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双手抱胸，故意别过脸，却偷偷用余光瞥向这边，赌气道，“不抱就不抱，我还不稀罕呢！”
“好好好，都抱。”
宁渡舟无奈又宠溺地笑，腾出一只手揽过宁照棠。宁照棠嘴上还在嘟囔，身体却很诚实地靠过来，脑袋轻轻抵在哥哥肩膀上。
宁栖梧看着二姐别扭的模样，笑得越来越高兴，伸手去戳宁照棠鼓起的脸颊。宁照棠被戳得痒，伸手去抓她手腕，姐妹俩瞬间打闹起来，你扯我头发，我捏你腰，笑声混着轻微的“抗议”在狭小房间里炸开。
宁渡舟同时松开双臂，姐妹俩立刻打闹起来。宁栖梧踮脚去够姐姐扎起的马尾辫，宁照棠侧身躲过，反手挠向妹妹的腰窝。破旧的弹簧床在她们身下吱呀作响，墙角剥落的墙皮随着震动簌簌掉落。
"认输了没？"
宁照棠一手按住妹妹乱挥的手腕，镜片后的眼睛笑成月牙。她刻意板起脸，却藏不住微微上扬的嘴角，"还敢说我偏心？"
宁栖梧突然瘪起嘴，睫毛上还沾着未干的泪珠，"姐欺负人......"
说着往床角缩去，用校服袖子挡住泛红的脸颊。这招往常百试百灵，可这次宁照棠只是推了推眼镜，指尖轻点妹妹鼓起的腮帮："装，接着装。"
"真的生气了！"
宁栖梧猛地坐首，草莓发卡歪到一边，"再也不理你了！"
她气鼓鼓地转身，却偷偷从指缝间观察姐姐的反应。
宁照棠突然扑过去，两人在被子上滚作一团。宁栖梧的笑声混着抗议声："犯规！你明明看出来我是装的......"
她的后背撞到床头铁架，发出"哐当"一声。
厨房传来油锅爆响，宁渡舟系着补丁围裙探出头。他手里的锅铲还滴着油，眼神却温柔得能化出水。看着妹妹们闹成麻花的样子，他抿了抿唇，转身从碗柜深处摸出半袋红糖——那是上次发工资特意留着，准备给妹妹们煮糖水的。
"别闹了，小心磕着。"
他的声音不大，却让姐妹俩同时顿住。宁栖梧趁机翻身压住二姐，马尾辫垂在宁照棠眼前晃悠："这次我赢了！"
宁照棠突然伸手扯她辫子，两人又笑闹着滚到床边。宁渡舟摇摇头，把刚煎好的荷包蛋盛进碗里。灶台边的旧铁盒里，整整齐齐码着三个保温桶——那是他每天凌晨西点起床，给妹妹们准备的午饭。
"吃饭了。"
他的声音突然发涩，转身时悄悄抹了把眼睛。案板上的菜刀倒映出他泛红的眼眶，刀刃上还沾着切碎的葱花——那是他特意给妹妹们加的料。
宁照棠和宁栖梧对视一眼，心有灵犀地同时停了手。
她们麻利地收拾起房间，把散落的衣物叠整齐，又用抹布仔细擦去墙上新掉落的墙皮。
破旧的小屋里，姐妹俩忙碌的身影交织在一起，偶尔相视一笑，眼里藏着小秘密。
很快，房间焕然一新。姐妹俩把那张破旧的弹簧床重新铺好，还在床头摆上用捡来的野花插成的花束。
一切准备就绪后，宁照棠使了个眼色，突然脚下一崴，重重摔倒在地，同时大声尖叫：“啊！”
正在厨房忙碌的宁渡舟脸色瞬间煞白，锅铲“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他三步并作两步冲进卧室，膝盖重重跪在冰凉的水泥地上，双手颤抖着检查妹妹的腿：“照棠！哪里疼？伤到哪了？”
他声音发颤，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
宁照棠咬着嘴唇，强忍着笑意，可怜巴巴地说：“好像动不了了。”
宁渡舟二话不说，小心翼翼地将她公主抱起，转身就要往门外冲。
“等等！”
宁栖梧突然从身后拿出一束精心扎好的野花，还有一个精致的礼盒，礼盒里是一块刻着“世界上最好的哥哥，我们永远不分开，我们永远爱哥哥”的黄金牌，以及一部新手机和一套宁渡舟心仪己久却舍不得买的衣服。
宁渡舟看着妹妹们拿出的东西，眼眶瞬间红了。滚烫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滚落，他紧紧抱着宁照棠，另一只手一把将宁栖梧揽入怀中，声音哽咽：“你们这是……”
宁照棠和宁栖梧看着哥哥哭了，心里既高兴又心疼，嘴硬道：“哭什么哭，又不是什么大事！”
宁渡舟擦了擦眼泪，拿起那件衣服，却把黄金牌和手机推回去：“衣服我收下，这些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他顿了顿，打趣道，“你们要是非要我收，那我可留着当你们的嫁妆了。”
姐妹俩立刻嘟起嘴，对视一眼后同时赌气道：“不要就不要，我们还不送了！”
宁渡舟看着两个妹妹可爱的模样，忍不住分别在她们额头上亲了一口：“好了好了，知道你们心疼哥哥。但哥哥只希望你们好好的，这些东西，留着你们自己用。”
姐妹俩被亲得脸颊泛红，却又忍不住偷偷笑起来。
“放开我们！”
宁栖梧涨红着脸挣扎，校服裙摆被宁渡舟攥出褶皱。宁照棠也跟着扭动身子，眼镜滑到鼻尖：“说好不要就不要，抱这么紧干什么！”
宁渡舟非但没松手，反而将两个妹妹箍得更紧，工装布料裹住她们单薄的身子。他下巴抵在宁栖梧发顶，闷声说：“别动。”
姐妹俩被勒得闷哼，却突然听见急促的门铃声刺破雨声。宁渡舟猛地抬头，瞳孔骤缩。他下意识将妹妹们护在身后，布满茧子的手悄悄摸到门后的铁锹——那是他在工地防身用的。
“谁？”他的声音冷得像冰。
门外传来金属碰撞声，青鸢的声音带着少见的严肃：“宁先生，我们是贺川屹的……朋友。”
屋内瞬间死寂。宁栖梧感觉心脏被狠狠攥住，草莓发卡从指间滑落，在水泥地上撞出细碎声响。宁照棠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警惕如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