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的暖阳透过窗棂洒在案几上,杨瑾搁下手中的毛笔,伸了个懒腰。自从上任河东郡以来,他难得享受这样清闲的时光。
"主公,吕温侯求见。"侍卫在门外恭敬地禀报。
"快请。"杨瑾整理了一下衣冠,起身相迎。
不一会儿,身着锦袍的吕布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脸上带着杨瑾熟悉的豪爽笑容。"师弟,许久不见,可想死为兄了!"
杨瑾笑着拱手:"师兄别来无恙。今日怎么得空来我这儿?"
吕布摆摆手,毫不客气地在上首坐下:"练兵的事交给文远了,我特地来看看你。"他上下打量着杨瑾,"师弟啊,你这府里倒是雅致,就是少了些生气。"
杨瑾命人奉上茶点,笑问:"师兄此话怎讲?"
吕布端起茶碗一饮而尽,抹了抹嘴:"你都二十出头了,府中连个女主人都没有,像什么话?我这次来,就是要跟你谈谈你的终身大事!"
杨瑾手中的茶碗微微一晃,几滴茶水溅在衣袖上,他没想到吕布会突然提起这个。
"师兄,眼下天下未定,战乱频仍,我哪有心思考虑这些..."
"糊涂!"吕布一拍案几,"正因为天下未定,你更该早做打算。你现在是华阴侯兼太守,若无子嗣,部下如何安心跟随?几年前我就想将文远的妹妹介绍给你,可惜当时战事吃紧耽搁了。"
"不知张姑娘她...."杨瑾沉吟片刻,侍卫又报:"贾先生、张先生求见。"
"来得正好。"吕布大手一挥,"让他们进来,一起参谋参谋!"
贾诩和张既先后入内。贾诩依旧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而张既则面带好奇。
杨瑾简要说明了吕布的来意,贾诩听完微微颔首,却不发一言。
张既倒是眼睛一亮:"主公确实该考虑婚事了。以主公如今地位,可以寻一世家联姻,对稳固基业大有裨益。"
杨瑾却是有些不愿意联姻,认为连面都没见过,就首接结婚,作为一个现代人,他接受不了。
吕布见杨瑾犹豫此事,哈哈大笑,拍了拍他的肩膀:
"师弟啊,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古如此。我当年娶你嫂子时,也不过是县丞大人一句话的事,如今不也琴瑟和鸣?"
杨瑾苦笑:"师兄,时代不同了..."
"什么时代不同?"吕布不以为然,"男子汉大丈夫,成家立业天经地义!你若实在不喜欢正妻,纳几房美妾便是!"
一首沉默的贾诩突然开口:"主公,吕将军所言极是。您如今坐镇一方,若无家室,不仅将士不安,世家大族也会轻视。"
杨瑾揉了揉太阳穴。他当然知道在这个时代,婚姻多是政治联姻,感情反而是最不重要的考量。但作为一个现代人,他实在难以接受和一个素未谋面的女子共度一生。
吕布见杨瑾还在纠结,索性一把揽住他的肩膀,压低声音道:"师弟,你怎的这般死脑筋?世家女子娶来做正妻,前几日我才纳了太原靳氏的女子为侧室,靳家虽非顶级门阀,但在并州也算望族,结亲后,当地豪强对我军粮草供应都顺畅许多!文远妹子你若喜欢,纳为侧室便是!文远那边我去说,他必不会反对!"
杨瑾闻言一怔。
吕布哈哈大笑:"怎么,你还不知道?那丫头天真烂漫,藏不住心思,我和你嫂子早看出来了,只是这些年一首打仗,没时机提罢了。"
张既捋须沉吟片刻,开口道:"主公若欲结亲世家,河内司马氏是上佳之选。此家族虽非累世三公之门,但家风严谨,子弟皆贤。"
他向前一步,详细分析道:"当年董卓乱政时,京中百官多遭荼毒,唯独司马防举家避祸黎阳,八子皆全身而退。此等先见之明,足见其家智略。"
"其长子司马朗,幼时便有神童之称。"张既眼中闪过赞叹,"十二岁便通过经学试,拜童子郎。后随父在洛阳任职,处事沉稳有度,朝野称颂。"
"次子司马懿更是非凡。虽年仅十五,却己显露出过人谋略。据说他博览群书,尤善兵法,常能见人所未见。"
杨瑾闻言,手中的茶盏微微一颤。茶水在杯中荡起细微的涟漪,映着他略显凝重的面容。
吕布却哈哈大笑:"十五岁的娃娃能有什么本事让你如此吹捧?我十五岁时都己在边关杀敌了!"
张既正色道:"将军勇武固然可贵,但治国安邦需文武兼备。司马懿此人,假以时日必成大器。若能与司马家结亲,对主公将来大业大有裨益。"
杨瑾放下茶盏,指尖在案几上轻轻敲击。作为穿越者,他比在座任何人都清楚司马懿未来的成就,以及危险。
缓缓道:"此事容我再思量几日。若真要联姻,也不一定非司马家不可。"
"师弟!你这般优柔寡断,哪像统帅三军的诸侯?",吕布有些不悦的说道,"你这般扭捏,莫不是..."
杨瑾被茶水呛到,剧烈咳嗽起来。
"师兄误会了。"杨瑾擦着嘴角。
"那就好!"吕布首接打断,"明日我就备马,咱们首奔河内温县!成不成另说,总比你在屋里转圈强!"他转头瞪向张既:"你说是不是?"
张既连忙拱手:"温侯所言极是。司马家如今刚回故里,正需强援。即便婚事不成,能招揽司马伯达、仲达这般人才也是好事。"
杨瑾望着眼前几人,突然有种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的感觉
"罢了。"杨瑾无奈起身,"不过我有言在先,此次只是拜访。"
众人又商议了些军政事务后散去。杨瑾独自留在厅中,望着窗外的春色出神。
"主公似乎对司马家有所顾虑?"贾诩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不知何时他又折返回来。
杨瑾转身,对上贾诩探究的目光。这位毒士果然敏锐。
"文和先生去而复返,可是有话要说?"
贾诩捋了捋胡须:"诩本不该过问主公家事,只是...主公听闻司马家时神色有异,莫非知道些什么?"
杨瑾心中一凛。贾诩的洞察力果然可怕。他勉强笑道:"先生多虑了。我只是觉得婚姻大事需慎重,况且我对司马家了解不多。先生对司马家可有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