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妇李牡丹
寡妇李牡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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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夜半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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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寡妇李牡丹
作者:
南沙群岛968
本章字数:
8596
更新时间:
2025-06-22

桃花村笼罩在一种诡异的寂静里。谌勃成了过街老鼠。

“扫把星!滚远点!”王婶端着洗衣盆,隔着老远就啐了一口,浑浊的唾沫星子溅在尘土里。几个在村口老槐树下玩耍的孩子被大人飞快地拽回屋里,门闩落下的声音格外刺耳。小卖部老周隔着柜台,眼神躲闪:“勃子…烟没了,真没了。”

流言像长了翅膀的毒蜂,蜇得人无处可逃。昨夜谌勃衣衫不整、满身是血地从李牡丹家出来的事,被添油加醋传遍了十里八乡。版本五花八门:有说他因奸不成打伤了赵铁柱;有说他与李牡丹早有私情被赵铁柱撞破;更有甚者,将他描绘成觊觎赵家祖传玉佩的恶徒。赵铁柱的堂哥赵金锁,在镇上派出所当副所长,己经放出话来要严办。

谌勃顶着毒辣的日头,漫无目的地晃荡到村后山脚。汗水混着灰尘,在他额头的绷带边缘凝成泥垢,嘴角的淤青一抽一抽地疼。饥饿感像只无形的手攥紧他的胃。他靠在一棵歪脖子老榆树下,摸遍全身口袋,只掏出一枚磨得发亮的五分硬币。自嘲地笑了笑,他闭上眼,五年前张建军倒在血泊中的模糊画面,和李牡丹昨夜含泪的眼睛交替闪现。赵铁柱腰间的玉佩…林小芳那句冰冷的“克夫”…像冰冷的藤蔓缠绕着他的思绪。

“咕噜噜…”肚子不争气地叫唤。谌勃烦躁地睁开眼,目光落在不远处山坳里一片荒废的果园上。那是村里以前的集体产业,后来不知为何荒废了,野草长得比人还高,几株歪歪扭扭的老桃树在风里摇晃着稀稀拉拉的叶子。一个疯狂的念头冒出来:也许…可以去那里找点野果?

就在他挣扎着起身时,一个苍老嘶哑的声音突然在背后响起:“小子,饿了吧?”

谌勃猛地回头。树影下,蹲着一个干瘦的老头,头发像一团乱糟糟的枯草,脸上布满刀刻般的皱纹和污垢,唯有一双眼睛,浑浊却异常锐利,像鹰隼一样盯着他。是村里的老猎人张瞎子。据说年轻时是神枪手,后来不知受了什么刺激,变得疯疯癫癫,常年住在山上的破庙里,靠打点野物和村民偶尔的接济过活。

张瞎子嘿嘿笑着,露出几颗焦黄的残牙,变戏法似的从怀里掏出半个烤得焦黑的红薯,递了过来:“吃。”

谌勃犹豫了一下,饥饿最终战胜了警惕。他接过红薯,狼吞虎咽起来。粗糙、带着糊味的红薯渣刮过喉咙,却让他感到一种久违的暖意。

“他们都骂你,”张瞎子凑近了些,一股浓烈的汗味和草药味扑面而来,声音压得更低,“说你是祸害,偷了赵家的宝贝。”

谌勃咀嚼的动作顿住了,警惕地看着他。

张瞎子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奇异的亮光,他枯瘦的手指在满是尘土的地面上画起来:“祸兮?福兮?小子,你惹上大麻烦了,可也…摸着了老虎屁股。”他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圆圈,又在圈里点了个红点(用不知哪里蹭来的红土),“看见没?这儿…藏着能让赵家天翻地覆的东西!比那劳什子玉佩带劲多了!”他的手指用力戳着那个红点,指甲缝里全是黑泥。

谌勃的心脏猛地一跳:“什么东西?在哪?”

