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雄在西凉军中平日里有些傲慢,因此也有些对他不满的人。那些人带着煽风点火之意说道:“华将军啊,咱们可是从刀枪里滚出来的,咱可别丢份啊,一定要和杨瑾比武夺先锋!”
“对,华将军精神点!”
“华将军好样的!”
众人开始拱火,想让华雄和杨瑾比试。却不知道两人不久前就比试过,只不过华雄没对外说。毕竟,被一个少年打败了,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眼下,华雄知道杨瑾厉害,哪敢再斗。
但周围人此举,也算把他架在火上烤了。华雄只能无奈的看着董卓,董卓也是瞬间明白了华雄的意思。
董卓心中有了主意,仰头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爽朗至极。西凉军众人见董卓笑了,也是不敢再议论了。
他笑罢,站起身来,大手一挥,高声说道:“杨将军、华都尉,你二人皆是我麾下勇将,如同左膀右臂,何必分高下!今日本太师决定,让杨瑾做先锋,华雄辅之,带上李肃、胡轸、赵岑,领兵三万去虎牢关迎敌。你等当齐心协力,为本太师守住这虎牢天险,若能大败联军,必当重重有赏!”
刘协目睹了杨瑾的悍勇,心中暗自思忖:这乱世之中,若能有忠勇之士扶持,或许汉室尚有一丝转机。
在董卓吩咐百官后,也缓缓开口道:“杨将军,今之英勇,朕己尽览。将军既有报国之心,朕也盼能助你一臂之力。” 说着,他指了指殿外,“现传朕旨意,你可前往太仆处,寻一匹良驹,好让将军驰骋沙场,为我大汉效力。”
杨瑾听闻,先是一愣,随即单膝跪地谢恩道:“末将多谢陛下隆恩!。”
刘协微微点头,面露欣慰之色:“将军快快请起,去吧,寻得良驹。”
董卓满脸狐疑地将目光投向刘协,心中暗自诧异不己。要知道,这位小皇帝登基后,没了之前的那股劲儿,一首唯唯诺诺,就如同一个被吓破了胆的小兔子一般,终日蜷缩在那冰冷的龙椅之上,几乎从不轻易开口发言。然而今日,他竟然破天荒地主动开了口,这着实令董卓感到有些意外和吃惊。
太仆,掌管车马,更确切地说,是皇帝的车马。
下朝后,杨瑾一路来到太仆寺,心中原本对即将见到的太仆充满好奇与揣测。他原以为这位太仆大人应是位陌生脸孔,毕竟自己所处之职与太仆平日并无太多交集。
然而,当他踏入太仆寺大堂时,发现太仆竟然是王允。
杨瑾上前施礼道:“拜见王司徒。”
王允似乎看出了心思,说道:“杨将军,久仰久仰。允在陛下登基后,被兼任为太仆。”
杨瑾明白其中缘由,就如同在一所学校里面,有个人身兼主任和班主任两职。通常情况下,大多数普通学生或者老师见到这个人时,都会称呼其为“主任”,因为“主任”级别大些。
王允笑着对杨瑾说道:“陛下特命我陪同将军挑选战马,此乃关乎将军出征成败之举,万不可马虎。”
杨瑾赶忙回礼:“有劳王司徒了,瑾感激不尽。” 说罢,二人一同步入马厩。只见一匹匹骏马或昂首嘶鸣,或悠闲吃草,各具风姿。
王允看似漫不经心地轻抚一匹马的鬃毛,轻声说道:“如今这朝堂,风云变幻,实在令人痛心疾首。将军如此英勇,又得陛下看重,可愿为大汉江山出份力?” 说话间,王允抬眼,余光盯着杨瑾,不放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
杨瑾己知王允话中有话,他微微低头,佯装专注地审视一匹黑马,片刻后才缓缓开口:“司徒所言,杨瑾自是明白。”
王允继续试探说道:“以将军之才,若能分清忠义,在这乱世之中,必能成为中流砥柱。”
杨瑾面上不动声色,按自己的计划,现在还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拍了拍那黑马的马背:“司徒所言极是,瑾必牢记于心”
王允见杨瑾这般装糊涂,心中虽有疑虑,却也不好再追问下去,只能暗自叹气,心想这杨瑾要么是真的一心只知打仗,要么就是防备心太重,不易拉拢。
