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五点半，江玖泠踩着晨光推开卧室门时，苏漓烃正蜷在飘窗角落打盹，粉色发尾垂在膝盖上，像团蓬松的棉花糖
他身上那件印着草莓熊的睡衣松垮地滑到肩头，露出颈间细腻的皮肤——昨夜给江夙栀讲睡前故事时，小家伙揪着他头发说:
“爸爸的头发比我的水彩笔还好看”
此刻几缕呆毛翘在头顶，随着呼吸轻轻颤动
“醒了”
江玖泠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利落
她俯身将艾草插在窗沿的玻璃瓶里，露水顺着叶片滴在苏漓烃手背上，他猛地惊醒，粉色睫毛扑闪着抬头，撞进一双含笑的杏眼
“去挂艾草”
江玖泠递过两束带着泥土气息的草茎，指尖擦过他手腕时顿了顿
“衬衫呢？”
苏漓烃揉着眼睛往衣柜走，嘴里含糊不清：
“昨天换下来的……好像在洗衣机里”
他打开衣柜门，里面除了几件江玖泠的oversize白衬衫和西装外套，几乎没他的衣服——三孩子出生后，他的衣柜早被婴儿服和玩具占据了
“穿我的”
江玖泠头也不抬地系围裙，声音从厨房传来
“第三件，左边抽屉”
苏漓烃摸出那件洗得发白的白衬衫，刚套上就被宽大的袖子晃得晃神
衬衫长到能盖住他，领口敞着两颗扣子，露出精致的锁骨线条
他对着镜子把下摆塞进裤子，却发现袖子长了大半截，只好卷到小臂，露出纤细的手腕
“爸爸！你穿妈妈的衣服！”
六岁的江夙栀扒着门缝喊，身后跟着举着五彩绳的苏濯鸢
八岁的苏濯鸢踮脚够他的呆毛：
“粉色头发配白衬衫，像童话里的公主！”
苏漓烃正对着镜子扯领口，闻言脸颊微红：
“别胡说……”
话没说完，就被走进来的江玖泠从身后揽住腰
她比他高出大半个头，下巴刚好抵在他发顶，指尖熟练地替他系上最上面那颗扣子：
“领口敞着要着凉”
薄荷味的牙膏气息混着洗衣液的清香袭来，苏漓烃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镜子里，江玖泠穿着修身的黑色T恤，小臂肌肉线条流畅，而他套着她宽大的白衬衫，粉色头发衬得脸色越发白皙，眉眼精致得像幅工笔画
“女强男弱”的画面在晨光里定格，连空气都透着微妙的反差感
厨房早己热气腾腾
江玖泠坐在小马扎上包粽子，粽叶在她手里折成漏斗状，三两下就填满糯米和红枣
苏漓烃蹲在旁边帮忙递线，却总被粽叶边缘割到手，惹得江玖泠无奈叹气：
“手伸过来”
她拿出创可贴贴在他指尖，动作轻得像羽毛扫过
苏濯鸢趴在灶台边看稀奇，忽然指着苏漓烃的衬衫笑：
“爸爸，你袖子又掉了！”
果然，卷好的袖口不知何时松开，白衬衫的袖子耷拉到指尖，衬得他手更小了
“妈妈包的粽子最好看！”
江夙栀举着个歪歪扭扭的粽叶团凑过来，糯米撒了一地
江玖泠接过来重新裹好，指尖沾着的糯米粒被苏漓烃伸手擦掉：
“小心烫”
他说话时，粉色呆毛扫过江玖泠手背，痒得她轻笑出声
餐桌上很快摆起三个煮鸡蛋
江予棠九岁，性子最稳重，捧着鸡蛋轻轻敲桌面；苏濯鸢非要和江夙栀对撞，结果“咔嚓”一声蛋碎了，气得眼圈发红：
“妈妈！弟弟把我的鸡蛋撞坏了！”
江玖泠刚想开口，苏漓烃却先把自己碗里的鸡蛋递过去：
“用爸爸的，这个壳最硬”
他说话时，粉色头发垂下来遮住眼睛，江玖泠伸手替他别到耳后，指尖蹭到他发烫的耳垂
“爸爸像小兔子”
江夙栀忽然指着他的呆毛说
苏漓烃愣了愣，江玖泠却低笑出声，伸手揉乱他的头发：
“嗯，还是粉色的兔子”
阳光透过纱窗落在餐桌上，白衬衫的衣角被风吹起，苏漓烃低头剥鸡蛋的样子，像幅被时光定格的温柔画卷
午后的河岸挤满了人
江玖泠一手抱着江夙栀，一手牵着苏濯鸢，苏漓烃则背着装满零食的帆布包跟在后面
