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晓娥披上一件外衣,掩盖住里面的春色,然后蹑手蹑脚地打开房门,像一只夜行的猫,悄无声息地穿过漆黑的院子,来到陈松平的屋门前。
门,果然还留着一道缝。里面那豆大的烛火,像是某种暧昧的邀请。
她轻轻推开门,闪身进去,然后反手将门虚掩上。
屋子里,陈松平正坐在桌边,手里把玩着一个空了的茅台酒瓶。
看到她进来,他抬起眼,嘴角噙着一抹了然的笑意。
没有多余的废话,眼神交汇的瞬间,一切尽在不言中。
娄晓娥的心跳得厉害,走到他面前,微微仰起脸。
陈松平放下酒瓶,站起身。
他比她高出一个头,带着一股强烈的男性气息,混合着淡淡的酒气和肥皂味,将她笼罩。
“来了。”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嗯。”
娄晓娥轻轻应了一声,声音细若蚊呐。
陈松平抬手,指尖掠过她温热的脸颊,然后向下,轻轻勾起她的下巴……
…………
与此同时,贾家。
秦淮茹躺在冰冷的土炕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白天陈松平那带着侵略性的眼神,他说的那些刺心的话,还有最后那个带着羞辱意味的“施舍”,以及自己鬼使神差的那个吻……一幕幕在脑海里不断回放。
最让她心神不宁的,是娄晓娥!
他们……真的只是吃顿饭吗?
娄晓娥那个资本家小姐,打扮得那么妖娆,陈松平年轻力壮,血气方刚……
他把我按在门板上的时候,那眼神……那语气……分明就是……
一个可怕的念头如同毒蛇般缠绕着她的心。
不!她不信!
陈松平明明暗示过,他和娄晓娥没什么!
可万一呢?万一他是在骗自己?
嫉妒和怀疑像蚂蚁一样啃噬着她的理智。
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越想越心慌。
终于,她再也躺不住了。
她悄悄爬起来,摸黑下了炕。
贾张氏和孩子们都睡得很沉,鼾声此起彼伏。
秦淮茹像做贼一样,连鞋都没敢穿严实,光着脚踩在冰凉的地面上,一步一步挪到门边,轻轻拉开一条门缝,闪了出去。
夜风很凉,吹得她一个哆嗦。
但心里的那股邪火却烧得她浑身燥热。
她不敢走前院,怕惊动别人,便绕到后院,沿着墙根,一点点朝着陈松平那间小屋靠近。
离得越近,心跳得越快,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终于,她来到了陈松平的窗根底下。
屋里黑漆漆的,没有灯光。
难道……己经睡了?
她侧耳细听。
起初是一片寂静,但很快,一些细微的、压抑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了出来。
秦淮茹浑身的血液瞬间冲到了头顶!
她屏住呼吸,将耳朵贴得更近,紧紧地贴在冰冷的土墙上。
黑暗中,那些断断续续、越来越清晰的声音,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她的心上!
秦淮茹的指甲深深掐进了墙壁的泥土里,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果然!果然是这样!
这个狐狸精!贱人!
陈松平!你这个骗子!你说过和她没关系的!
愤怒、羞辱、嫉妒、委屈……种种情绪瞬间将她淹没,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
她觉得自己像个傻子,一个天大的傻子!
白天还因为他给的剩菜和那个短暂的吻而心头小鹿乱撞,甚至……甚至还有一丝期待!
结果呢?转头他就和别的女人在自己的屋子里……
就在她气得浑身发抖,想要冲进去撕破这对狗男女的脸皮时,里面又传来了陈松平低沉而带着笑意的声音。
那语气中的兴奋,让秦淮茹如遭雷击!
她突然又羞又气,又怕,还有一种连她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羡慕?
最后变为死死咬着嘴唇,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却又控制不住地想要继续听下去。
时间一点点过去,里面的动静丝毫没有停歇的迹象,反而愈演愈烈。
那些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像是鞭子一样抽打着她的神经,又像是某种奇异的催化剂,让她身体深处某些被压抑许久的东西开始蠢蠢欲动。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听了多久,也许是一个小时,也许更久。
首到她感觉自己的腿都麻了,浑身被冷汗和热汗浸透,再也承受不住这种煎熬。
不能再听了……再听下去……会疯的!
她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从墙根弹开,脚步踉跄,慌不择路地转身就跑。
因为太过慌乱,脚下还绊了一下,差点摔倒,发出了轻微的响动。
…………
屋内的黑暗中,陈松平侧过头,锐利的目光似乎穿透了墙壁,落在窗外那个仓皇逃离的模糊身影上。
呵,跑了?听够了?
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随即不再理会。
凌晨三点。
娄晓娥己经睡下,而陈松平却没有丝毫睡意,反而感觉精力异常充沛。
他想起了刚才窗外那个鬼鬼祟祟的身影,还有那压抑不住的、带着嫉妒和愤怒的细微响动。
秦淮茹……哼,听了这么久,应该知道厉害了吧?
也好,让她明白,我陈松平不是她能随意拿捏的。
等她彻底认清现实,知道谁才是这院里真正能给她依靠的大腿时,再用点小恩小惠,不怕她不上钩。
念头通达,陈松平穿上衣服,走到屋子中央。
夜深人静,正是修炼的好时机。
他深吸一口气,沉腰立马,摆开了八极拳的架势。
“呼……”
“喝!”
一招一式,缓慢而沉稳,肌肉随着动作绷紧又放松。
黑暗中,他的身形如同一头蛰伏的猛虎,每一次出拳、顶肘、靠山,都带着一股无形的劲风。
【叮!八极拳熟练度+1】
【叮!八极拳熟练度+1】
……
脑海中,系统的提示音不断响起。
陈松平心无旁骛,完全沉浸在拳法的练习之中,力量在体内流转,每一个动作带来的熟练度增长,都让他感到无比的踏实和愉悦。
时间悄然流逝,窗外的天色渐渐泛起鱼肚白。
看了眼墙角的座钟,凌晨五点。
差不多该让娄晓娥走了,被人看见不好。
陈松平停下动作,走到床边,轻轻拍了拍娄晓娥的肩膀。
“晓娥,醒醒。”
娄晓娥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眼神还有些涣散,带着浓浓的倦意。
“嗯……松平……几点了?”
她的声音慵懒沙哑,带着刚睡醒的鼻音。
“五点了,快起来,穿好衣服赶紧回去,天快亮了。”
陈松平语气温和,但带着不容置疑的催促。
“唔……我还想睡……”
娄晓娥嘟囔着,撒娇般地往被子里缩了缩,昨晚的疯狂几乎榨干了她所有的力气,现在浑身酸软得像散了架,根本不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