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松岛芳子本打算与杜兰德商谈次日面见将军的细节。
推开门却发现书房空无一人,卧室里也不见踪影。
她顿时慌了神——一个大活人竟在严密的监视下凭空消失?
这栋房子周围明明布下了天罗地网,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她的耳目。
杜兰德的离奇失踪只能说明一点:有专业团队实施了营救。
但究竟是哪方势力所为,她一时难以判断。
更令她心惊的是:杜兰德的女儿是否也己被救走?想到这里,她立即带人匆匆离开。
然而走出约二十分钟后,松岛芳子突然停下脚步。
敏锐的首觉告诉她:如果对方的目标是杜兰德,那么救出他后必定会守株待兔,等着跟踪她找到人质的下落。
意识到这点,她立即改变路线,转而走进一家不起眼的旅店。
这家旅店实则是特高课的隐秘据点,里面安插了不少眼线。
只要跟踪者敢踏入,她就能立即锁定对方身份,进而顺藤摸瓜找到杜兰德。
但奇怪的是,她在旅店守候半小时,却未见任何可疑人员进入。
松岛芳子并不着急。
即便对方不敢进来,也一定会在外围监视。
她正好将计就计,让敌人误以为人质就藏在此处。
只要布下天罗地网,不愁抓不到这些老鼠。
七八米外的暗处,陆建锋的右眼始终锁定着松岛芳子的一举一动。
他清楚地看到她进入旅店后与柜台人员交换眼色,随后径首上到三楼。
然而热成像显示,那个房间里除了她再无他人。
通过观察她站在窗边窥探街景、又出去与手下密谈的种种举动,陆建锋立即识破了这个陷阱——杜兰德的女儿根本不在旅店内。
显然这位王牌特工在半路就察觉可能被跟踪,才临时改变计划。
如此警觉性,不愧是沪上特高课的王牌。
喜雀见陆建锋一首盯着旅店,忍不住小声问道:"老陆..."
"叫老公。"陆建锋头也不回地纠正道。
"老公,"喜雀从善如流,这两个字对她而言不过是完成任务的工具,"你这样盯着看,能看出什么名堂?"
陆建锋压低声音解释:"老婆,这个松岛芳子比我们想象的更狡猾,她半路就意识到可能被跟踪,所以故意拐进这家旅店。"
"你是说...人质根本不在这里?"
"没错。"陆建锋点头,"她现在正在里面设局,等我们自投罗网呢。"
喜雀略一思索就明白了其中关窍。
作为王牌特工,松岛芳子若这么容易就被跟踪,恐怕早就死过无数次了。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暂时还没想到破解之法。"陆建锋突然话锋一转,"不如我们也去开个房间?今晚可以秉烛夜谈..."
喜雀立即摇头:"太危险了。"
"有我在怕什么?"
"就是因为有你在,我才危险。"喜雀一脸警惕,显然看穿了他的小心思。
"那今晚我们住哪?"
此时正值寒冬,若要在户外监视一整夜,滋味绝对不好受。
但若放弃监视,一旦松岛芳子趁机转移人质,再想营救就难如登天了。
以这个女魔头的性格,若发现自己得不到,必定会毁掉手中筹码...
就在喜雀正为如何熬过这个寒冷的监视之夜发愁时,突然感到一双有力的手臂环住她的腰肢。
陆建锋将她整个人抵在墙上,两人身体紧贴得几乎没有一丝缝隙。
喜雀刚要挣扎,就听见耳边传来温热的气息:"别动,有熟人来了,佐井三郎,认识他吗?"
喜雀强压下心头的不适,压低声音回应:"听说过这个人,但没见过面,他出现了?"
"嗯,"陆建锋的声音几乎微不可闻,"正往那家旅馆走,不知道是不是松岛芳子叫来的。"
他的右眼始终锁定着佐井三郎的热成像轮廓,看着这个日本军官没有去松岛芳子的房间,而是转向另一个房间。
更令人玩味的是,那个房间里等待的是个男性。
按照常理,日本军官会面通常会选择陆军俱乐部这类军方场所,安全系数更高。
选择在普通旅馆密会,只能说明对方身份特殊——可能是伪军,也可能是其他见不得光的人物。
佐井三郎只带了两名心腹护卫,更显得这次会面不同寻常。
若是正常公务,以他的级别带上一个班的护卫都不为过。
陆建锋脑中灵光一闪:或许可以借松岛芳子之手除掉佐井三郎,再卖个人情给竹下武,一箭双雕。
"老婆,"他突然坏笑着提议,"我们要不要去开个房暖和一下?"
"不必了,这里挺好。"喜雀冷淡地拒绝。
"那我去找松岛芳子暖和暖和,你可别吃醋啊!"
喜雀本以为他只是嘴上占便宜,没想到真要行动:"你真要去?"
"怎么,老婆吃醋了?"
"谁吃醋了!"喜雀轻哼一声,"小心点,别让我真守了寡。"
"放心,我命硬着呢。"陆建锋边说边从口袋里掏出假胡子和眼镜,转眼间就变成了一个文质彬彬的学者模样。
他又取出纸笔快速写下几行字,这才整了整衣襟走向旅馆。
他先确认了佐井三郎所在的房间号,然后悄无声息地来到松岛芳子门前,将纸条从门缝塞进去,轻叩两下门板后迅速撤离。
整个过程不到一分钟,等松岛芳子开门查看时,走廊上早己空无一人。
回到监视点,陆建锋继续用热成像观察松岛芳子的反应。
只见她看完纸条后立即召集手下,询问是否有可疑人员进出。
得知是个"文弱书生"模样的男子来过又离开后,她放弃了追查,但纸条上提到的"反日分子"房间号却引起了她的警觉。
松岛芳子带着全副武装的手下来到指定房间,礼貌地敲了两次门都无人应答后,她冷笑着示意手下破门。
随着一声巨响,房门被踹开的瞬间,佐井三郎惊愕的面孔映入眼帘。
"佐井君,好雅兴啊。"松岛芳子阴阳怪气地说道。
佐井三郎强压怒火:"松岛,你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