他身上的白衬衫被风吹得鼓鼓囊囊，粉色头发在阳光下晃成一片暖光，时不时有人回头看——毕竟，身高一米七接近一米八却穿着女式白衬衫、染着粉色头发、还牵着个小女孩的男人，走到哪里都是焦点
“妈妈你看！龙舟来了！”
江夙栀指着河面喊
鼓声震天响起时，苏漓烃忽然被人撞了下，帆布包带子滑到胳膊上
江玖泠回身替他扶正，指尖擦过他锁骨处的皮肤，低声问：
“热不热？要不把衬衫脱了？”
“不热”
苏漓烃摇摇头，却在看见江玖泠额角的汗珠时，从包里翻出遮阳帽扣在她头上
“你戴这个”
帽子太大，遮住了她半边脸，他伸手调整帽檐的瞬间，手指触到她微凉的耳垂
人群忽然爆发出欢呼，苏濯鸢拽着苏漓烃的白衬衫袖子跳起来：
“爸爸！我们队赢了！”
他被拽得往前踉跄一步，后背正好靠在江玖泠怀里
她伸手揽住他腰，下巴抵在他发顶，声音混着鼓点传来：
“小心点”
粉色头发扫过江玖泠的下巴，苏漓烃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汗水味，混着早晨的艾草香
他忽然想起什么，从包里摸出个油纸包：
“早上煮的粽子，还热着”
江玖泠接过粽子时，指尖触到他掌心的薄茧——那是常年抱孩子留下的痕迹
她低头剥开粽叶，糯米的清香混着红枣的甜腻散开，忽然抬眼看向苏漓烃：
“张嘴”
他愣了愣，下意识张开嘴
温热的粽子触到舌尖，甜糯的滋味在口腔里化开。江夙栀凑过来想抢，被江玖泠轻轻推开：
“先让爸爸吃”
阳光落在江玖泠脸上，她眼里的笑意比粽子还要甜，苏漓烃忽然觉得，身上这件宽大的白衬衫，似乎也染上了她的温度
傍晚回家时，三个孩子早己在江玖泠怀里睡熟
苏漓烃背着沉沉的帆布包，白衬衫袖口不知何时沾上了果汁渍
江玖泠用下巴指了指他的袖子：
“回去换件衣服，别着凉”
“嗯”
他应了声，却在开门时被江玖泠拉住手腕
她比他高出半个头，微微俯身就能看见他粉色发间的呆毛：
“今天……辛苦你了”
苏漓烃愣了愣，随即笑起来，粉色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影子：
“跟你和孩子们在一起，不辛苦”
他说话时，江玖泠忽然伸手捏了捏他的脸：
“知道你穿我的衬衫不舒服，下次给你买新的”
“不用”
苏漓烃摇摇头，脸颊还留着她指尖的温度
“这样……挺好的”
白衬衫上还残留着她的洗衣液味道，像层温柔的保护壳，裹着他在烟火人间里，做个被偏爱的人
把孩子安顿好后，江玖泠走进卧室时，看见苏漓烃正对着镜子摘五彩绳
粉色头发散下来遮住半边脸，白衬衫的领口又敞了两颗扣子。她走过去从身后抱住他，下巴抵在他肩胛骨上：
“累吗？”
“不累”
苏漓烃转过身，抬手替她摘下遮阳帽
“你才累，抱了一天孩子”
他的指尖划过她手臂的肌肉线条，那里有常年锻炼留下的力量感，却在抱他时格外温柔
江玖泠忽然轻笑出声，伸手揉乱他的粉色呆毛：
“今天好多人看你，说你像……”
“像什么？”
“像被我拐回家的小媳妇”
她说话时，热气喷在苏漓烃颈间
他脸颊瞬间泛红，却没有躲开，反而凑近了些，鼻尖几乎碰到她的嘴唇：
“那你拐不拐？”
窗外的艾草在晚风中摇曳，月光透过纱窗洒在白衬衫上
江玖泠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粉色头发，精致眉眼，还有那根倔强的呆毛，忽然低笑出声，伸手搂住他的腰，轻轻吻了吻他的额头：
“早拐回家了”
苏漓烃的脸更红了，却反手抱住她，把脸埋在她颈窝
白衬衫的布料蹭过她的皮肤，带着他身上淡淡的皂角香
这个端午没有战火与系统，只有粽香、龙舟和身边人温热的呼吸，而他穿着她宽大的白衬衫，在她怀里，做个被时光偏爱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