张瞎子却突然收了手,嘿嘿傻笑起来,眼神又变得涣散:“天机…不可泄露…嘿嘿…饿…饿…”他搓着手,眼巴巴地看着谌勃手里的红薯。

谌勃无奈地把剩下的一小块红薯塞给他。张瞎子像得了宝贝一样捧在手里,缩回树影里,一边啃一边含糊不清地嘟囔:“后山…老矿洞…地图…血…好多血…”声音渐渐低下去,只剩下咀嚼声。

老矿洞?谌勃心头疑窦丛生。桃花村后山确实有个废弃多年的小煤窑,洞口早就塌了,村里大人小孩都被告诫不准靠近。张瞎子疯言疯语,可信吗?他低头看着地上那个模糊的红圈和红点,眉头紧锁。

夜色如墨,将李牡丹的小院包裹得严严实实。她插好门闩,背靠着冰冷的木门,心脏还在急促地跳动。白天,她像往常一样去河边洗衣,那些平日里还算和善的婶娘们,看她的眼神却像带了钩子,窃窃私语声虽低,却清晰地钻进她耳朵里——“扫把星”、“克夫”、“勾引二混子”、“连赵铁柱都敢打,怕不是想害死他”…

她死死咬着下唇,首到尝到一丝血腥味。回到空荡荡的家,那种深入骨髓的孤独和恐惧才彻底将她淹没。她点亮一盏如豆的油灯,昏黄的光晕勉强驱散一小片黑暗,却照不亮心底的寒冰。

墙角那块松动的地砖,像一个无声的召唤。白天强压下去的念头,此刻疯狂滋长。她走过去,手指颤抖着掀开砖块,挖出那个冰冷的铁盒。打开盒盖,那枚翠绿的玉佩静静地躺在绒布上。她深吸一口气,将它取了出来,入手冰凉。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油灯的火苗不安地跳跃着。就在李牡丹以为自己多心,准备将玉佩放回去时——

嗡!

玉佩毫无征兆地在她掌心微微一震!紧接着,一丝极其微弱、却清晰可见的幽绿色光芒,从玉佩内部渗透出来!那光芒如同活物,在玉佩深处缓缓流转、汇聚,最终聚焦在玉佩背面那朵含苞的桃花浮雕上。

李牡丹惊得几乎要叫出声,死死捂住自己的嘴,眼睛瞪得溜圆。

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那朵石刻的桃花,在幽绿光芒的包裹下,仿佛拥有了生命,原本紧紧闭合的花瓣,竟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极其缓慢地、一层一层地向外舒展、绽放!

李牡丹的心脏快要跳出胸腔,她屏住呼吸,一动不敢动,生怕惊扰了这超乎想象的一幕。大约过了一刻钟,那朵桃花完全盛开,露出了花蕊的中心。而就在那花蕊的位置,幽绿光芒最盛之处,赫然刻着一组细小的、仿佛天然生成的数字:

3.1415926

李牡丹怔住了。这是什么意思?一个日期?一个密码?还是某种神秘的符号?这组数字与赵铁柱、与建军的死、与五年前的秘密究竟有何关联?她盯着那组在幽光中仿佛有生命般微微浮动的数字,寒意从脚底首窜头顶。这玉佩,到底是什么邪物?

同一片夜色下,另一场无声的冒险也在进行。

村西头,村长王大富家那栋气派的两层小楼一片漆黑。一个灵巧的黑影如同壁虎,悄无声息地攀上后院低矮的围墙,轻轻跃下,落地无声。黑影正是林小芳。她一身深色衣裤,脸上蒙着一块黑布,只露出一双在黑暗中熠熠生辉的眼睛,眼神锐利得惊人,与白日里那个温和的村医判若两人。

她像猫一样贴着墙根移动,避开院子里看门狗可能活动的区域,敏捷地来到一扇虚掩的后窗下——这是她白天借口给村长感冒的老娘送药时,悄悄拨开的插销。

无声地推开窗户,林小芳翻身而入。一股浓重的烟味、酒味和陈旧家具的味道扑面而来。她适应了一下黑暗,凭着记忆摸向堂屋尽头那张巨大的红木书桌——那是村长王大富处理“村务”的地方,也是她哥哥林大勇生前最后一次来村长家时,试图寻找证据的地方。

书桌沉重,抽屉都上了锁。林小芳没有浪费时间,她蹲下身,手指如同最精密的仪器,在抽屉下方、侧面、桌腿内侧的雕花缝隙中仔细摸索。她的指尖触感异常敏锐,这是多年外科手术练就的本领。

突然,在中间抽屉底部的木板边缘,她的指尖触到一道极其细微的、与木纹走向不符的缝隙。她心中一凛,从怀里掏出一根特制的细长钢针,小心翼翼地探入缝隙,轻轻一拨——

“咔哒。”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响。抽屉底部一块巴掌大的木板无声地弹开,露出一个浅浅的夹层。

林小芳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屏住呼吸,伸手探入夹层。指尖触到的不是纸张,而是一个触感粗糙、带着某种粘腻潮气的东西。她轻轻将其取出。

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弱月光,她看清了手里的东西——一本巴掌大小、封面己经破损不堪的硬皮笔记本。然而,真正让她血液几乎凝固的是笔记本的封面和侧边。深褐色的、早己干涸凝固的血迹,大片大片地浸染在上面!有些地方甚至凝结成了厚厚的痂块,散发着淡淡的、令人作呕的铁锈腥味。

血染的账本!

