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鸢气鼓鼓地扯松领带,蓝发炸得像团燃烧的火焰,“我跟BOSS这么多年,什么时候首觉出过错?上个月商业街那次,要不是我提前发现跟踪的人......”
“是我预判到热源异常。”
纪渊打断她,伸手将她歪掉的领带扶正,动作精准得像在拆卸狙击枪,“而且,你往咖啡里放跳跳糖差点害死江总那次,也是首觉?”
青鸢的脸腾地涨红:“那是意外!谁让他总抢BOSS注意力......”
她突然泄了气,踢着地上的落叶,“木头你说,等BOSS醒了,发现孩子不见了,会不会......”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纪渊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蜷起,想起贺川屹跪在地上死死攥着发绳的模样——那双手曾在枪林弹雨中稳如磐石。
“他会夺回一切。”
纪渊从口袋里摸出颗草莓糖丢给青鸢,“就像七年前在中东,即使弹尽粮绝......”
“切,又提老黄历。”
青鸢撕开糖纸,草莓甜香混着夜风飘散,“你啊,整天就知道任务、命令,活该孤独终老!等哪天我辞职去环游世界,看谁给你泡加三倍浓缩的苦咖啡!”
纪渊沉默片刻,镜片后的目光落在远处禁闭的房门:“需要我现在报备辞职流程?”
“你!”
青鸢气得跳脚,却在看到他嘴角若有若无的弧度时愣住。
青鸢的呼吸骤然急促,看着纪渊步步逼近。男人周身萦绕的冷冽气息将她笼罩,后背抵上冰凉的廊柱时,她才惊觉自己退无可退。
纪渊双手撑在她头侧的墙面,阴影将两人完全包裹。他垂眸注视着青鸢泛红的脸颊,喉结滚动着,骨节分明的手指缓缓抬起,轻轻捏住她的下巴。
青鸢的心跳几乎要撞出胸腔,睫毛不安地颤动着。月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进来,在纪渊眼底映出细碎的光。她看着男人逐渐靠近的薄唇,脸颊烧得滚烫,脑子一片空白。
就在两人呼吸交缠的瞬间,纪渊突然偏头,温热的气息拂过她泛红的耳垂:"辞职流程......需要我陪你一起?"
青鸢浑身僵硬,后知后觉的羞耻感涌上心头,伸手就要推开他:"纪渊!你......"
"别动。"
纪渊突然按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缓缓抚上她的发顶。这个动作太过温柔,让青鸢瞬间僵住。男人的下巴轻轻蹭过她的发旋,声音轻得像叹息,"我......不想你走。"
青鸢的眼眶突然发烫。月光下,她看见纪渊耳尖泛红,那是认识二十年从未见过的模样。廊外传来岁岁隐约的哭声,却被纪渊突然收紧的怀抱隔绝在外。
"再说一次辞职试试。"
纪渊的声音带着威胁,却在低头时,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这个蜻蜓点水的触碰让青鸢浑身发软,只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我会......把你锁在身边。"
青鸢的后背紧贴着冰凉的廊柱,耳尖红得几乎要滴血。纪渊温热的呼吸扫过她泛红的耳垂,西装袖口的银链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你......你开什么玩笑!”
她伸手去推纪渊的胸膛,却被他精准扣住手腕。男人掌心的温度透过衬衫布料渗进来,烫得她浑身发颤。二十年来朝夕相处的默契在此刻化作无形的枷锁,让她连挣扎都显得绵软无力。
纪渊的拇指无意识着她腕间的旧疤,这个动作让青鸢呼吸一滞。记忆突然闪回三年前的中东战场,子弹擦过耳畔的瞬间,是他用身体将她护在断墙后。
那时他也是这样攥着她的手腕,冷硬地说“别乱动”,却在确认安全后,默默为她包扎伤口。
“辞职流程,”纪渊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某种不容抗拒的意味,“需要双人审批。”他突然攥住她的手,转身就往长廊深处走去。青鸢踉跄着跟上,蓝发被夜风掀起,扫过纪渊笔挺的西装肩线。
走廊尽头的铜灯在脚下投出摇晃的影子,青鸢望着两人交叠的倒影,突然想起今晚九点的辞职邮件。还有二十分钟,她的指尖在口袋里无意识着手机,却被纪渊握得更紧。
“纪渊!我还有事......”
“比终身大事更重要?”
纪渊猛地转身,青鸢撞进他深邃的瞳孔里。男人的喉结滚动着,月光将他的影子笼罩在她身上,“青鸢,我等不了了。”
推开房门的瞬间,檀香混着硝烟味扑面而来。纪渊反手锁上铜制门闩,金属碰撞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青鸢退到墙边,后腰撞上雕花书桌,抽屉里露出半截草莓发卡——那是她偷偷收藏的纪念品。
“BOSS的离婚证是假的。”
纪渊双手撑住墙面,将她困在方寸之间。他的领带歪斜地挂在脖颈,露出冷白的锁骨,“抑郁症和白发......全是演给某些人看的戏码。”
青鸢的瞳孔骤缩,指尖无意识抓紧纪渊的袖口。记忆突然闪回贺川屹抱着岁岁崩溃的模样,男人颤抖的脊背与此刻面前冷峻的身影重叠。原来那些眼泪、那些失控,都是精心设计的局?
“舒寻背后的人......”
纪渊的声音混着呼吸喷洒在她耳畔,“还有当年夫人失踪的真相,”
他顿了顿,指腹轻轻擦过她泛红的脸颊,“在解决这些之前,”冰凉的金属贴上她的无名指,“你得先把自己交给我。”
青鸢盯着无名指上突然出现的戒指,金属的凉意惊得她瞳孔骤缩。
"纪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