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节颁奖台前的人潮还未散尽。苏暖捧着奖牌穿过走廊，胎记在袖口下隐隐发烫。她刚拐过转角，一个篮球就"砰"地砸在她脚边，泥水溅上她的小腿。
"哟，这不是我们的校园明星吗？"校霸张猛嚼着口香糖堵住去路，身后跟着三个跟班。他故意用肩膀撞向苏暖，"拿个破奖还真把自己当人物了？"
苏暖侧身避开，但对方突然伸手打向她的奖杯。玻璃底座摔碎在地的脆响让走廊瞬间安静，奖牌在空中翻转着下坠——
啪！
苏暖稳稳接住奖牌，同时左手扣住张猛再次推来的手腕，一个反关节将他手掌按在窗台上："道歉，现在。"她的声音不大，却让几个跟班齐齐后退一步。
张猛的脸涨成猪肝色："你他妈..."他挣扎时T恤领口歪斜，露出金属手环——上面刻着的符文与实验室爆炸残留一模一样！
"上周五，你们在器材室欺负高一学生。"苏暖突然亮出手机视频，"要我现在发到学校论坛吗？"画面里张猛正把垃圾桶扣在学弟头上，而右下角时间显示是文化节筹备日。
跟班们倒吸冷气。张猛额头渗出冷汗，却突然诡异地笑起来："你以为我怕这个？"他转动手腕，金属环折射出绿光，"郑老师说...很快就不用在乎这些了。"
苏暖的胎记骤然刺痛。笔记本在书包里震动，她假装整理领口快速瞥了一眼——"他们控了"的血字正在纸上渗出。
"滚开。"顾枫的声音从走廊尽头传来。他踹翻金属垃圾桶的巨响吓得跟班们集体一颤。张猛还想说什么，顾枫己经走到苏暖身旁，指了指自己太阳穴，对苏暖做了个"他们被控制"的口型。
不良学生悻悻散去后，顾枫塞给苏暖一张纸条："别去实验室。"他声音压得极低，"郑毅在选祭品。"说完就匆匆离开，背影僵硬得像在抵抗什么无形的力量。
回到教室，苏暖的笔记本自动翻到新页面："实验室倒计时00:45:00"。而顾枫的学生证从她口袋滑落，背面新增一行血字："别来实验室，这是个陷阱"，字迹与之前完全不同，像是被强迫写下。
窗外，实验楼的方向突然闪过一道绿光。苏暖的胎记与那道光芒产生共鸣般灼烧起来，冷渊的虚影在窗玻璃上浮现："密钥在星辰大海..."
网吧劣质空气混着泡面味扑面而来。苏暖压低头上的鸭舌帽，抹布在油腻的键盘上机械地擦拭。三天来她假扮清洁工，终于等到张猛一伙人出现在角落的"专属座位"。
"再来一局就撤。"张猛的声音呆板得不自然。他敲击键盘的手指关节僵硬，与那天在走廊挑衅时的灵活截然不同。
苏暖假装整理垃圾桶，余光扫过他们的屏幕——七个显示器上同时开着相同的加密聊天室，黑色背景上绿色符文不断闪烁。那图案与郑毅手环上的刻痕一模一样，像某种邪恶的电子图腾。
"郑老师催了。"一个跟班突然站起来，动作如同生锈的机器人。他们齐刷刷起身时，苏暖注意到所有人右手腕都戴着金属环，只是比张猛的更隐蔽。
确认不良学生离开后，苏暖迅速撬开他们用过的机位。键盘夹层里，半片透明的金属薄片黏在缝隙中，表面残留着翡翠色液体。她的胎记在触碰薄片时突然发烫，笔记本在包里震动起来。
"神经控制芯片？"苏暖躲在卫生间隔间，看着笔记本自动浮现的解析图。芯片的分子结构与她的胎记物质构成90%吻合，底部刻着极小的一行字："祭品序列7-13"。
巷子里的监控死角，苏暖正用手机拍摄芯片，后颈汗毛突然竖起。胎记传来刀割般的疼痛，她猛地转身——对面二楼咖啡馆，郑毅的金丝眼镜反光一闪而过。他手中把玩的试管里，液体泛着与芯片相同的诡异绿光。
"别回头。"
苏暖被人猛地拽进小巷死角，后背抵上潮湿的砖墙。顾枫的脸近在咫尺，他身上的雪松香混着陌生的金属味。他抓起她的手指，在掌心写下"别碰芯片"，又迅速划掉，改成"会寄生"。
"你也被控制了？"苏暖压低声音，却看到他后颈衣领下露出的红痕——不像张猛他们那种整齐的纹路，而是带着抓挠的血痕，像是拼命抵抗过什么。
顾枫没有回答，只是突然将她推向垃圾箱："滚远点书呆子！"他吼得整条街都听得见，随即压低嗓音，"今晚别睡宿舍。"说完就踹翻垃圾桶扬长而去。
回到宿舍己是深夜。苏暖的笔记本在黑暗中自动亮起，新页面显示着控学生的名单，数字从7增长到了19。实验室倒计时变成刺目的"00:15:00"，而最下方一行字像在渗血：
"他们只是祭品，你才是钥匙。"
窗外，实验楼的轮廓在月光下如同蛰伏的巨兽。苏暖摸出顾枫塞在她口袋的字条，上面是歪斜的笔迹，像是极度痛苦中写下的：
"黎明前，实验室后门，带上你的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