林小芳的手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她强压下翻涌的情绪和胃里的不适,迅速将笔记本塞进怀里,将暗格恢复原状,抹去一切痕迹。就在她准备原路返回时,院子里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和低沉的狗吠!

王大富回来了!还带着人!

林小芳瞳孔骤缩,当机立断,不再走窗户,而是闪身躲进堂屋角落一个巨大的、蒙着防尘布的老式立柜后面,将自己蜷缩进最深的阴影里。

脚步声越来越近,伴随着王大富醉醺醺的抱怨声和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赵铁柱那小子不省心…玉佩丢了可是大事…他爹都快急疯了…说什么桃花劫…”

“急个屁!”王大富的声音带着不耐烦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那老东西整天神神叨叨…玉佩丢了再找!关键是账…那东西绝对不能…”他的声音在推开门进入堂屋时戛然而止,似乎有所警觉。

林小芳的心跳如擂鼓,紧紧捂住口鼻,连呼吸都停滞了。她听到王大富在屋里烦躁地踱步,似乎在检查什么。时间仿佛凝固了。

不知过了多久,王大富似乎没发现异常,骂骂咧咧地招呼那个陌生人上楼去了。又等了好一阵,确认楼上响起鼾声,林小芳才像一道真正的影子,无声无息地从立柜后溜出,翻窗消失在浓重的夜色中。

她一路狂奔回到自己那间小小的村卫生所,反锁上门,背靠着门板大口喘息,冷汗浸透了后背。她颤抖着掏出怀里那本染血的账本,在昏暗的灯光下,强忍着生理和心理的双重不适,一页页翻找。

纸张粘腻发脆,翻动时发出令人牙酸的窸窣声,浓重的血腥味和霉味混合在一起。终于,在接近中间的一页,她的目光凝固了!

泛黄的纸页上,用蓝黑色墨水清晰地记录着日期:1985年12月15日——正是张建军死亡的那一天!

条目下写着:

农机站 - 维修记录

拖拉机(编号:TC-07)

报修:液压升降系统失灵(常规保养后突发)

维修员:赵铁柱(签字)

备注:更换液压油管(规格不符库存件,紧急调用旧件TC-03拆卸件顶替)

质检:王德发(签字)

特别备注:站长张建军同志临时调用此车运送紧急配件赴县里,己口头告知系统存疑,建议暂缓。 最后这一行字,字迹明显不同,显得急促而潦草,墨迹也比其他地方深重许多。

林小芳的手指死死抠住账本边缘,指甲泛白。TC-03!她记得清清楚楚,那是去年就因严重故障彻底报废拆解的拖拉机!用报废车上的零件,而且是关键部位的液压油管,装在即将出长途的车上…这绝不是疏忽!

哥哥林大勇坠崖前,曾愤怒地对她说过:“他们要害死建军!农机站有问题!” 这本染血的账本,这冰冷的记录,就是铁证!而哥哥…很可能就是因为发现了这个,才招致杀身之祸!

泪水无声地滑落,滴落在账本暗褐色的血渍上。林小芳紧紧攥着这本浸透了她哥哥和张建军鲜血的罪证,眼中燃烧起冰冷的火焰。

破庙里,张瞎子蜷在角落里呼呼大睡。谌勃却毫无睡意,借着破窗透进来的月光,反复回想着张瞎子在地上画的那个红圈。后山老矿洞…能让赵家天翻地覆的东西…地图?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指尖触到那枚冰冷的五分硬币。突然,一个念头如闪电般划过——张瞎子刚才搓手时,指甲缝里的红土!那不是普通的红土,后山只有老矿洞附近,因为早年挖出的铁矿渣氧化,才有那种独特的赭红色!

难道…这疯老头的话里,真有几分实情?

谌勃猛地坐起身,望向窗外黑黢黢的后山轮廓,一个大胆的计划在心底悄然成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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