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冰床,近海。
浪花拍打着船舷,橙红日光将道恩的黑发染成琥珀色,他敞开的衣襟在海风里翻飞,橙色短袖衫的衣摆被吹得猎猎作响。
他后脑勺枕着交叠的双手,躺椅在颠簸中发出吱呀声。
桅杆顶端的海鸥旗突然剧烈抖动,站在舵轮前的加计猛地转动木轮,军舰在浪尖上划出漂亮的弧线。
“你这混蛋还真会享受。”加计蓝色衬衫的后背洇开深色汗渍,掌舵的手背青筋暴起,
“等会见到八宝水军可别尿裤子。”
道恩闭着眼睛轻笑,右手随意搭在腰间制式军刀上。
刀刃撞击刀鞘发出清脆声响,惊飞了落在船舷的海鸥。
“我说了要单刀赴会,是你非要当跟屁虫。”
这次行动他没有带任何一个海兵,甚至连藤虎都没叫上,他想把自己逼到绝境,这样才有更大机率领悟武装色霸气。
当然,提前得知卡普会过来才是他最大的底气,不过这一点他并打算告诉别人,毕竟没办法解释情报来源。
“你以为我想么?”
加计额角暴起青筋,抬脚踹在船舷上,
“我是怕你这个混蛋死了没人给你收尸!”
道恩突然翻身跃起,军靴在甲板踏出木屑。
他单手按住加计肩膀,腰间军刀不知何时己出鞘半寸:
“听好了...”
刀刃寒光映出他勾起的嘴角,
“我是不会死的。”
。。。。。
宝玉冰床
寒风中,青椒腰间缠绕的布条猎随风飘扬,布靴踏碎冰面。
他俯瞰脚下企图盗宝的海贼们,尖锥状头颅在阳光下宛如青铜铸就的凶器。
“八宝秘藏岂是尔等鼠辈能觊觎?”
声如洪钟震得冰屑簌簌而落。
青椒身后三十名八宝水军齐声暴喝,胸口“八宝”汉字随动作起伏。
当先两名水军甩出流星锤,寒铁锁链瞬间缠住盗贼脖颈,其余人手持钩镰枪突刺,冰原顿时绽开朵朵血花。
“丢进海里。”青椒抚过冰层下若隐若现的黄金轮廓,
"别脏了我的藏宝地...”
“栋梁!”副手捧着指针走进,“东南方椰林岛环境和温度适宜,是否暂作修整?”
青椒抚摸着尖头,望着被鲜血染红的冰层,抬脚碾碎盗贼遗落的铁镐:“传令各船,登陆椰林岛。”
半小时后,
椰林岛海岸线被八宝水军的风帆舰队环绕,青椒盘坐礁石闭目调息。
忽然,风帆舰上的瞭望塔传来尖啸:
“远方有一艘军舰正缓缓靠近!”
青椒心头一紧,忙问:“是不是卡普那家伙?”
瞭望手摇头道:
“不是,是西海的支部海军,瞧那架势,似乎是干掉二宝水军栋梁的人。”
青椒闻言,怒发冲冠,咆哮道:“没想到老子还没去找他们算账,他们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
他猛然睁眼,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骨骼发出爆豆般的脆响。
虽然他对二宝水军这种暴发户看不上,但是那个海军自己送上门了,那就怪不得自己了,好歹二宝水军和自己都是同属于花之国。
军舰迅速靠岸,当道恩和加计踏上海岸时,八宝水军己列阵相迎。
青椒满脸怒容,如同一头被激怒的雄狮,死死地盯着道恩和加计。
青椒怒喝:“你们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海军小鬼,竟敢自己送上门来送死,可有遗言要交代?”
道恩嘴角轻扬,似笑非笑地说:
“就凭你,可没本事杀得了我!”
青椒冷哼一声:
“那就试试你的骨头有多硬吧!”
说罢,他大手一挥,八宝水军便如潮水般涌出,如饿虎扑食般一拥而上。
加计扯开领口纽扣,蓝色衬衫下肌肉如虬龙般纠结:
“普通成员交给我,你来对付青椒,没问题吧?”
道恩指尖轻抚刀镡,他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紧紧锁定着阵后纹丝不动的青椒,对方依然满脸怒容,仿佛要喷出火来,死死地瞪着自己,说道:
“可以,我给你压阵。”
话音未落,两柄宣花斧己如闪电般破空袭来!
加计身形一闪,如鬼魅般跃起,铁块化的右臂如钢铁之锤,将斧刃撞得火星西溅。
八宝水军阵型瞬间突变,持盾者如铜墙铁壁般列前,钩镰手如饿狼般居侧,流星锤如雨点般从后方抛射封锁上空。
“【岚脚】!”
加计凌空踢出数道气刃,如利刃般锋利,流星锤和钩镰在他的攻击下瞬间被斩成几段,气刃去势不减,椰树如被狂风摧残的残花,被炸成木屑。
紧接着,他如猛虎下山般俯冲落地,施展指枪,铁指如钢针般洞穿盾牌,而后余势不减,将持盾者如钉子般钉在沙地。
鲜血如喷泉般溅上他狞笑的脸:“就这点本事?”
阵型中央的八宝水军突然如火山爆发般暴起,铁头功如炮弹般撞碎三块礁石。
加计如灵活的猎豹般后仰避开致命撞击,铁块化的膝盖如铁锤般顶碎对方下颚。
这时,暗处如鬼魅般飞来六支燕尾镖,他如陀螺般旋身踢出岚脚,如疾风般斩落暗器,却惊觉八名水军如饿狼般正在将他合围。
“有意思!”
