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总眯起的眼睛里浮着浑浊的笑意，“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怎么，苏总连我这老客户的面子都不给？”
赵总快步上前握住王总伸出的手，拍在对方肩膀上，“王总这话说的！今晚新人红毯仪式是提前定好的，苏总实在抽不开身。”
赵总又道，“等续约合同敲定，我做东摆一桌，让苏总亲自给您赔罪！您看如何？”
王总听罢，心里也舒坦了些，“也成吧，谁也有个两难的时候嘛，都坐吧！”
王总摆摆手，肥厚的手指点了点空位示意众人落座。
他的目光扫过顾昔时，浑浊的瞳孔骤然发亮，目光阴地犹如秃鹫盯上猎物。
顾昔瞬感浑身不自在，本能怯懦地往赵总身后缩了缩。
王总歪斜着身体打量顾昔，“你身后这位妹妹看着眼生啊？...”
赵总侧脸一看顾昔，将她拉到身前，一把揽住顾昔的肩膀，一脸骄傲向王总介绍道，“我的新秘书顾昔……”
王总的目光在顾昔被短裙遮盖的长腿和若隐若现的胸线，来回游移，“赵总眼睛够辣的啊，这身段，比你们公司的当红艺人还勾人......”
在一旁的仇可彤端着高脚杯的手顿了顿，眼神在她与赵云之间打转。
今天是她的主场。
为了参加今晚的晚宴，她今日一身耀眼装扮，戴着高定珠宝和抹胸礼服、踩着十厘米红底鞋。
原以为她会是今晚最耀眼的存在，却不想被个穿酒红短裙的小秘书抢了风头。
仇可彤眼底翻涌着嫉妒的神色。
她早就听说她跟赵总有一腿，果不其然，赵总向王总介绍时，一脸志得意满，把她当个宝似的，坐实了公司里的流言。
赵云嘴角挂着得意的笑，将顾昔往前轻轻一带，半推半拉地让她在王总身旁坐下。
王总灼热的目光黏在顾昔身上，顾昔被盯得浑身不自在，她紧张不安地垂下眼眸，长长的睫毛不安地颤动着。
王总咧着嘴，“顾秘书这模样，做商务可惜了，倒是有几分明星样！”
赵云顺着王总的话，目光在顾昔身上逡巡，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你还别说，我这小秘书看起来确实不比艺人部的当红艺人差啊！”
王总的市场经理们也纷纷应道，“对啊，赵总真是好福气啊。”
男人们句句离不开顾昔的美貌，扎着仇可彤的心窝。
她维持的优雅笑容瞬间土崩瓦解。
她啪的一声，手中的筷子狠狠摔在桌上，震碎了旁人对顾昔的打量和关注。
仇可彤僵着脸，笑看几位老总们，“王总，赵总，咱们还是先谈正事吧？”
赵总和王总这才意识到话题跑偏了。
赵总连忙清了清嗓子，赔笑着说，“对！对！还是聊聊续约的事。”
顾昔恍若被大赦般，拿起酒壶，低着头在一旁为赵总等人倒酒。
王总放下酒杯切入正题，“赵总，说实话，上一年度可彤代言的效果我还是比较满意的，就是这费用嘛，我们还是希望能降降成本。”
王总双手交叉放在胸前，眼底透着精明与算计。
赵总脸上堆着笑容，“哎呀，王总啊，您最清楚可彤的商业价值，千万级粉丝矩阵、带货转化率稳居行业前三，这代言费都是有实打实的数据支撑的，物有所值啊。”
王总慢悠悠地点燃一根雪茄，烟雾缭绕间将他的精明掩盖。
坐在他身边的顾昔被烟雾呛得咳嗽了几声，她用手微微挡住鼻尖，防止吸入过量的烟雾引发身体不适。
王总全然没注意到顾昔的反应，缓缓吐出烟雾，继续说，“赵总，不是我挑刺，星璨娱乐的江总前几天还专门请我吃饭，他们家Sienna现在红得发紫，微博热搜三天两头挂着，我家夫人天天追她的剧，如果不合了她的意，我这也不好交代啊。你也知道，做生意嘛，都讲究个性价比，想必你们梦嘉也不例外。”
王总似笑非笑地看着赵总，他的指向很明确，如果不降低代言费，他们要另寻合作方。
赵总不紧不慢，抿了一口酒，胸有成竹道，“我听说了Sienna的合约也快到期了啊。”
王总意外，“是吗？”
这件事，他倒没听说过。
赵总冲顾昔抬手，顾昔眼疾手快替王总倒酒。
“如果我们能把Sienna给签过来，何愁不怕您夫人不满意，您说是不？有我们可彤一起加持，您公司的宣传效果必定非常凡响。”
赵总冲顾昔抬手示意，顾昔心领神会，眼疾手快地拿起酒瓶替王总倒酒。
王总满意地点了点头，举起酒杯，“那我拭目以待。”
说罢，冲赵总一碰杯，酒杯相碰的清脆声响，敲定了合作意向。
王总赵总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酒桌上弥漫着达成一致的和谐感。
酒过数巡，包厢里的气氛热烈，醉意渐浓。
王总己有了几分醉意，眼神迷离，不时在顾昔身上打转。
他凑到顾昔身边，一股浑浊的酒气扑面而来。
还没等顾昔反应过来，一只手便不怀好意地搭上了她的肩膀，“来，陪王哥喝一杯！”
顾昔浑身僵硬，眼底满是惊慌失措，她下意识地求助地看向赵总，希望他能解围。
赵总却假装没看见，仍在与在桌的其他经理高谈阔论，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容。
顾昔强忍着内心的不适，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端起酒杯说道，“王总，我酒量不好，就以茶代酒吧......”
王总双眉一挤，“今日来聊生意的，喝茶怎么行？”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用力之大让她险些打翻茶杯。
“你们苏总不来便也罢了，你一个小小的秘书也看不起我？赵总，你怎么说呢？这就是你们梦嘉传媒的待客之道吗？”
王总提高了不悦的声音，带着蛮横。
说着，另一只手开始不安分地在她腰上摸索。
赵总连忙摆手，“王总说得对，小顾，赶紧陪王总喝一杯！今晚咱们可要不醉不归啊！”
顾昔眼眶泛红，强忍着不适感，将王总递过来的红酒一饮而尽。
王总见状，快意不己，发出浑厚的笑声，“好酒量！这才对嘛！”
说罢，他的手不安分地往顾昔的腰裙伸去。
顾昔蹙着眉头，浑身紧绷，脸色难看，不知道该不该反抗，但又怕因此得罪王总。
赵总时不时冲着王总赔笑，她咬着下唇忍受这一切，连呼吸都不敢太重。
从他们的交谈中可以知道，此次合作对赵总很重要，如果她跟王总翻脸，势必会惹毛王总，搞砸即将到手的合约。
王总汗津津的手己经滑到她腰间，酒气喷在脸上火辣辣的。
王总身上的酒气和烟味混杂的气味焦灼着顾昔的呼吸。
一只油腻的手来回在她的身上，顾昔心里首犯恶心，她捂着胸口，脸色苍白，全身僵硬得无法动弹。
这时，包厢门猛地被撞开。
苏濯裹着黑色西装立在门口，肩头还沾着红毯的金粉。
他长身而立，插着双兜，缓步走进包厢，眼神冷冽地扫过众人。
他的视线最后落在了脸色发白，神情慌乱不安的顾昔身上。
他薄唇紧抿，眼神瞬间凝成冰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