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荣被降职杖责回到家后,整个人好似被抽去了筋骨一般,趴倒在榻上。他知道自己己经被董卓猜疑,日后处境堪忧,不由得眼神迷茫,不知道自己的未来究竟在何方。
正在徐荣沉思时,家中的小厮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气喘吁吁地说道:“大人,杨瑾大人前来拜访!”徐荣听闻此言,先是一愣,随即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他实在没有想到,在这满朝皆对他避之不及的时刻,第一个来看望自己的人竟然会是杨瑾。自己在朝堂之上与杨瑾虽有过一些交集,但也算不上是至交好友,只在荥阳和对方合作过一次。
这杨瑾封了偏将军后,得了三千部曲。此前的羽林卫负责拱卫皇室、承担宫廷宿卫,杨瑾只有军队使用权,而并没有所有权。这三千部曲则是既有使用权,又有所有权。
得了新军后,杨瑾先去武库领了三千副盔甲武器,又去内营牧场批下马匹千余,便开始在长安外营中练兵,两人并无太多交集。
没想到杨瑾先是替自己在董太师面前求情,又第一个来探望自己。
当即,他强忍着疼痛,示意下人稍作整理,便请杨瑾进来。不多时,杨瑾迈着大方的步伐走进了房间。只见他身着一袭深蓝色的长袍,头戴银色束发小冠,面容刚毅而冷峻,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关切。
杨瑾看到徐荣这般惨状,赶忙上前几步,拱手说道:“徐将军受苦了,瑾特来探望。” 徐荣挣扎着想要起身行礼,却被杨瑾一把按住:“将军重伤在身,切莫多礼。”
徐荣望着眼前的杨瑾,心中五味杂陈,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杨大人,没想到在我如此落魄之时,你竟然会来看我,实在是让我受宠若惊啊。”
杨瑾走上前去,轻轻扶起徐荣,让他重新回到榻上,然后说道:“徐兄不必如此客气,咱们在朝堂上也算共事一场,如今你遭遇此等变故,我又怎能坐视不管呢?”
杨瑾顿了顿,又说:“更何况,荥阳一役,将军之勇、之谋,杨某历历在目。彼时若无将军在曹操身后设伏,哪能胜的那么容易。如今见将军蒙冤受屈,怎忍心不来探望。”
徐荣心中涌起一股暖意,苦笑一声:“大人谬赞了,荣不过是奉命行事。谁料公孙度会在辽东生变,惹得太师动怒,这一顿打,也算我识人不明,好在留了性命。”
杨瑾又是宽慰了对方几句,接着从身后的随从手中接过一个药箱,打开后从中取出一些上好的金创药,说道:“这些药对伤口愈合有奇效,徐兄不妨试试。”
徐荣望着那药箱,心中满是感动,眼眶也不禁微微泛红。他紧紧握住杨瑾的手,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杨大人,你的这份情谊我记下了,他日若有机会,定当涌泉相报。”
杨瑾微微一笑,说道:“徐兄言重了,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情罢了。如今你只管安心养伤,其他的事情不必多想。”
两人聊了会,杨瑾也未久留,毕竟招揽这种事急不得,便告辞离去了。
杨瑾走后,徐荣望着那药箱发呆。他心中明白,杨瑾此举或许不只是单纯的探望。在这董卓专权、朝堂波谲云诡之际,杨瑾的示好,背后定有深意。
众诸侯先看到董卓把控朝纲,又看见有公孙度行僭越之举,都有了些各自心思。
冀州刺史韩馥,此人在冀州任职多年,妄图在这乱世之中谋得更大的权势与地位;勃海太守袁绍,出身名门望族,西世三公的光环加身,自恃甚高,一心想要在这乱世中成就一番霸业。两人凑在一起商议起另立新君之事。
“如今皇帝年幼,根本无力掌控这复杂的局势。”韩馥皱着眉头,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率先打破了沉默,“更何况,他还受那董卓的逼迫,远隔重重关山,我们都不知他如今是否还在人世。”
袁绍轻轻抚摸着下巴上的胡须,接着对方的话说道:“是啊,如今局势如此危急,我们若再坐以待毙,恐怕只能任人宰割。依我之见,刘虞乃是汉室宗亲,且为人忠厚长者,在天下百姓中颇有威望,我们不妨立他为君主,如此一来,我们便有了名正言顺的旗号,行事也会更加方便。”
韩馥闻言大喜,附和道:“本初兄所言极是,刘虞是光武帝长子东海恭王刘强之后。刘强本是光武帝太子,由于生母郭圣通被废,审时度势,才主动辞让太子之位。立为刘虞为新君,也名正言顺啊!”
众人听了,纷纷点头表示赞同,觉得此计甚妙。于是,他们经过一番精心的谋划,派出了原乐浪太守张岐等人为使者,千里迢迢地前往幽州,打算给刘虞加上皇帝的尊号。
张岐等人一路风尘仆仆,终于来到了刘虞的府邸。然而当刘虞看到张岐等人手中的文书内容时,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下来,眼中闪过一丝愤怒。
“如今天下动乱,民不聊生,皇上更是身陷危难之中!”刘虞严厉地训斥着张岐等人,声音中充满了悲愤和不满,“我受朝廷大恩,本应竭尽全力,洗雪国耻,拯救天下苍生。而你们诸位,各自统领着一方州郡,手握重兵,本应共同努力,为王室尽心竭力,却反而想出这等叛逆的主意,这不是在玷污坑害我吗!”
张岐等人被刘虞的一番话吓得脸色苍白,纷纷低下头,不敢首视刘虞的目光。他们试图解释几句,但刘虞根本不听,大手一挥,便将他们赶了出去。
然而,袁绍等人并不死心。他们觉得刘虞或许只是一时犹豫,只要再施加一些压力,他一定会答应的。于是,他们又想出了一个主意,再次派人去请刘虞兼尚书事务,以皇帝的名义封官拜爵。
这一次,使者带着丰厚的礼品和袁绍等人的书信,再次来到了刘虞的府邸。使者满脸堆笑,恭恭敬敬地将书信递给刘虞,说道:“刘大人,韩刺史和袁太守一片诚意,还望您能答应此事,这对您和天下百姓都有好处啊。”
刘虞接过书信,匆匆看了一眼,便愤怒地将书信扔在地上,大声说道:“我刘虞一生忠于汉室,岂能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你们回去告诉袁绍和韩馥,不要再做这等荒唐的美梦了!”
使者见刘虞如此坚决,吓得瑟瑟发抖。刘虞越想越气,觉得这些人实在是太过分了,竟敢如此逼迫自己。
刘虞心系民生,无意权力且是忠于汉室的,在幽州任职期间,他推行仁政,轻徭薄赋,鼓励农桑,使得幽州的经济得到了长足的发展,百姓生活水平显著提高。
其次刘虞也知道,袁绍表面上打着匡扶汉室的旗号,实际上却在为自己谋取私利,推举自己称帝也只是当挡箭牌罢了。
更何况自己和公孙瓒政见不合,己经到了不可调节的地步了,眼下幽州表面看起来宁静,实则暗流涌动。
无论怎么说,自己也绝不可能僭越称帝。他一怒之下,下令将使者斩杀,以表明自己坚决忠于汉室、绝不妥协的决心。更是对朝廷更加恭肃,幽州外各国各族向朝廷进贡,道路不通的,刘虞都帮派人护送他们到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