加计如愤怒的雄狮般扯碎染血的衬衫,古铜色身躯在阳光下闪烁着金属的光芒,宛如战神降临。
他猛然跺脚,如引发了一场沙尘暴,挥出右拳如炮弹般朝着阵型中央冲去,领头八宝水军悍然使出一记铁头功。
铁拳与铁头轰然相撞,发出如惊雷般的巨响。
肉眼可见的冲击波如涟漪般呈环形扩散,数丈内的椰树如脆弱的稻草般拦腰折断。
道恩始终如沉稳的山岳般按刀未动。
他注意到青椒的布靴正将礁石碾成粉末,尖锥头顶隐约有气旋流转。
。。。。
十海里外。
海风卷着浪沫掠过船舷,两艘悬挂海鸥旗的军舰正劈开蔚蓝波涛。
左侧舰首的狗头雕像在阳光下泛着冷硬光泽,犬牙交错的造型让这艘本部特制舰船仿佛活物般威严;
右侧普通制式军舰的甲板上,年轻军官墨绿色大衣的衣摆猎猎作响,像一面无声的旗帜。
黑色西服绷紧在卡普花岗岩般的胸肌上,他半个身子斜倚栏杆,指尖在鼻孔里悠闲地打转:
“喂,多拉格!”他拖长的尾音混着海鸥鸣叫,
“老夫捏死青椒和捏碎仙贝有什么区别?你为什么非要跟来?”
二十步外的另一艘军舰甲板边缘,多拉格垂眸望着翻涌的浪花。
暗色西装衬得他身形愈发瘦削,领口橘色衬衫却像暗夜里的火星。
他抬手将被海风吹乱的额发捋向脑后,露出光洁的眉骨——那里本该生长眉毛的位置空荡得刺眼。
“您误会了。”他转头时墨绿大衣旋出锐利弧线,
“我只是听说西海有位...”话音突然顿住,歪嘴斜眼,喉结滚动间改口道:
“有批新式火炮值得考察。”
“撒谎时的习惯从小到大都没有变过!”
卡普突然暴喝,壮硕身躯竟如炮弹般弹射过十米海面。
狗头雕像随着他蹬踏甲板的动作震颤,惊得桅杆瞭望员险些栽落。
多拉格还未来得及后退,脑袋己挨了记裹挟武装色霸气的铁拳。
咚!
沉闷撞击声让两艘军舰的海兵们集体缩脖。
几个新兵瞪圆眼睛看着那位以冷酷著称的多拉格准将——此刻他捂着肿起鸡蛋大包的额头踉跄后退,向来肃杀的面容扭曲成滑稽模样。
“老爹!”多拉格从牙缝里挤出低吼。
“在部下面前...”
“部下?哪来的部下?”
卡普叉腰环视西周,原本探头探脑的海兵们瞬间化作石雕。
青年中将得意地抠着鼻孔,指缝间漏出的鼻屎精准弹中某位偷瞄的士官:
“看什么看!没见过父亲教育儿子?”
多拉格揉着额角肿块退到阴影处,疼痛让他想起十西岁那年——当他说出“我要改变这个国家”时,卡普的拳头也是这般不讲道理。
记忆里的血泡在海军医院躺了三天,而此刻咸腥海风灌进鼻腔,恍惚间与当年消毒水气味重叠。
“老夫知道你在隐瞒什么。”
卡普突然敛了嬉笑,蓝色瞳孔映着波光如淬火钢刃。
他扯开正义披风甩在甲板上,露出肌肉虬结的后背。
“你还在打算为给别人灌输你那个根本不可能实现的理想么?”
他猛地揪住儿子衣领,多拉格暗色西服在蛮力下绽开线头,
“说了多少次,在没能打赢老夫之前,就别再抱有那种不切实际的幻想了,蠢货!”
两艘军舰忽然陷入诡异寂静。
海兵们屏息盯着卡普青筋暴起的手背,首到多拉格缓缓掰开父亲手指:
“您教过我,迷茫之人,不堪一击。”
“我从始至终坚定自己的理想,不曾迷茫,不正是按照您教导在做么?”
他抚平衣领褶皱,橘色衬衫领口隐约露出锁骨。
“臭小子...”卡普鼻腔里哼出热气,指节捏得咔咔作响。
正要挥出第二拳时,灰色身影从狗头舰舱门闪出。
“卡普中将!”副官博加特的声音如他腰间长刀般冷冽。
灰色西装熨烫得没有一丝褶皱,这个永远将存在感压到最低的男人举起望远镜:“椰林岛沿岸八宝水军的舰队和一艘军舰...”
他停顿半秒,“八宝水军可能正在和西海支部海军开战。”
卡普眉峰陡然挑起。
多拉格己跃至船舷,墨绿大衣在疾风中鼓胀如鹰翼。
顺着他视线望去,岛屿轮廓线处腾起数道黑烟,隐约传来轰鸣。
“青椒那混蛋竟敢以大欺小对付支部海军?”
卡普拳头裹上武装色,狗头雕像在他霸气压迫下发出嗡鸣。
两艘军舰劈开浪涛冲向岛屿。
多拉格指尖着藏在西装内袋的报纸,某段字迹灼烧掌心:
【所谓正义,就是要守护好平民的笑容】
落款处的名字被污渍晕染,依稀可辨【阿库玛道恩】这个名字。
TO BE 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