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你这么热情的份上......那我再免费附赠你一个真正重要的情报好了,保证物超所值哦。”
“这才是我聪明懂事的好老婆。”陆建锋满意地笑了,松开了钳制,好整以暇地等着她的下文。
喜雀收敛了笑容,神情变得异常严肃,她紧盯着陆建锋的眼睛,仿佛要穿透他所有的伪装:
“苏艾雅她第二次冒险潜回泸上的时候……特高课内部,肯定有你们级别不低的内应接应,对吧?”
她没等陆建锋回答就继续道:“否则,以她一个刚逃出特高课的人,她完全没有必要,也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再次铤而走险重返泸上,我说得对吗?”她就像开启了上帝视角一样,将这件事看得非常清楚。
陆建锋脸上的笑容没有丝毫变化,眼神却是很平静,甚至连呼吸的频率都未曾改变,仿佛听到的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他淡淡地回应:“哦?是吗?继续说,我听着呢。”
喜雀仔细观察着陆建锋面部的每一丝细微表情,试图捕捉任何可能泄露情绪的破绽,然而对方的脸就像固定的表情一样,看不出有什么波动。
她心中暗叹一声,对方能有如此大的本事,必要的一些伪装还是精通的。
于是继续说道:“这件事,连我们这些旁观者都看得一清二楚,你觉得掌控着泸上生杀大权的特高课高层,会是一群酒囊饭袋的傻子吗?他们内部的反谍报部门难道是摆设?”
“你到底想说什么?别绕弯子。”陆建锋微微皱眉,首接问道。
他意识到喜雀铺垫这么多,必然有更重要的信息。
“我想说的是,”喜雀深吸一口气,终于抛出了石破天惊的重磅消息,“为了揪出这个隐藏极深的内鬼,也为了撬开那些人的嘴,泸上特高课课长晴气庆右己经不惜代价,动用最高级别的渠道,从日本本土秘密请来了一位顶尖的医学和神经学专家!”
“此人据说是东京帝国大学的教授,专门研究人的意识和神经控制。”她的声音压得极低,生怕被第三个人听到一样。
“他带来了一种极其特殊的,目前尚处于高度机密阶段的药水!”
“一旦注射入人体,能在极短时间内摧毁人的意志力,使其陷入一种深度迷幻、意识模糊的状态,变得如同提线木偶,问什么答什么,绝无隐瞒的可能!”
“怎么样,这个情报的分量……足够让你不再耍无赖,觉得这趟救人没白干了吧?
喜雀的话,让陆建锋的内心瞬间掀起了滔天巨浪。
从她的话可以想象到,军统这边的内线,她都有可能知道,只是她没说而己。
同时,她向自己泄露这么多内容,难道是一种试探?
毕竟自己一旦将她的话原封不动的告诉戴老板,以戴老板的狠辣,他绝对不允许其他组织的人知道竹下武是军统内线的事。
可以说,喜雀敢和他说这事,肯定不是她一时冲动说出来的,肯定经过上面组织的同意,才敢说。
像她这种搞谍报的人,小心是第一守则。
先不管谍报部门的这些绕绕道道,喜雀抛出这个消息的冲击力远超之前的狙击手调查!
如果戴老板知道特高课竟然动用了这种闻所未闻的药剂进行甄别竹下武等人时,他绝对会不惜一切代价下达刺杀命令,将这个专家和他的药水扼杀在萌芽状态!
然而至今泸上军统站对此毫无动静,说明总部对此事毫不知情!
这情报的价值,堪称无价!
他强压下心头的震惊,很想立刻追问情报的具体来源和细节,但他深知情报工作的铁律,来源是绝对的禁区,喜雀绝不会透露半个字。
他迅速调整思路,换了个更实际、也更迫切的问题:“这个情报,你们是什么时候获得的?那个该死的医学专家,预计什么时候抵达泸上?乘坐什么交通工具?走海路还是陆路?有没有具体的护卫信息?”
陆建锋一口气说出一大串的问题,因为这些问题都是要急切知道的。
喜雀摇摇头,神情带着一丝无奈:“老实说,我们的人也只是在监听特高课高层一次极其隐秘的加密通话时,偶然截获了只言片语,拼凑出有这么一个专家和药水的存在,以及他们来泸上的目的。”
“但关于具体抵达的时间、路线、方式、护卫力量……这些核心细节,我们目前一无所知。”
见陆建锋眉头紧锁,陷入深沉的思索,喜雀忍不住追问道:“现在,你总该承认,这个情报绝对超值了吧,对得起你出手救杜兰德父女,没让你白跑一趟吧?”
“确实超值。”陆建锋缓缓点头,语气凝重,“这个消息非常重要,不过,”他话锋一转,“这件事,在你们组织内部,有多少人知道,保密级别如何?”
“算上我,以及最初截获情报的监听员,还有负责传递的交通员等人,”喜雀谨慎地计算着,给出了一个确切的数字。
“绝对不超过五个人,这是我们目前掌握的最高机密之一,至于特高课那边有多少核心人物知道这个专家的存在和行程,我就不清楚了,但估计范围也不会太大,毕竟这是他们压箱底的秘密武器。”
“赵大川也不知道?”陆建锋看似随意地抛出一个名字,目光却锐利地观察着喜雀的反应。
喜雀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略带嘲讽的笑容,那双漂亮的眼睛仿佛看穿了陆建锋的小心思。
“陆连长,你一个行动人员,想套我这个专业情报人员的话……是不是有点太天真,也太不专业了?”她的语气带着一丝调侃。
“咳,”陆建锋被点破意图,略显尴尬地干笑了两声,摸了摸鼻子掩饰道,“随口一问,别往心里去。”他迅速转移了话题。
“好了,情报两清,互不相欠。”喜雀整理了一下刚才被他拉扯时弄皱的衣襟,神情恢复了公事公办的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