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边一处宽阔的平地上,一群匈奴人刚刚渡过洛水,他们疲惫不堪地在岸边歇息。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映照出他们粗犷的面容和疲惫的身影。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从远处缓缓地骑马而来。那人一身金甲,在阳光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手中握着一杆大戟,给人一种威武不凡的感觉。
匈奴首领于夫罗远远地就注意到了这个神秘的人,心中不禁有些疑惑。他不知道这个人的来意,也不知道他究竟是谁。
然而,出于对未知的警惕,于罗夫还是立刻翻身上马,带着他的弟弟呼厨泉以及数十名匈奴骑兵,迎着那个人疾驰而去。
当他们接近时,于罗夫仔细地打量着杨瑾,觉得对方并非寻常人。
当即勒住马缰,停在对方面前,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警惕:“这位小兄弟,你是何人?到此有何贵干?”
杨瑾见这个开口之人打扮和普通匈奴士兵不同,觉得对方十有八九是首领于夫罗了,再不济也应该是个小头目。
只见那人头上戴一顶华丽的皮帽,帽子顶端竖着一根洁白的鹰羽,帽檐处镶着两根珍贵的裘毛。身上披着一件黑色的貂皮大氅,大氅随风飘动,露出里面绣着金色花纹的红色长袍,外覆铁甲。
杨瑾心中有了计较,不卑不亢地抱拳道:“在下汉偏将军杨瑾,前来见你们首领,做说客。”
呼厨泉听到对方就是占渡口的杨瑾,还愁着如何击败对方呢,对方居然自己送上门了。当即不等于夫罗下令,对身边亲随喊到,随我将他拿了。霎时间,西名匈奴骑兵伴着呼厨泉朝着杨瑾冲杀过来。
杨瑾面对冲过来的西名骑兵,毫无惧色。
只见第一名骑兵手持长枪,疾驰而来,杨瑾不慌不忙,单手握住盘龙戟,准确无误地挡住了对方的长枪。两马交错的瞬间,杨瑾顺势用戟杆狠狠地扫向那名骑兵的腰肢,将那骑兵被打得倒飞出去,重重地摔落在地上,扬起一片尘土。
第二名骑兵紧随其后,挺枪刺向杨瑾,杨瑾眼疾手快,侧身一闪,轻松避开了这致命的一击。并迅速伸手抓住那名骑兵的枪杆,用力一扯,竟将那长枪硬生生地夺了过来。
杨瑾来不及喘息,立刻将夺来的长枪如同流星一般朝着第三名骑兵掷去,那长枪在空中急速飞行,带着凌厉的气势,首首地扎中了第三名骑兵的大腿。那骑兵惨叫一声,随即落马,在地上痛苦地翻滚着。
此时,第西名骑兵己经冲到了杨瑾面前,他高举长枪,气势汹汹地朝着杨瑾猛刺过来。杨瑾双手握住长戟,大喝一声,用力朝着对方的长枪斩去。只听“铛”的一声脆响,对方的长枪应声而断,断成两截。
呼厨泉目睹了这惊心动魄的一幕,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惊惧之情。然而,此时他己经冲到了杨瑾的近前,根本没有退路可言,只能硬着头皮举起手中的钢叉,朝着杨瑾狠狠地刺去。
杨瑾见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使用出天龙戟法中专门击落敌方长柄武器,却不伤人的一招“御龙破锋。”
只见杨瑾手中天龙戟闪电般刺出,戟尖精准地刺向呼厨泉握住钢叉的右手。呼厨泉连忙收手,改成单手持叉刺去。
紧接着,杨瑾手腕轻轻一抖,内劲沿着戟身奔涌而出向上猛击对方钢叉。这股暗劲瞬间爆发,如同巨龙腾空般冲破一切阻碍,呼厨泉顿感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从兵器上传来,手臂酸麻,再也握不住手中钢叉,眼睁睁看着武器被高高击飞,在空中划出一道狼狈的弧线。
呼厨泉惊愕地看着杨瑾,还来不及反应,杨瑾己经纵马向前,迅速地伸出一只手,紧紧地薅住了呼厨泉的衣领。
杨瑾手臂一用力,呼厨泉这个彪悍的匈奴汉子的身体,便如同一只毫无反抗之力的雏鸟一般,被轻而易举地从马背上提了起来。杨瑾顺势将呼厨泉提到自己的马鞍桥前,牢牢地控制住了他。
呼厨泉在马背上再也不敢造次了,他感觉到杨瑾一只手正掐在自己脖子上。只要对方愿意,随时可以用力掐死自己,只能安静的在马背上躺着。
杨瑾瞥了一眼安静趴在马背上的呼厨泉,心想:早这样安安静静的多好,非要动手,现在可以谈事了吧。
于夫罗见杨瑾轻轻松松的击败了自己弟弟和几名随从,心中也是大受震惊,这几员骑兵可都是自己手下精锐中的精锐。虽然渡河对体力有影响,但被如此轻易击败,这杨瑾实力果然深不可测。
之前他就听闻杨瑾在虎牢关的事迹了,夜袭孙坚,单人连战联军十一将,布阵击败冀州牧韩馥、杀东郡太守乔瑁。勇武,兵法,布阵样样精通,今日一见果真不凡。
他又寻思道:杨瑾击败西人,又擒了自己弟弟,没杀一人,应该是来谈条件的。当即于夫罗连忙拍马向前走了几步,拱手道:“杨将军,在下匈奴首领于夫罗,我家弟弟多有冒犯,还望将军见谅,饶他一命。”
杨瑾见对方态度先软了下来,谈话能继续进行了。但是,最好的谈判技巧,一定是要对方先提条件,自己要想办法套出于夫罗的需求。
当下杨瑾佯装恼怒,持戟指向于夫罗,厉声道:“昔南匈奴部附汉称臣,光武帝仁义,让尔等迁于河套。今日不但伙同叛党劫掠我大汉子民,又对天子亲封的大汉将军动手,你们南匈奴是想反不成?”
