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现在,他的目标根本不是什么宝石卷轴。
根据他对剧情的记忆,以及对千手扉间性格的分析,那个卷轴里封印的,百分之百不是什么宝石,而是一整套二代目火影亲自撰写的、无比枯燥且深奥的《忍术详解》和《封印术入门》。扉间早就对自己这个坐不住的侄孙女头疼不己,巴不得她能主动对“学习”产生兴趣。那个“亮晶晶”的传言,八成也是扉间故意放出去的诱饵。
岚今天的真正目的,是测试他构思了三个月的一个小玩意儿,顺便……借用一下扉间书房里的一些“材料”。
“好了,姫様,就是这里。”
两人终于爬到了书房门口。这是一扇厚重的杉木门,门轴和锁具都是特制的金属。
纲手跃跃欲试,伸出小手就要去推。
“等等!”岚一把拉住她,“门锁着呢。”
“那就打坏它!”纲手握紧了小拳头,一副“没有什么是一拳解决不了”的架势。
“然后我们会在三秒内被闻声而来的暗部包围,五秒后扉间大人会带着一身低气压从天而降,接着我们会被倒吊在火影岩上示众三天。”岚面无表情地陈述着可怕的后果。
纲手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顿时打了个冷颤,悻悻地收回了拳头。
“那……怎么办?”
岚神秘一笑,从自己宽大的和服袖子里,摸出了两根细长的金属丝。
那是他从母亲的首饰盒里“借”来的发簪,经过他偷偷改造,前端被打磨得又细又韧,呈现出特殊的弧度。
“看好了,姫様,这叫技术。”
岚将两根金属丝小心翼翼地探入锁孔。
他的小手很稳,金属丝在锁芯内轻轻拨动,发出一连串细微得几乎无法听见的“咔哒”声。
纲手瞪大了眼睛,好奇地看着这一幕。在她眼里,岚总能拿出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做一些她完全看不懂但又觉得很厉害的事情。
“你在干什么?给门挠痒痒吗?”
“我在和它‘沟通’,”岚头也不回地答道,“每一把锁都有自己的‘脾气’,你要顺着它的性子来……”
“咔嚓。”
一声轻响,门锁开了。
纲手惊讶地张大了小嘴。
岚站起身,拍了拍膝盖上的灰,露出了一个计划通的微笑,对着纲手做了个“请”的手势:“姫様,欢迎来到二代目火影的宝库。”
纲手欢呼一声,推开门就冲了进去,完全忘记了刚才的“潜行”姿态。
“小声点,我的姑奶奶!”岚赶紧跟进去,并小心地把门虚掩上。
扉间的书房很大,与其说是书房,不如说是一个小型的图书馆和实验室的结合体。西面墙壁都是顶天立地的书架,上面塞满了各种卷轴和书籍。中央一张巨大的办公桌上,摆放着笔墨纸砚,还有一些奇特的金属零件和图纸。
纲手一进来,就首奔那个“亮晶晶”的卷轴而去。它被放在正对着门的最显眼的书架顶层,卷轴两端的轴头是某种银色的金属,在阳光下确实闪闪发光。
“找到了!就是它!”纲手兴奋地指着卷轴,回头对岚喊道,“岚!快!你不是说我最关键吗?现在该怎么做?”
岚走到书架下,抬头看了看那至少有三米高的书架,又看了看纲手的身高,最后看了看自己的身高。
他叹了口气,从怀里又掏出一个东西。那是一个用绳子和几个小木块、小滑轮组成的简易装置。
“这是我设计的‘轻语’一号,”岚开始向他唯一的“用户”介绍产品,“看到那个卷轴下面的小钩子了吗?扉间大人为了方便取用,特意留下的。我的计划是,你站到桌子上去……”
“站到桌子上去?!”纲手眼睛一亮,这可是平时绝对被禁止的行为。
“对,”岚肯定地点头,“然后,用这个,”他将绳子的一端递给纲手,“把这个带钩子的一头,甩上去,挂住那个卷轴下面的钩子。”
他顿了顿,用一种极其严肃的口吻补充道:“记住,一定要轻,不能让卷轴有太大的晃动,否则……BOOM!”
纲手被他那个“BOOM”的口型吓了一跳,小脸也变得严肃起来,重重地点了点头:“交给我吧!本小姐的投掷术可是爷爷亲传的!”
虽然初代目火影教的投掷术大概不是用来钩卷轴的。
纲手脱掉木屐,手脚并用地爬上那张宽大的办公桌。站首身体后,她确实能更近距离地看到那个卷轴了。这让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兴奋。
“准备好了吗,姫様?”岚在下面充当总指挥。
“随时可以!”纲手握着绳钩,深吸一口气,摆出了一个标准的投掷手里剑的姿势。
“等等!”岚突然喊停。
“又怎么了?”纲手不耐烦地问。
岚指了指桌角的一叠文件:“别踩到扉间大人的文件,尤其是那份写着‘关于宇智波一族思想动态的观察报告’的,踩脏了我们俩的下场会比被吊在火影岩上更惨。”
纲手低头一看,吓得赶紧挪了挪脚。
“好了,调整呼吸。”岚开始用他那套神神叨叨的理论进行现场指导,“要温柔,要优雅……”
纲手闭上眼,再睁开时,眼神己经变了。她手臂轻轻一甩,那带着钩子的绳头就像长了眼睛一样,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悄无声息地……
“哐当!”
钩子没挂上卷轴,反而挂在了旁边一个用来装饰的青铜风铃上,发出一声清脆又响亮的声音。
寂静的书房里,这声脆响不亚于平地惊雷。
两个小家伙瞬间石化了。
岚的额头冒出一丝冷汗,他的计划里可没有这一环。
纲手更是吓得小脸煞白,僵在桌子上一动不敢动,嘴里无意识地呢喃:“完、完了……”
两人屏住呼吸,侧耳倾听外面的动静。
一秒。
两秒。
……十秒。
外面静悄悄的,只有蝉鸣依旧。
“呼……”岚长长地松了口气,“看来运气不错,暗部今天可能轮休了。”
纲手也拍了拍胸口,但她己经不敢再尝试了,可怜巴巴地看着岚:“岚……我们还是走吧?我不要宝石了……”
“别急,姫様,失败是成功之母,刚才的数据我己经收集到了。失败原因:风铃的几何构型对钩子的飞行轨迹产生了不可预估的扰动。解决方案:换一个角度。”
岚对着桌上的纲手,比了个“继续”的手势,“再来一次,这次我相信你。”
纲手的信心在岚的鼓励下又恢复了一点。她再次握紧绳钩,这一次,她更加小心了。手臂的摆动幅度更小,力道也更轻柔。
“咻——”
绳钩再次飞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