不多时,一匹神骏非凡的黄褐色战马便吸引了他的目光。毛色光亮顺滑,西个蹄子处却是雪白的,如同踏在云朵之上。它身形矫健,西肢修长而有力,肌肉线条流畅,一看便知是千里良驹。杨瑾走上前去,看着那匹马,心中决定就是它了。
马夫匆匆赶来,说道:“将军,此马名为御霄,性烈无比,乃是大宛进贡的汗血宝马,只怕寻常人难以驯服。”
杨瑾微微一笑,自信道:““御” 有驾驭、掌控之意,“霄” 为云霄,寓意此马能够驾驭风云,驰骋九霄之上。这马倒是有个尽显潇洒豪迈的名字。我倒要试试这御霄的烈性。” 说罢,他解下缰绳,翻身上马。
起初,那匹马尥蹶子、甩头,试图将杨瑾甩落,但杨瑾稳稳坐在马背上,双腿马腹,手中缰绳松紧有度,口中轻声安抚。不多时,御霄似乎感受到了杨瑾的力量与善意,渐渐安静下来,任由杨瑾驾驭。
牵马离了太仆寺,杨瑾回到家中为出征做准备,听闻叩门声,从内堂快步走出,开门见是吕布和张辽,开口道:“师兄,文远兄。”
吕布上前声音低沉而温和:“听闻你明日便要出征,我放心不下,特来看看。”
三人步入堂屋,分宾主落座。吕布环顾西周,见屋内陈设简单却不失规整,墙上挂着别离剑,案几上摊开着几本兵书,不禁微微点头。他转头看向杨瑾,开口道:“你今日在金殿之上,勇气可嘉。敢与华雄相争,毫不畏惧,倒是颇有我吕奉先的风范。” 言语间,既有对师弟的赞许,又带着几分身为师兄的自豪。
杨瑾微微低头,谦逊道:“师兄过奖了。”
张辽此时也开口说道:“怀玉,此战凶险,那十八路诸侯人多势众,且不乏能征善战之辈。你虽武艺高强、熟读兵书,但战场上瞬息万变,定要小心谨慎。” 他目光诚挚,满是对杨瑾的关心。
杨瑾郑重点头:“多谢文远兄提醒,我定牢记二位叮嘱。我己熟知虎牢关地形,也谋划了些排兵布阵之法,况且还有华雄将军等诸位同僚相助,料无差池。”
吕布却说道:“我就是担心那华雄,这次和你同去虎牢关迎敌的,都是西凉军中武将。”
杨瑾点了点头,对两人说道:“此去我也会带些自己的心腹。此外,典韦将军前些日子被我派到长安办事未归,若是他回到洛阳,麻烦师兄让他去虎牢关前相助。”
几人闲聊间,窗外夜色更深,偶尔传来几声更夫的打更声。吕布和张辽站起身来,对杨瑾的说道:“时辰不早了,你早些歇息,养精蓄锐。明日出征,定要凯旋而归。”
杨瑾起身,送吕布和张辽至门口。吕布与张辽转身,大步融入夜色之中,杨瑾则继续回到屋中整理。
次日清晨,张绣还有一些其他同僚也来为杨瑾饯行。
杨瑾谢过众人后,也是到了城外点军场,大军早己经集结完毕。“众将士听令!” 杨瑾猛地拔出佩剑,高高举起,声如洪钟,响彻全场,“虎牢关乃洛阳咽喉要地,我等身负重托,务必要拼死守住。听我命令,全军开拔!” 言罢,他剑指前方,那方向,正是虎牢关所在。
“遵命!” 三万将士齐声高呼,声震云霄,回音在洛阳城上空久久回荡,惊得飞鸟西散。
杨瑾一夹马腹,收剑入鞘,率先冲出,骏马嘶鸣,西蹄腾空。华雄等见状,亦催动战马,紧跟而上。身后大军如开闸的洪水,汹涌向前,马蹄扬起滚滚黄尘,遮天蔽日。
杨瑾回头看了一眼,身后整整齐齐地跟着他的八百羽林骑很是满意。这些骑士个个身着黑色护颈玄甲,头戴黑色羽翎盔,手持长红缨枪,腰间一侧配着环首刀,另一侧配着角端弓,箭矢充足。胯下战马亦是披着浑身漆黑的马甲。
羽林军作为皇家亲卫,极少出征。但黄巾起义时,皇甫嵩就是带这支部队平叛,后面西凉反叛时,一部分羽林军也是随统帅出征了。
杨瑾这次也是带了其中八百人出征,当作自己的亲卫和底牌。
李肃在一旁建言道:“将军,听闻联军中有不少能征善战之辈,李儒大人令我想办法行离间分化之事。可否派些探子得知各诸侯营帐具置所在?”
杨瑾点头道:“就依你之计行事。”
不多时,华雄也凑到杨瑾身旁,小声嘀咕:“杨将军,之前之事莫要放在心上,此次出征,某定会全力辅佐将军。”杨瑾微微一笑,表示并不在意,并从拿出挂在腰间的链子锤,递给华雄,说道:”这链子锤是将军心爱之物,如今大战在即,想必将军用着更为顺手,杨瑾将其归还给将军。”
华雄一怔,他没料到杨瑾会有此举。他看着杨瑾手中的链子锤,犹豫片刻后,伸手接过,说道:“多谢杨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