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杀灰骨的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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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战争的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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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共杀灰骨的告白
作者:
亦竹少侠
本章字数:
8278
更新时间:
2025-07-06

暮色刚染红宇智波族地的檐角,秋柔就被奶奶用艾草熏过的和服裹成了糯米团子。浅葱色布料上歪歪扭扭绣着忍冬藤,领口还别着朵颤巍巍的夕颜花——带土蹲在院墙上偷看时,正撞见她踮脚去够卡卡西手里的风铃,腕间红绳系着的铃铛叮咚作响。

"吊车尾的还要磨蹭到什么时候?"卡卡西晃了晃手里三张浴衣兑换券,露在面罩外的右眼弯成月牙。带土翻身跳下墙头时,故意把木屐上的泥巴蹭在卡卡西新擦的护额上。

祭典灯火在秋柔眸子里流淌成河。带土第五次拽住要往章鱼烧摊跑的少女,纸灯笼暖光映得她发间金鱼发簪粼粼生辉。"先说好,捞不到金鱼可别哭鼻子。"他梗着脖子把三枚硬币拍在摊位上,却悄悄用查克拉烘干了秋柔被苹果糖沾湿的袖口。

纸网入水的瞬间,带土听见卡卡西在身后轻咳。那家伙居然用苦无柄悄悄顶住了晃动的木盆——真是个死傲娇。秋柔第三次弄破网时,带土抢过她手里最后一枚硬币,指尖擦过她掌心薄茧的触感让他差点把硬币掉进池子。

"看好了!"纸网兜住红白锦鲤的刹那,带土后颈己经沁满冷汗。秋柔欢呼着把金鱼袋举过头顶,水珠溅在他发烫的脸上,像淋了一场太阳雨。卡卡西不知何时蹲在了金鱼摊角落,面罩下传出闷笑:"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呢。"

面具摊前,带土盯着秋柔试戴的狸猫面具出神。她踮脚给他系三花猫面具时,呼吸扫过他滚烫的耳垂:"带土的眼睛,比金鱼灯笼还亮呢。"卡卡西戴着狐狸面具突然从两人中间冒出来,吓得带土差点撞翻整排天狗面具。

神社石阶被星屑铺成银河。秋柔合掌时,带土看见她睫毛上沾着方才捞金鱼时的水雾。卡卡西的签文在夜风里沙沙作响,带土偷瞄到"白牙"二字时,突然把自己的凶签揉成团塞进裤兜。

"喂,这个给你。"回程路上带土把三花猫面具扣在卡卡西头上,凶巴巴地指着签筒旁求来的平安符:"敢弄丢就烧了你的《忍术秘籍》!"

卡卡西落在最后,月光将三人影子叠成樱花糕的切面。他着面具内侧某人用查克拉灼出的拙劣字迹——带土大概永远不会知道,那只锦鲤是卡卡西用雷遁悄悄麻痹了尾巴才没挣脱。夜风卷着章鱼烧的香气掠过时,卡卡西把凶签碎片撒进溪流,碎纸上的"凶"字正巧盖住了带土偷偷改过的"大吉"。

神社钟声荡开层层夏夜,带土假装没看见秋柔把平安符缝进了他忍具包的夹层。卡卡西仰头望着掠过夜空的传讯鹰,面罩下藏起一声叹息——这场战争前的蝉鸣,似乎格外聒噪了些。

最后一缕霞光正在天边蜷缩成橘红的火苗,带土突然指着远处草坡跳脚大叫时,秋柔正用金鱼袋去接卡卡西递来的柠檬冰。少年炸毛的影子扑棱棱盖住她脚背:"白痴!再慢吞吞的连萤火虫的位置都要被占光了!"他拽起秋柔就跑,木屐带起的草屑惊飞了路旁瞌睡的蝉。

草坡比想象中陡峭,带土的拇指无意识着秋柔手腕内侧——那里有他清晨采药时被露水浸出的凉意。秋柔的浅葱色衣摆扫过狗尾草穗,卡卡西慢悠悠缀在后方,左手拎着的苹果糖袋子沙沙作响,右手却悄悄结了个土遁印。带土正要回头嘲讽他磨蹭,突然发现坑洼的坡道不知何时铺满了细碎石子,每一步都像踩着云絮般稳当。

"吊车尾的连爬坡都要用查克拉作弊?"卡卡西晃到坡顶时,带土正用苦无削平一片草茎。秋柔发间的夕颜花歪斜着垂在耳畔,带土假装掸灰尘,指尖掠过她滚烫的耳垂:"是、是这破地方太滑了!"

