只剩满地狼藉,只余空荡荡的石壁回荡着最后一颗星核消失时的嗡鸣。
经过一天疯狂搜刮,乐天的储物空间己经富可敌国。几百万星核闪烁着奇异光芒,数千万星墟石堆成小山,黄金白银更是堆积如山。
“刚才,还有一队人马向螺旋楼梯那边去了?”说罢,乐天周身泛起淡蓝光芒,身形瞬间消散在原地。
当他视线焦距重新汇聚,空间扭曲的涟漪消散,腐臭与铁锈味裹挟着压抑的啜泣冲进鼻腔。乐天的目光扫过潮湿墙角,一堆蜷缩的瘦小身影让他血液瞬间凝固——
几十个浑身污垢的孩童手脚被铁链捆在霉斑遍布的石柱上,结痂的伤口在昏暗火把下泛着诡异的青紫色;还有数十个衣衫褴褛的女人们挤在铁笼里,破碎的裙摆下布满鞭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