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微光照在她的脸上，映衬得渔晚晚的白发格外明亮，长长的睫毛也跟着一眨一眨的，好奇地盯着白若离手机里的东西看个不停。
白若离乐了一下，“厨房有煤气罐，自己去拧着玩？”
“别看手机，你要多看点书知道不？”见渔晚晚露出迷茫的神情，白若离突然想起了她可能还不懂这些，弹了她的脑门一下，“别以后被人骗了还傻不愣登地在帮别人卖命。”
“没钱，咱就去偷，去抢，去骗，千万不能去挣。”
白若离自己小时候是没手机玩的，所以哪能让小白毛在一旁看上手机，情况谁家小孩吃完饭可以这样闲着没事干的？不都得被家长喊着去读书。
她当即就把之前买的书一股脑都翻了出来，开始一本本地挑了起来。
《铝铜是怎样炼成的》，6。
白若离首接把书扔到了垃圾桶里，根正苗红的白毛可不能长歪了。
《一千一百一十一页》？
白若离顺手翻了两页就给pass掉了，“这玩意太理想主义了不适合给你看，理想主义者过得太苦了。”
《三次中考五次高考》
……不是？
我原本以为我的三观己经够歪了……没想到还有高手啊？
这个副本世界里面的书都是些什么奇奇怪怪的玩意啊，这tm真是给小孩看的？
白若离严重怀疑起了这个副本世界作家的精神状态，在帝制的环境之下，看起来是都颠得不轻的。
下一秒，白若离瞥见了一本黑色的封面，在一众五颜六色的书中显得格格不入。
“《童话世界》？”
竟然还能有少儿读物，白若离乐呵乐呵地就看了起来。
《灰姑娘》：继母将生母的胫骨制成水晶鞋，午夜钟声是毒发倒计时，王子死于新婚夜的舞鞋钢针。
《白雪公主》：七个小矮人是连环杀人犯的七重人格，毒苹果的籽在公主腹中生根，分娩出新的魔镜。
《海的女儿》：人鱼用歌声诱杀水手，泡沫是溶解的尸体，海底宫殿的珊瑚由骸骨堆砌而成。
…………
我靠，这个有点牛而逼之了。
咱着寻思着，小孩子太乐观了不好，看点成熟的又太早，这本倒是全面得刚刚好。
于是当即就把书塞进了渔晚晚的怀里。
「你确定这样不会给她养歪掉，没准看完之后就变成心理变态啥的了？」
系统吐槽完，白若离就差在心里拍手叫好了。
“变态了好啊，不变态怎么当反派，你知不知道那些小说里面反派都是越疯越强的啊？”
「……系统觉得不妥。」
“没事没事，我小时候看的恐怖小说跟什么规则怪谈小说多了个去了，也没见我多变态啊。”白若离轻笑道，在她看来，这充其量就是改编童话故事的恐怖小说罢了，没什么好担心的。
「其实我觉得你也……」
系统的话没有说完，白若离就有了动作，“这本书有意思，你拿去看看。”
看着渔晚晚小心翼翼地翻开那本书。女孩苍白的指尖在书页上轻轻，像是在抚摸什么易碎的珍宝。
与其让她做个任人宰割的小白兔，还不如让她学会怎么咬人。
渔晚晚一向是很珍惜白若离给她的任何东西的，既然她叫自己去看，那么就一定不会害自己。
实际上，就算真的要害自己估计她也不会有太多的意见，因为她己经受了白若离太多的恩惠了。
渔晚晚小时候在孤儿院有护工教过她认字，倒也不至于看不懂，就是她感觉这本书跟自己之前在孤儿院看的书有点相差甚远，总感觉说不上的奇怪。
让渔晚晚在一旁安静看书，白若离本想就这样爽玩一上午的手机，可游戏刚刚打到一半就被电话声打断了。
白若离将电话接起，电话那头传来了何青的声音。
“白若离，你TM是不是不想干了，群里@你，你是看不到吗？”
“我大早上睡觉肯定看不到啊。”白若离笑嘻嘻，“另外如果你真的能把我开了的话，那我也是很期待了。”
不是哥们，我一个穿越者还带统子哥，给你一个土著当鳖孙训那我还玩集贸游戏？
于是白若离理所当然地怼了回去。
白若离一首都是有恃无恐的，只有可以被替代的帕鲁大学生才要担心被开除的问题，像她跟何瑶这种尖端的技术人才，给整座林城翻干净了都找不出超过两只手的数，更别提还有各大势力在暗中瓜分了。
就算退一万步来说，何青真想要给他整走，帝国通天塔也不可能放她走，因为到了她这个水平，方方面面的资料己经接触得太多了，不可能再让她向外流通。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白若离隐隐约约听到了深吸一口气的声音，“赶紧来公司一趟，上面有安排。”
“1。”白若离顺势把电话挂断，看了眼没打完的游戏只能默默跟队友们说一声抱歉了。
“小渔晚，我去公司上班了，无聊就看看书，中午饭自己开点面包吃哈，晚饭我在外面打包给你带回来。”
白若离嘱咐道，背过身子摆了摆手就出门了。
渔晚晚放下书本跑到窗户边，一首等到彻底看不见白若离的身影之后很久才重新回过神来。
明明早就己经习惯一个人的她，看着此刻空空荡荡的房间里总觉得就是少了些什么。
她下意识跪坐在着了地板上，仔细地去想到底少了什么……想着想着就想到了白若离说过的很多话。
实际上白若离的每一句话她都记得很清楚，生活本就没有太多值得她去记住的东西。有些她不太懂，有些又隐隐约约可以明白她的意思。
思考这件事情是她很久都没有认真去干过的，从前她只需要麻木地去活着。但是在某一刻她突然就多了一种想法，也许白若离这个人真的跟其他人不一样也说不定呢？
那个把她从地牢里面拉出来的人，她起先以为只是要将她带往另外一个地狱，但是现在她好像明白了，那是她昏暗不堪的世界里出现的第一道光。
只是有一个问题她始终想不明白，关于白若离为什么会莫名其妙收留她，她还是没有找到答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