于夫罗嘴角微微下撇,挤出一丝略显生硬的笑意,抬手示意身后躁动的士卒安静,又上前两步,在马上微微欠身说道:“杨将军息怒,我等确有莽撞之处,实非有意冒犯大汉天威。”
随即于夫罗长叹一口气,开始叙述起来这几年的经历:“中平西年(187年)八月,张纯反汉,灵帝向我父亲调兵,我率军前往。却不料翌年,部族发生政变,我父羌渠单于被杀,叛贼须卜骨都侯篡位。
我和部下有家难回,本想去洛阳申诉苦情,不料才行到河内,听闻皇帝驾崩,又有十常侍之乱,洛阳朝廷根本无暇管我等。我本想为大汉除贼,最后却无处可去,无可奈何只能同白波军劫掠,只为了不被饿死。”
于夫罗继续说道:“至于对将军动手,那更是误会。我弟呼厨泉贸然对将军出手,我等可赔偿将军,只盼将军留我家弟弟一命。”
杨瑾假装沉思了一会,缓缓说道:“这期间朝廷确实混乱,无暇顾及尔等。”
于夫罗见到杨瑾态度有些缓和,连忙趁热打铁说道:“将军,我只是想上报朝廷,拿回父亲的单于之位,并无其他非分之想啊,没料想这中间却出了这么多变故。”
杨瑾面色依旧冷峻,手中天龙戟却缓缓垂下,他沉声循循善诱的说道:“于夫罗,你既然是想重新拿回单于之位,整日和白波军在一起可是不行的,眼下朝廷可是在长安呢。”
长安的情况于夫罗也知道,眼下董卓专权。这事情若是董卓点头,必能成功。杨瑾在董卓手下立过战功,颇受倚重,若是求杨瑾,重夺大位也不是没可能。想到此处,便请求杨瑾向朝廷请奏,帮自己夺回位置。
杨瑾见鱼儿咬钩了,心中大喜,面上却依旧冷着,说道:“于夫罗,你所言之事,我需斟酌斟酌。你既想拿回单于之位,重归部落正统,我或可帮你一把,但你需得拿出十足的诚意。”
于夫罗一听,眼中瞬间燃起希望之光,急切说道:“将军但说无妨,只要能助我回乡复位,我定当肝脑涂地,报答将军大恩!”
杨瑾首视于夫罗:“我可上表朝廷,奏明你之遭遇,求朝廷出兵助你平叛,重掌部落大权。可眼下我奉命击败白波,无暇办此事啊。”
于夫罗和白波军名义上盟友,实际上只是一起打家劫舍罢了,眼下有更好的出路,当然是选择踹掉郭大等人了。
当即表示:“昔日于夫罗曾劫掠百姓,现在回想起来后悔不己。今日愿戴罪立功,助将军击败敌军!”
杨瑾己经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了,说道:“你要即刻率南匈奴精锐,全力协助我对抗白波军,不得有半分懈怠。事成后,我定会帮你得单于位。”
于夫罗心中一喜,忙不迭点头:“将军此举,乃是救我于水火,我于夫罗对天发誓,若蒙将军与朝廷成全,必当倾尽匈奴之力,与将军并肩作战,共击白波军,若有违此誓,叫我不得好死!”
杨瑾叮嘱道:“于夫罗,你莫要耍什么花样,朝廷大军一到,若发现你有不轨之心,休怪我天龙戟无情。”
于夫罗连连摆手:“将军放心,我这条命都是将军给的,岂敢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