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婉柔望着满地狼藉,珍珠耳坠随着剧烈的心跳晃个不停。她想起江叙言白大褂上的血迹,想起贺川屹冷笑时说的"洗钱记录",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爸,贺川屹说的那些......"
"闭嘴!"
周父的怒吼震得水晶吊灯叮当作响,"不过是些吓唬人的鬼话!贺家敢动周家,我就让他们知道什么叫鱼死网破!"
他抓起手机时,翡翠扳指在屏幕上划出几道裂痕。
周奶奶突然剧烈咳嗽,浑浊的痰液混着血丝落在地毯上。老人用枯瘦的手指狠狠戳着周婉柔额头:"没出息的东西!还惦记着那个负心汉?当年要不是为了你,我何苦去求江家订下这门亲事!"
周婉柔的眼泪决堤而下,浸湿了羊绒毯:"奶奶,我明明按照您说的,事事顺着阿言......为什么他还是......"
"为什么?"
周父突然冷笑,金丝眼镜反射着冷光,"因为贺家给的好处够多!30%的贺氏股份,足够让江叙言那个白眼狼忘恩负义!"
他抓起打火机点燃雪茄,烟雾缭绕中,眼底的阴鸷愈发浓重,"既然他们要玩阴的,那就别怪周家不客气。"
周母突然按住丈夫手背,涂着丹蔻的指甲深深掐进皮肉:"你打算怎么做?江家和贺家联手,咱们......"
"联手?"
周父的雪茄在烟灰缸里碾出火星,"别忘了,江家老爷子最看重什么。只要把当年的事抖出来......"
他嘴角勾起一抹狠厉的笑,翡翠扳指在火光中泛着冷光,"我倒要看看,江景珩敢不敢为了贺家,寒了他父亲的心。"
周奶奶的拐杖重重杵在地上,震得满地瓷片哗啦作响:"对!让江老头好好看看,他救命恩人的孙女被欺负成什么样!"
老人浑浊的眼珠泛起血丝,"当年要不是我......"
她的声音突然戛然而止,剧烈的咳嗽让佝偻的脊背不停颤抖。周婉柔慌忙起身要去扶,却被母亲一把拽住:"别管她!先想想怎么收拾贺家!"
周婉柔望着咳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奶奶,又看着父母阴沉的脸,突然觉得浑身发冷。羊绒毯裹得再紧,也暖不了她发凉的指尖。
窗外的月光照在满地狼藉上,映出周父眼中闪烁的寒光,和母亲攥着手机时因用力而发白的指节。
周婉柔蜷缩在羊绒毯里的手指突然收紧,珍珠耳坠随着剧烈的心跳晃出凌乱的光影。她猛地抬头,湿漉漉的长发黏在苍白的脸颊上:“爸!贺川屹……他有妻子!”
周父正在拨电话的手顿住,翡翠扳指在屏幕上划出刺耳的声响:“你说什么?”
“他有个妻子!”
周婉柔抓住母亲的手腕,指甲几乎陷进对方皮肉,“我听江念棠提过,是个从城郊来的穷丫头!”
她的声音突然拔高,带着破釜沉舟的狠劲,“还有她的爷爷奶奶,重男轻女,把她往火坑里推!”
周母倒抽一口冷气,珍珠项链在急促的呼吸间勒出红痕:“城郊的穷丫头?贺家竟然……”
“好!好得很!”
周父突然将手机狠狠砸向墙面,屏幕碎裂的声响惊得周奶奶剧烈咳嗽。
他扯松领带,金丝眼镜滑到鼻尖,眼底翻涌着阴鸷的光,“贺家藏得够深!一边和周家谈合作,一边让私生子娶个上不得台面的女人!”
周奶奶用拐杖重重杵地,震得满地瓷片哗啦作响:“这是明摆着打咱们周家的脸!当年我豁出老命救江老头,可不是为了看贺家把野丫头当宝!”
老人浑浊的眼珠泛起血丝,颤抖的手指指向周婉柔,“柔儿,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周婉柔咽了咽口水,想起江念棠无意间提到宁栖梧时,贺川屹眼底从未有过的温柔。她攥紧毛毯,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那个女孩叫宁栖梧,她爷爷奶奶逼着她相亲嫁人,还……”
她突然压低声音,“我听说,贺川屹为了她,动用了贺家的人脉。”
“人脉?”
周父冷笑一声,翡翠扳指在指间转得飞快,“一个穷丫头,值得贺川屹这么上心?”
他猛地踢翻脚边的青瓷香炉,香灰扬起呛得周婉柔不住咳嗽,“看来贺家这出戏,唱得比我们想的精彩。”
周母突然抓住丈夫手臂,涂着丹蔻的指甲深深掐进皮肉:“当家的,咱们把这事捅出去!贺家要是护着个穷儿媳,那些老古董们不得闹翻天?”
“闹?”
周父抓起桌上的雪茄狠狠点燃,烟雾缭绕中他眯起眼,“贺家叔伯们早就盯着川屹的位置,要是知道他娶了个城郊来的媳妇,还为了她得罪周家……”
他嘴角勾起一抹狠厉的笑,“江家老爷子最看重面子,到时候,江景珩还能护得住贺家?”
周奶奶剧烈咳嗽着,浑浊的痰液混着血丝落在地毯上。她颤巍巍地指向窗外:
“去!把贺家儿媳的底细查清楚!还有她那重男轻女的爷爷奶奶,当年怎么逼她相亲的……”
老人的声音突然拔高,“我要让所有人知道,贺家为了个野媳妇,是怎么忘恩负义的!”
周婉柔望着父母眼底翻涌的算计,突然感到一阵寒意从脚底窜上脊背。她想起贺川屹护着江叙言时的模样,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感觉不到疼痛。
周婉柔攥着羊绒毯的手指节泛白,珍珠耳坠在脸颊旁晃出凌乱光影。她盯着父亲眼底翻涌的阴鸷,突然抓住母亲手腕:“我去办。”
周母涂着丹蔻的指甲僵在半空:“你?”
“贺川屹为了那个女人动用贺家人脉,我要让他知道,得罪周家的代价。”
她抬头时,湿漉漉的睫毛下泛着血丝,“城郊筒子楼,我派人盯了三天。宁栖梧每天六点半会去巷子口买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