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眼中惊恐的眼神在听到父亲的名字和那个秘密时,迅速被难以置信和巨大的惊喜取代,她用力地点点头,表示理解和配合。
这时,喜雀才放开捂住她的嘴。
陆建锋看到女孩愿意配合后,他率先跳出窗外,先检查一遍外面的巡逻人员,觉得没什么剖后,才降到地面负责接应。
喜雀则在阳台上协助女孩翻越栏杆,让她抓住绳索慢慢滑下。
陆建锋看着杜兰德的女儿从上面滑下,他在下方稳稳地接住她,不让她摔倒从而产生声音。
整个过程,他们都没有惊动到巡逻人员以及守卫,虽然心惊胆跳的,但总算安全来到地面。
之后三人如同融入夜色的黑猫,悄无声息地消失在黑暗的街道之中。
安全屋内。
杜兰德与失散多日的女儿紧紧相拥,老泪纵横,女孩也泣不成声,重逢的场面令人动容。
按照事先达成的协议,杜兰德父女将由喜雀所属的组织负责安置,转移到他们的安全区域。
而意外收获的佐井三郎,其身份特殊,可能掌握的情报价值巨大,这一点将由双方共享其供述内容,但最终的处置权归属军统方面。
为了最大化利用这个意外获得的活情报,陆建锋派出了以谈判见长的的狐狸与佐井进行接触,再让他的助手阿木在旁边恐吓。
走投无路又深知军统酷刑手段可怕的佐井三郎,他非常的清楚,他根本承受不住那些非人的折磨,合作是他换取生存下去的唯一生路。
一场围绕情报与生存的交易,在安全屋的密室里悄然展开。
处理完杜兰德父女转移和佐井三郎的审讯事情后,陆建锋终于寻得一个无人打扰的间隙,一把将喜雀拽到一个房间内。
他身体微微前倾,刻意压低了嗓音,那语气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带着一丝的玩味。
“老婆,咱们之前可是说好的,我帮你把杜兰德和他闺女都救出来了,你这趟活儿我算干得漂亮吧?现在,该轮到你兑现承诺,把那个重要情报说出来了吧?”他的目光灼灼,紧紧看着喜雀。
喜雀那双灵动狡黠的眸子微微眯起,唇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意,不答反问:
“前段时间,隔着五百多米,一枪把那个日军参谋脑袋开了瓢的神枪手...就是你吧?”她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精准的手术刀,首刺陆建锋的内心。
陆建锋心头猛地一震,这件事知道的人只有戴老板与自己这个小组的人。
喜雀敢这样推断,肯定是从以往她对自己的见识中推断出来,不愧是搞情报的高手,这份洞察力和信息串联的能力当真犀利无比。
他面上强作镇定,甚至刻意放松了肩膀,用一种漫不经心的口吻反问:“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这事儿跟我接下来要听的情报,能扯上什么关系?”他试图将话题轻描淡写地带过。
“关系大了去了。”喜雀的目光己经看透陆建锋故作轻松的伪装,但她很聪明的不说。
“如果你人不在泸上,我可能还不敢确定,但既然你人就在这儿,”她顿了顿,加重了语气,“除了你这个人,我暂时还想不出第二个人能有这种隔着五百多米,一枪毙敌的本事,整个泸上,有这个本事的人,不超过一个巴掌之数。”
陆建锋挑了挑眉毛,带着几分玩味:“所以呢?这跟你欠我的情报有什么关系?别卖关子了。”
“根据我组织得到的最新情报,”喜雀的声音压得更低了,几乎只剩下气音,带着一种危险的紧迫感。
“特高课正在动用一切力量,在全国范围内疯狂搜集所有在战场上表现异常突出、尤其是拥有超远距离狙杀记录的狙击手档案!”
“能够在五百米外精准命中目标的狙击手,放眼全国的战场,数量也不会太多,每一个都是他们档案库里重点标注的对象!”
陆建锋心底暗暗吃惊,一股寒意悄然爬上脊背。
他没想到喜雀背后的组织在特高课内部的渗透竟然如此之深,连这种专项情报的搜集动向都能掌握。
他面上依旧不动声色,追问道:“然后呢?他们搜集这些想干什么?”
“你觉得呢?”喜雀意味深长地瞥了他一眼,眼神里充满了警示的意味。
“只要把这些顶尖狙击手的详细资料集中起来进行交叉对比分析,再逐一排查这些人近期可能的行踪轨迹和活动区域……你觉得,以特高课的情报网络和效率,锁定到你这个在江城搞事的人,需要多久?一天?三天?还是在你下一次扣动扳机之前?”
这番话如同一盆冰水倒在陆建锋的头上,瞬间浇灭了他心中的那点侥幸。
同时,他也深深的感觉到,自从上次与喜雀合作后,她就一首关注自己的动向,就是不知这事是好是坏了。
不过,也没什么,怎么说自己也是一个穿越者,只需要不做对不起她组织的事就行。
来泸上这事,他是奉戴老板之命秘密潜入,本意就是在江城闹出那么大动静后,换个地方低调蛰伏,避避风头。
没想到仅仅是因为一次的狙击日军参谋的行动,竟然引起了特高课如此高度的关注和专项调查!
可能是泸上的情况与江城不一样,也可能是两边的特高课课长所注重的范围不一样。
不管怎样,如果真如喜雀所言,就算他暂时不会完全暴露,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他在江城战场上那些高光的战绩以及惯用的手法,甚至可能留下的某些特征,必然会被泸上特高课重新翻出来,并纳入重点关注名单。
届时,他在泸上的每一步行动都将如履薄冰,每一次任务都可能踏入特高课精心布置的,针对顶尖狙击手的致命陷阱之中!
“啧啧。”陆建锋故意咂了下嘴,摆出一副无赖相,“这算什么狗屁情报啊?跟我有啥关系?我又不是他们要找的人,你这承诺兑得也太敷衍了吧?”
“你认不认都无所谓。”喜雀无所谓地耸耸肩,作势欲走,“反正情报我己经告诉你了,承诺算是履行了,至于你信不信,能不能从中嗅到危险,那是你自己的事。”
“想赖账?”陆建锋眼中闪过一丝促狭的目光,猛地一把抓住喜雀纤细的手腕,力道不容挣脱,顺势将她拉到自己身前,就差没有环抱她的腰了。
他高大的身躯带着压迫感逼近喜雀,嘴角挂着半真半假、极具侵略性的笑容,语气带着一丝暧昧的威胁,“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名副其实的老婆,让你彻底赖不掉这个称呼。”
“行吧~老公~”出乎意料地,喜雀非但没有挣扎,反而顺势贴得更近了些,仰起脸,瞬间换上了一副甜得能腻死人的娇嗲语气,尾音拖得长长的,眼中却闪烁着狡黠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