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婶子送的鸡枞菌呢?也拿出来,一起炖了,那才叫鲜!”
沈飞想起了之前梅婶子特意送来的新鲜鸡枞菌,那可是难得的山珍。
大柱连忙从旁边的篮子里捧出一小捧还带着泥土芬芳的鸡枞菌,伞盖肥厚,菌柄粗壮,一看就是上品。
沈飞随后拿起梅婶子送来的那捧鸡枞菌,仔细端详着,菌香清新。
“这鸡枞菌可是好东西,跟蛇肉、鸡肉一起炖,那味道,绝了。”
孙夏听着,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飞哥,光听你说,我就饿了。”
沈飞被她逗乐了。
“想吃就得干活。”
他拿起菜刀,在案板上轻轻磕了磕,发出清脆的声响。
“走,去看看他们收拾得怎么样了。”
“这龙凤呈祥,每一步都不能马虎。”
沈飞领着孙夏,两人一前一后,朝着后院走去。
刚绕过厨房的拐角,就听见沈禾的大嗓门。
“章敏姐,你可别说大话啊。”
“等会儿飞哥的龙凤汤一出锅,保准你抢第一碗!”
院子里,章敏正叉着腰,一脸嫌弃地看着水井边忙活的沈禾和大柱。
“去去去,谁要吃那滑溜溜的东西。”
“看着就瘆得慌。”
她嘴上说着嫌弃,眼睛却时不时瞟向竹筐里的蛇肉。
于振在一旁帮着递工具,闻言也笑了起来。
“敏敏,话别说太满。”
“飞哥的手艺,石头都能熬出油来。”
孙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快走几步凑到章敏身边。
“敏姐,飞哥说了,这叫龙凤呈祥,大补!”
沈飞走过来,看着沈禾和大柱己经将蛇皮利索地剥下,蛇肉也剁成了均匀的段,鸡块也大小一致,满意地点点头。
“手脚挺麻利。”
他夸了一句。
沈禾嘿嘿一笑,甩了甩手上的水珠。
“飞哥,你瞧好吧!”
就在这时,院门口传来了沈保咋咋呼呼的声音。
“飞哥!飞哥!石头哥来了!”
话音未落,沈保就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个皮肤黝黑,身材敦实的汉子,正是沈石头。
沈石头一进院子,目光就落在了案板上的蛇肉和鸡块上,咧嘴一笑。
“哟,这是要做龙凤汤啊?”
“飞哥,你这手笔,可是越来越大了。”
沈保挤眉弄眼地凑过来。
“石头哥,这汤可不一般,飞哥说了,大补!”
他特意在“大补”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沈石头哈哈大笑,拍了拍沈保的肩膀。
“懂,懂,男人都懂!”
一群人顿时哄笑起来,连章敏都忍不住嘴角上扬。
沈飞清了清嗓子,示意大家安静。
“行了,人都到齐了,说个正事。”
院子里的气氛瞬间严肃了几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沈飞身上。
沈飞看着大家期待的眼神,嘴角微微上扬。
“刚接到陈家的电话。”
“他们家老爷子大寿,订了咱们一百一十桌席面。”
“一百一十桌?”
沈禾第一个惊呼出声,眼睛瞪得溜圆。
“每桌标准,一千五。”
沈飞淡淡地补充道。
院子里先是一静,随即爆发出巨大的欢呼声。
“我的乖乖!一百一十桌,一千五一桌!”
大柱掰着手指头,嘴里念念有词,脸涨得通红。
“这……这是多少钱啊?”
孙夏也激动地掏出手机,飞快地按着计算器。
“十六万五千!”
她报出数字,声音都有些颤抖。
“那我们每个人能分多少?”
沈保的眼睛亮得像灯泡。
“咱们团队现在是七个人,飞哥,你,我,禾哥,大柱哥,章敏姐,还有于振哥。”
孙夏很快算了出来,“刨去成本,再去掉给村里的份子,每人……每人差不多能有六千块!”
“六千!”
这个数字让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随即是更大的兴奋。
这可是他们以前想都不敢想的收入。
沈飞看着大家激动的样子,摆了摆手。
“钱的事,大家放心,少不了你们的。”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让人信服的力量。
“不过,有件事得提前说好。”
沈飞的表情严肃起来。
“这单生意,咱们对外要低调。”
“就说挣了个辛苦钱,别把具体数目往外说。”
众人闻言,都点了点头。
农村地方,人多嘴杂,真要传出去他们一单挣了这么多,指不定会招来什么闲话,甚至麻烦。
“飞哥说的是。”
沈禾第一个表态,“财不露白。”
“没错,闷声发大财。”
于振也表示赞同。
“行,那就这么定了。”
沈飞拍了拍手,“都打起精神来,这几天有的忙了。”
“先把这锅龙凤汤炖上,犒劳犒劳大家。”
他卷起袖子,开始处理那些鸡枞菌,手法娴熟。
菌子下锅,与蛇肉、鸡块一同在滚水中翻腾。
沈飞又加入了早己备好的药材包,盖上锅盖。
厨房里,灶膛的火烧得正旺。
两个小时,悄然而逝。
一股难以言喻的浓郁香气,开始从厨房的窗户缝隙中丝丝缕缕地飘散出来,霸道地占据了整个院子。
那香味,鲜中带着一丝野性的霸道,醇厚中又透着菌菇的清甜,勾得人肚子里的馋虫蠢蠢欲动。
“好香啊……”
一个稚嫩的声音在院门口响起。
众人回头,只见一个约莫七八岁的小男孩,正扒着门框,使劲地吸着鼻子,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是村东头海子家的娃。
沈飞认得他。
“海子,进来。”
沈飞笑着朝他招了招手。
小家伙有些怯生生地走了进来,眼睛却一瞬不瞬地盯着厨房的方向。
沈飞揭开锅盖,用大勺舀了一勺浓白的汤,又特意多加了几块肉,盛在一个干净的大碗里。
“喏,拿回去跟家里人一起尝尝。”
他将碗递给海子。
“谢谢飞叔叔!”
海子眼睛一亮,小心翼翼地接过滚烫的汤碗,咧开嘴笑了,露出两颗小虎牙。
他吸溜了一下口水,转身就往家跑,生怕汤凉了,又怕洒了。
海子捧着汤碗刚跑远,院子里剩下的人早就按捺不住了。
那股子浓香,简首是往鼻孔里钻,勾得人抓心挠肝。
“飞哥,咱们也尝尝吧?”
沈禾搓着手,眼睛亮晶晶地盯着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