火烧云彻底沉入地平线时,草坡成了盛满星屑的摇篮。秋柔摘下面具扇风,忍冬藤刺绣的领口被汗浸成深青色。带土梗着脖子往左挪了半寸,右肩却诚实地贴住她汗津津的胳膊。卡卡西盘腿坐在三步开外,章鱼烧与三色团子的油纸在草地上铺成扇形,他咬破糯米皮时,红豆馅恰好滴在带土偷偷伸过来的团扇上。

"卡卡西!那是我要给奶奶带的——"秋柔的抗议被烟花破空的尖啸截断。卡卡西面罩鼓动如偷食的松鼠,露出的右眼弯成狐狸弧线:"现在说'嘘'的是我哦。"

第一朵金盏菊在夜空炸开时,带土的瞳孔里掀起惊涛骇浪。秋柔仰头的弧度让他想起七岁那年,他们蜷在壁橱里偷吃金平糖时,她也是这样望着从天窗漏进的月光。第二朵凤凰花绽放的瞬间,他忽然发现卡卡西的护额反光里映着三枚苦无——那是上个月特训时他死活没打中的靶心位置。

"笨、笨蛋!流汗太多会招蚊子!"带土突然把团扇塞进秋柔手里,自己却抓起滚落在地的汽水瓶猛灌。卡卡西望着少年烧红的耳尖轻笑,汽水瓶底部的"再来一瓶"在月光下泛着幽蓝的光。

当银色瀑布般的烟花倾泻而下时,秋柔的狸猫面具滑落到草间。带土在明灭的光影里数清她睫毛上挂着七颗细小的汗珠,卡卡西则数着远处神社方向升起的第七盏孔明灯——每盏灯上都用查克拉灼着阵亡者的名字。

最后一朵八重樱炸裂成星雨时,带土突然跳起来踩灭卡卡西脚边的蚊香:"走了走了!老太婆的门禁要到了!"他逆着人流往下冲,却特意将查克拉聚在脚底,把湿滑的草坡踏出稳稳的台阶。

卡卡西落在最后,捡起秋柔遗忘的三花猫面具。内侧不知何时被某人用苦无刻了歪扭的宇智波族徽,旁边还画了只气鼓鼓的锦鲤。他抬头望向己经变成小黑点的两人,带土正挥舞着秋柔的金鱼袋,袋口洒出的水珠在月光下串成转瞬即逝的珍珠链。

夜风卷着硝烟味掠过草坡时,卡卡西摸到章鱼烧盒底黏着的平安符——画着三只牵手小人的拙劣涂鸦,笔迹和那年在病房窗外捡到的千纸鹤如出一辙。

分岔口的石灯笼在夜色中晕开一圈暖黄的光晕,秋柔的金鱼袋在晚风中轻轻摇晃,水珠滴落时溅起细碎的星光。她转身朝卡卡西挥手,浅葱色和服的袖摆被风掀起,露出腕间红绳系着的铃铛,叮咚声在寂静的街道上格外清脆。

"明天也要一起来玩哦!"她的声音像蘸了蜜的团子,软糯中带着雀跃。带土站在她身后半步的位置,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那里还沾着方才烟花绽放时她不小心蹭上的苹果糖渍。

"啰嗦!再磨蹭老太婆又要念叨了!"带土一把拽住秋柔的手腕,力道却轻得像在捧一片羽毛。他的余光瞥见卡卡西面罩下弯起的眼角,顿时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炸毛:"笑什么笑!你这个整天看《亲热天堂》的闷骚男!"

卡卡西慢悠悠地把狐狸面具推到头顶,月光在他银发上镀了层霜:"总比某个连'一辈子'都不敢说完的胆小鬼强。"他的声音轻得像一片落叶,却精准地砸在带土心湖上,激起层层涟漪。

秋柔歪着头看两人斗嘴,狸猫面具斜斜挂在脑后,发间的夕颜花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我们三个一定要当一辈子的好朋友!"她的眼睛亮得像盛满了星星,却在说完后疑惑地眨了眨眼——带土的耳尖突然红得快要滴血,嘴唇张合了几次,却只发出几声含糊的咕哝。

"不行,当一辈子的话那......"带土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个字几乎被夜风揉碎。他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那里正巧踩着一片被月光照得发亮的落叶,叶脉的纹路让他想起秋柔手腕上淡青的血管。

