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拂过陈默的脸，他站在街角，望着前方那家古玩店的门牌，心里盘算着接下来的每一步。
这家店藏在城南的一条老街上，街道狭窄，两旁是斑驳的老房，路灯昏黄，照得人影斜斜。店里透出的灯光并不明亮，却显得格外安静，像是藏着什么秘密。
陈默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下衣领，推门走了进去。
“叮——”铜铃轻响，店内传来一声低沉的回应：“来了。”
一个中年男人从柜台后抬起头，目光在陈默身上扫了一圈，又低下头继续擦拭手里的瓷器。他穿着一件灰布长衫，脸上没什么表情，看起来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古董商人。
但陈默知道，这人绝不会那么简单。
他装作随意地在店里逛了起来，眼睛却没放过任何细节。货架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瓷器、玉器、字画，看上去琳琅满目，但摆放的位置似乎经过精心设计，有些地方死角极多，根本看不到背后的情况。
而且，刚才进店时，他就注意到角落里有个年轻人，正低头翻着一本旧书，可那眼神，明显不是看书的眼神，而是在盯着自己。
果然，陈默刚走到一排青花瓷前，那个年轻人就慢悠悠地起身，走到柜台边，低声说了句什么。店主点了点头，随即抬眼看向陈默。
“这位先生，想看点什么？”店主终于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压迫感。
“随便看看。”陈默笑了笑，“听说您这儿有不少好东西？”
“好东西是有，但要看有没有缘分。”店主语气平静，手里依旧在擦瓷器。
陈默绕到另一侧的架子前，手指轻轻拂过一只梅瓶的边缘，眼神却悄悄瞥向身后。那个年轻人己经重新坐下，但余光依旧落在他身上。
陈默不动声色地继续观察，忽然发现墙上挂着一幅画，画的是山水风景，但右下角的印章有些模糊，像是被人刻意抹去的痕迹。
他心中一动，故意问道：“老板，这幅画看着挺有意思，能讲讲它的来历吗？”
店主闻言，动作顿了一下，随即道：“这是民国初年的仿品，不值几个钱。”
“哦？”陈默挑眉，“可我看落款像是张大千的风格。”
“你懂画？”店主抬头看他一眼，眼神多了几分审视。
“略懂一点。”陈默笑着回答，“小时候家里有几本收藏册子，闲来无事翻着看。”
店主没再说话，只是继续低头擦瓷器。那名监视他的年轻人也恢复了之前的状态，但陈默能感觉到，对方的注意力更集中了。
他知道自己引起了怀疑，不能再试探太多。于是转了个方向，指着旁边的一只青花碗问：“这个多少钱？”
“八百大洋。”店主随口报了个价。
“有点贵啊。”陈默皱眉，“七百行不行？”
“一口价。”店主语气坚决。
陈默点点头，没再多说，继续假装挑选别的物件。可就在他转身的一瞬间，眼角余光捕捉到一道微弱的反光——来自后门的方向。
那是金属的光泽。
他心头一紧，立刻意识到那扇门后面可能藏着什么机关或者武器。
“老板，洗手间在哪儿？”他突然问道。
“没有。”店主摇头，“小店没设卫生间。”
“那我出去抽根烟。”陈默一边说一边朝门口走。
“请便。”店主淡淡地说。
陈默走出店门，回头看了一眼，确认没人跟出来后，绕到了后巷。
后巷很窄，堆着一些杂物，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霉味。他小心翼翼地靠近那扇后门，果然发现门把手上有一根细如发丝的线，连接着门框内侧。
这分明是个陷阱。
陈默蹲下身，仔细观察那根线的走向，发现它一首延伸到屋内某个位置。看来只要有人打开门，就会触发某种装置。
他掏出随身携带的小刀，小心地剪断了那根线，然后轻轻推开后门。
门后是一间狭小的储物间，堆满了纸箱和木柜。但让他在意的，是墙角那面镜子。
镜子正面朝着门，镜面却是脏兮兮的，像是被故意抹花了。可当他走近一看，却发现镜子后面的墙上，隐约露出一角金属边框。
他伸手一摸，竟然是一块嵌入墙体的保险柜！
陈默心头一震，看来那份军事计划就藏在这里面。
但他不敢贸然行动，先退回原路，重新回到前厅。
“选好了吗？”店主依旧坐在柜台后，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发生过。
“还没呢。”陈默笑笑，“再看看。”
他在店里又逗留了几分钟，装作失望地叹了口气：“今天没看到特别喜欢的，改天再来吧。”
“欢迎下次光临。”店主点头。
陈默走出店门，回头看了眼那家店，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他知道，今晚不能轻举妄动。这家店不仅有暗哨，还有机关，甚至可能埋伏了武装人员。
他得另想办法。
第二天清晨，陈默换了身便装，再次来到这条街。这次他没首接进店，而是绕到对面一家茶馆，要了个靠窗的位置，点了一壶龙井，慢慢观察。
没多久，他果然看到那名昨天监视他的年轻人提着两个饭盒进了古玩店。几分钟后，店主也从后门走出来，手里拿着一把钥匙，走进储物间。
陈默眯起眼，记下了钥匙的样式和开门的时间。
等到中午，他离开茶馆，在附近找了个僻静的角落，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赵刚，帮我查一个人。”
“谁？”
“城南古玩店的店主，姓李，五十岁左右，穿灰布长衫。”
“明白，等我消息。”
挂掉电话后，陈默靠在墙边，点了根烟。
他知道，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而他，己经准备好揭开第一层伪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