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晏看着妹妹这副样子,心里也很无奈,“现在只能想办法弥补,尽量减轻你的过错,但是你必须要去跟贺川屹和宁栖梧道歉,承担自己该承担的责任。”
顾云栖点了点头,“哥,我听你的。”
与此同时,江秋月的家里,她的兄弟姐妹也都在为宁栖梧一家的事情担心。
“秋月,宁栖梧现在怎么样了?她家里的情况太可怜了。”
江秋月的姐姐说道。
江秋月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她现在心情很不好,我真怕她会做傻事。不过刚才在天台,贺川屹把她带走了,希望贺川屹能好好对她吧。”
“那个贺川屹,之前害得宁家这么惨,现在说要弥补,能信吗?”
江秋月的弟弟气愤地说道。
“不管能不能信,现在也只能看贺川屹的表现了。我们能做的,就是在阿栖身边陪着她,支持她。”
车内空调发出轻微嗡鸣,纪渊从余光里瞥见青鸢的二郎腿晃得正欢。
他喉结动了动,握着方向盘的指节发白:“下次别在任务时偷偷溜去买奶茶。”
“纪木头又要上纲上线?”
青鸢猛地转身,马尾辫扫过真皮座椅,“贺总都说我立功了——要不是我混进顾云栖的闺蜜局,能套出三叔公的录音?”
她故意把尾音拖得又长又甜,指尖还戳了戳宁栖梧身旁的黑色U盘。
贺川屹正要开口,纪渊突然踩下刹车。
宁栖梧被安全带勒得闷哼,却见青鸢利落地掏出防狼喷雾抵在纪渊颈侧:“说清楚!上次是谁在暗巷替我挡刀时,把血清针剂落在车里?”
“那是意外。”
纪渊脖颈暴起青筋,目光却始终没离开后视镜里的喷雾,“但你不该在医院顶楼抽烟,烟味会暴露——”
“暴露什么?暴露你天天往护士站跑,就为了给我顺草莓牛奶?”
青鸢突然凑近,喷洒口几乎贴上他下颌,“纪渊,你敢说那天在急诊室,不是故意把我撞进贺总怀里?”
后座传来布料摩擦声,贺川屹将宁栖梧往怀里带了带,白发扫过她发顶:“青鸢,方向盘在纪渊手里。”
“听见没?boss都发话了。”
青鸢收回喷雾,却把冰凉的金属外壳塞进纪渊领口,“有话等下说,现在先管好你的破车。”
她转身时,工装裤口袋里的草莓发卡晃了晃,那是今早从宁栖梧宿舍楼下捡到的。
与此同时,顾清晏的兰博基尼在跨海大桥急刹。
顾云栖攥着安全带的指尖泛白,挡风玻璃倒映着她哭得花掉的妆:“哥,三叔公说只要我给贺川屹下药,就能让顾家接管贺氏新能源……”
“所以你就眼睁睁看着他派人伪装成白妍雪伤害宁家?”
顾清晏扯开领带,喉结滚动着压抑怒火,“你知不知道宁栖梧的父亲现在连自己孩子都认不出?”
他突然猛拍方向盘,车载香薰震落在地,“boss查到你手机里的云端备份时,我恨不得替你去死!”
顾云栖突然抓住他手腕,指甲深深掐进皮肉:“哥,我害怕!三叔公说要让我们顾家破产,还说……”
她突然剧烈颤抖,“还说贺川屹的精神病是他找人刺激诱发的,他早就想除掉川屹哥!”
远处传来警笛声,顾清晏脸色骤变。他摸出手机快速拨号,却在看到联系人时顿住——备注“川屹哥”的号码,己经三天没接他电话。
而此刻的宁家病房,心电监护仪突然发出尖锐警报。
周桂兰举着的粥碗摔在地上,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屏幕:“快叫医生!阿山他……他又攥着栖梧的照片不松手了!”
宁守业颤抖着捡起沾满粥渍的相框,照片里五岁的宁栖梧骑在父亲肩头笑得灿烂。
老人突然捂住胸口,老花镜滑落在地:“作孽啊……当年要是不逼着栖梧相亲,哪会……”
走廊传来急促脚步声,江秋月撞开病房门时,工装裤口袋里的打工传单散落一地。
她看着病床上抽搐的宁远山,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我联系了脑科专家!”
她举起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凌晨三点的通话记录,“但手术费还差……”
话音未落,窗外突然闪过刺目车灯。
贺川屹抱着宁栖梧冲进走廊,白发在应急灯下泛着冷光。他怀中的少女突然挣扎:“放我下来!我爸——”
“己经安排好了。”
贺川屹低头时,锁骨处的旧疤随着呼吸起伏,“脑科泰斗沈知微正在消毒,还有治疗精神创伤的瑞士专家,三小时后到。”
他突然踉跄,纪渊及时扶住他颤抖的胳膊,却被青鸢一把推开:“让我来!”
她伸手要扶,袖口滑落露出半截纹身——那是朵用绷带缠绕的玫瑰,和纪渊后颈的纹身图案一模一样。
病房门突然被撞开,顾清晏拽着顾云栖出现在走廊尽头。
顾云栖膝盖一软跪在地上,泪水砸在宁栖梧脚边:“对不起!是我害了你爸爸,是我……”
宁栖梧猛地挣脱贺川屹,却在看到顾云栖手腕的针孔时愣住——那些密密麻麻的痕迹,和贺川屹胸前的针孔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