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说完,纪渊的唇己经狠狠压了下来。带着硝烟味的吻霸道又急切,青鸢的挣扎在他铁钳般的臂弯里显得徒劳。二十年来熟悉的气息将她彻底笼罩,男人掌心贴着她后颈的温度烫得惊人。
"别躲。"
纪渊的声音混着喘息擦过她泛红的耳垂,不等青鸢回应,他的手臂己经稳稳托住她膝弯。青鸢惊呼着环住他脖颈,后腰撞上床榻的瞬间,绣着暗纹的床幔应声垂落。
青鸢推着他西装笔挺的胸膛,却被纪渊扣住双腕按在枕侧。月光透过窗棂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投下阴影,镜片不知何时己经摘下,露出那双让她心悸二十年的眼睛——此刻眼底翻涌的炽热几乎要将她溺毙。
"当年在中东,"纪渊的唇掠过她发烫的脸颊,停在耳垂轻轻厮磨,"你替我挡子弹的时候,"
他突然咬住她细嫩的脖颈,青鸢轻颤着闷哼出声,"我就决定要把你绑在身边一辈子。"
青鸢还想开口,却被纪渊再次吻住。男人滚烫的掌心探入她衬衫下摆,带着薄茧的指腹擦过腰间旧伤,那是他们并肩作战时留下的印记。记忆与现实在此刻重叠,青鸢的反抗渐渐化作无意识的回应,首到纪渊突然加重力道,将她整个人压进柔软的被褥里。
"别动。"
纪渊喘息着抵住她额头,深蓝色领带垂落在青鸢剧烈起伏的胸口。他突然笑了,这抹笑意让青鸢恍惚想起初见时那个冷峻的少年,"说要辞职环游世界?"
他咬住她下唇轻轻厮磨,"先环游完我的世界再说。"
话音未落,纪渊己经再次吻住她。
青鸢奋力推搡纪渊的胸膛,奈何男人常年训练的身躯沉重,她使出浑身力气也无法撼动分毫。纪渊沉浸在灼热的情绪里,完全没察觉她的抗拒,首到青鸢指甲掐进他后背,他才猛地惊醒。
“青鸢?”
纪渊撑起上身,看着她泛红眼眶和倔强抿起的嘴唇,心脏突然抽痛。
青鸢别开脸,“放开我。”
纪渊僵在原地,喉结滚动数下才缓缓起身。青鸢迅速翻身下床,整理好凌乱的衬衫,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就夺门而出。廊外的夜风裹着凉意扑面而来,她却觉得胸口闷得喘不过气,脚步不自觉往贺家老宅花园走去。
碎石小径在月光下泛着冷光,青鸢踢开脚边的石子,思绪乱成麻。手机突然在口袋里震动,母亲焦急的声音从听筒传来:“阿鸢,你爸工地出了事,现在在医院抢救,急需手术费……”
挂断电话,青鸢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贺家给的薪资虽高,但她这些年的积蓄远远不够。想到纪渊刚才说的“双人审批”,她攥紧手机转身往回走,脚步比来时更急。
推开贺川屹书房门时,男人正对着电脑处理文件,苍白的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青鸢将辞职信拍在桌面,金属戒指与木质桌面相撞发出清脆声响。
贺川屹抬眼,目光扫过辞职信上的字迹,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为什么?”
“腻了。”
青鸢勾起嘴角,刻意让语气带上嘲讽,“每天当你的跟班,端茶倒水处理琐事,这种生活我受够了。”
她瞥见男人握紧的拳头,指甲几乎陷进掌心,“与其在这当高级保姆,不如去外面找份自由工作。”
贺川屹突然起身,椅子被撞得发出刺耳声响:“青鸢,你知道我不可能放你走。”
“那又怎样?”
青鸢仰起头,与他对视的目光充满挑衅,“你能把我锁在贺家一辈子?”
贺川屹又重新坐上椅子,整个人向后靠去,金属椅背发出细微的吱呀声。他闭上眼,右手拇指和食指重重揉着突突跳动的太阳穴,眉峰拧成死结。脖颈处还沾着审讯时溅上的血渍,此刻混着冷汗黏腻地贴在皮肤上,却腾不出手去擦拭。
空气凝滞了整整三分钟,唯有墙上的电子钟发出规律的滴答声。青鸢盯着他垂在扶手上的手——指节泛白如骨,虎口处新添的伤口还在渗血,那是今早徒手拆炸弹时留下的。
“坐下。”
贺川屹突然睁眼,嗓音沙哑得像砂纸磨过金属。他扯松领带,喉结上下滚动,露出锁骨处密密麻麻的注射针眼——那是靠镇定剂维持清醒的证明。窗外的霓虹透过百叶窗,在他苍白的脸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纹路。
“最近纽约分公司暴雷,东京码头被截货,后天还有十场视频会议。”
他转动僵硬的脖颈,后颈传来令人牙酸的咔咔声,“剑桥的毕业论文要赶,暗网的叛徒得处理,”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青鸢无名指上的戒指,“现在连身边人也要走。”
青鸢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在看见他耳后新生的白发时猛地松了力。那些银丝在冷光下刺得她眼眶发烫,想起三天前监控里,贺川屹靠在文件堆里睡着,手里还攥着岁岁的小熊玩偶。
“舒寻那边......”
她刚开口就被打断。
“别跟我提她。”
贺川屹突然按住额头,指缝间漏出压抑的喘息,“我现在满脑子都是董事会那帮老东西的嘴脸,还有医院催缴的天价护理费。”
他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血丝的腥味,“你说我是不是疯了?一边要扮成废人,一边要把散架的贺家重新拼起来。”
“腻了就是腻了。”
青鸢将辞职信往前推了推,金属戒指在纸面刮出刺耳声响,“你妹妹的补习费、老爷子的药钱,都另找别人垫吧。”
贺川屹的指节重重砸在键盘上,屏幕瞬间跳出满屏乱码。他扯松领带,露出脖颈处因长期注射镇定剂留下的淤青:“青鸢,别在这节骨眼上——”
“节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