秋柔困惑地挠了挠头,发簪上的金鱼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晃:"那什么?"她的目光纯净得不含一丝杂质,却让带土感觉比面对十个上忍还要紧张。

卡卡西适时地咳嗽了一声,从忍具包里摸出个油纸包:"给,刚才多买的章鱼烧。"他故意把袋子往带土怀里一塞,趁秋柔低头查看时,用口型对带土说了句"胆小鬼"。

带土手忙脚乱地接住纸袋,滚烫的温度从掌心一路烧到耳根。他偷偷瞄了眼秋柔的侧脸,月光为她镀了层柔和的银边,发梢还沾着方才草坡上的露珠。那句没说出口的话在舌尖转了几圈,最终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走了!"他拽着秋柔转身时,卡卡西己经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个狐狸面具的剪影挂在路边的樱花树上。秋柔小跑着跟上他的脚步,金鱼袋里的水声和铃铛声交织成夏夜的韵律。

带土放慢脚步,让月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他低头看着地上交叠的影子,突然希望这条路永远没有尽头——这样他就不用面对那个没说出口的"一辈子",也不用解释为什么"好朋友"三个字会让他心跳如擂鼓。

远处传来奶奶呼唤的声音,带土却在这时悄悄松开了秋柔的手腕。他假装整理忍具包,实则将那片沾着糖渍的衣角小心折好——就像七岁那年,他把秋柔送他的第一颗金平糖藏在枕头底下,首到糖纸都褪了色也舍不得丢。

玄关的纸灯笼在夜风中轻轻摇晃,暖黄的光晕将两人的影子投在拉门上。奶奶的声音从厨房传来,温和得像蒸腾的热气:"孩子们,快去洗个热水澡,别着凉了。"

带土蹲在玄关解木屐带,指尖却总是不听使唤地打结。秋柔己经褪下一只木屐,浅葱色和服的衣摆扫过他手背,带着草坡上的露水气息。她弯腰时,发间的金鱼发簪轻轻晃动,在月光下折射出粼粼波光。

"我先去啦!"秋柔抱着换洗衣物往浴室跑,木屐在地板上留下一串清脆的声响。带土盯着她消失在拐角的背影,突然发现自己的心跳声比祭典的太鼓还要震耳欲聋。

浴室里很快传来水声,像远处溪流拍打鹅卵石的轻响。带土坐在廊下,手里攥着换洗的衣物,却迟迟没有起身。月光透过樟树的枝叶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掌心——那里还残留着秋柔手腕的温度,像一片被太阳晒暖的羽毛。

"带土,来喝碗红豆汤吧。"奶奶端着热气腾腾的碗走来,脸上的皱纹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慈祥。带土接过碗,指尖触到碗壁的温度,心里也跟着暖了起来。

"谢谢奶奶。"他低声说道,目光却不自觉地飘向浴室的方向。

奶奶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眼中满是温柔:"秋柔是个好孩子,你们要好好相处。"

带土的脸微微泛红,低头喝了一口红豆汤,甜味在舌尖蔓延开来。他小声嘟囔着:"我知道的..."

浴室的水声停了,秋柔裹着浴巾探出头来,发梢还滴着水珠:"带土君,我洗好啦!"她的脸颊被热气熏得粉扑扑的,像蘸了糖霜的团子。带土慌忙别过脸,却撞上了奶奶慈爱的目光。

"快去洗吧,水还热着呢。"奶奶轻声催促,眼中满是笑意。

带土点点头,抓起浴巾往浴室走去。浴室里还弥漫着温热的水汽,带土站在浴缸前,突然发现水面上飘着几片夕颜花瓣——那是秋柔发间的装饰。他蹲下身,指尖轻轻触碰水面,花瓣随着涟漪轻轻晃动,像极了祭典上她仰头看烟花时的笑靥。

"笨蛋..."他低声嘟囔着,却小心翼翼地将花瓣捞起来,放进忍具包最里层的夹袋。那里还藏着一片七岁那年,秋柔送给他的西叶草。

窗外传来秋柔和奶奶的说话声,带土将整个人浸入温热的水中,却感觉心跳比方才还要剧烈。他望着天花板上氤氲的水雾,突然希望时间就停在这一刻——停在这个夏夜,停在这间还残留着她气息的浴室,停在她说"明天见"时扬起的笑靥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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