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爷！你这法子可行吗！”小胖子狐疑的看着他。
老明头的一笑，朝他挥挥手说道：“包的，快去吧。顺便让你爹给我打七个封魂钉”。
小胖子从棺材板上翻身下来，脸上闪过一丝疑惑，问道：“封魂钉？平常不都是九个吗？”
“快去吧，回来给你讲。”
老明头利索的将纸人框架的最后一步做好，站起身子后仰又使劲捶了两下。长叹道：“人老了不中用了，小丫头能不能来帮我把这个纸人糊上？”
陆羽走到他身边，扶着老明头的胳膊，声音清脆道：“好的呀！”
老明头指着墙角那一堆五颜六色的彩纸，“帮我先把那些纸张和浆糊拿过来。话说你真是那小胖子的童养媳？”
“他胡扯的！”一说到这个陆羽就有些气愤，那小豆丁人才到她腰，心却比这伏牛山都要高。
“我就说嘛！那小胖子几乎是我看着长大的，有这么漂亮的童养媳他不早就过来跟我炫耀了。”
陆羽递着纸张和浆糊的手似乎有些僵硬，“呵，呵呵，明爷爷说笑了。”
老明头很自然的接过纸张，似乎没有发现她的异样。从地上捡起剪刀边剪边说：“这纸人的长相啊三分看骨架、三分看纸张、三分看裁剪，还有一分你猜是什么？”
“明爷爷，我还小不懂这些。”
“不小了，大户人家的孩子这个年龄该懂得都懂了。”
“呵呵，爷爷说笑了。”
呼哧呼哧，小胖子又跑了回来了。
“你们在聊什么，这么开心？”
“搞定了吧！”老明头开心的问，干枯的脸上像是绽放了一朵大大的菊花。
小胖子来到陆羽边上，捡起来纸张和剪刀刷刷刷的剪了起来，动作流畅似乎不是第一次做这些事！下手飞快，边剪边说：“走了，都走了，明爷威武。”
剪完之后又问边上的陆羽：“会了吗？”
陆羽呆呆的摇摇头，你一个七岁小豆丁为什么会做这些，还这么流畅？
七岁？七岁的小男孩，大多数应该是找个地方，刨个坑撒点尿和泥巴玩的吧！尤其是这种偏僻的小地方。
小胖子将剪好的纸张放到一边，又重新拿过来点纸张道：“你看好了，我再剪一遍。”
老明头在一边笑眯眯的看着，小胖子的方法和思路都很正确，不但是纸人甚至是纸马和房子都能完好的做出来，甚至是一些简单的寿衣他也可以缝制出来。
目前他在这棺材铺里，唯一做不出来的可能就是这棺材了。
不是说不会而是做多了没地方放啊，整个镇才这么点人，哪能隔三差五就死了呢。
“好了，你来剪吧，我去把它们糊上。”小胖子将手里的剪刀递给陆羽，见她有些为难的表情于是忍不住伸手摸摸她的脸颊，安慰道：“放心剪，剪坏了没事。”
陆羽拍掉他的胖手，双目一瞪扬起剪刀表情凶厉的道：“再敢摸我就扎你。”
小胖子收手，不经意的又在她身后拍了一下。
陆羽身子一怔，瞬间爆发了。
“啊！！！我要杀了你！”
提着剪子就往小胖子身上乱捅！
开玩笑，现在不跑更待何时。
难道真要让她戳上几个窟窿啊。
......
片刻后，两人一前一后的回来了。小胖子面不改色而陆羽却是满脸通红气喘吁吁的。
这小豆芽，体力太好了。
殊不知这是他从小锻炼自律积累起来的，从小杨晓迪就教导他，想要打好铁就要有一副过人的身板，不但能挣钱还能混饭吃。
只是锻炼是不够的，所以每天晚上陆玲都会悄悄的给他舒筋活血推气过宫调理身体。
当然还有老明头那时不时的加料鸡汤。
“行了，别闹了，将这两个赶紧做完，明爷给你看个好东西。”老明头坐在一张棺材板，上对刚进屋的两人吩咐道。
小胖子在陆羽的帮助下飞快的将两个纸人给糊好，然后将刷浆糊的毛笔洗好，蘸了点水将毛笔递给老明头。“明爷，你来画吧。”
“你画吧，看我画了那么久应该早就熟记在心了。”
小胖子闻言稳住了心神，这是他第一次给纸人画像。
每次看老明头做这一步的时候，他总是觉得很神圣，完全没有逐渐复苏的记忆里感觉到的那种阴森。
这西年来，小胖子的记忆也复苏了两三成，记忆中的事情很凌乱就像冬天破碎的湖面一样没有一点头绪，但是那些感觉中的东西是可以模糊感受到的。
闭上眼睛，在心中不断完善且勾画纸人的各种细节。
片刻后，小胖子睁开眼睛用毛笔蘸上颜料在纸人上画了起来，先是衣服最后才是五官。
收笔，小胖子满意的打量着眼前的成品。
“明爷，怎么样？”
“还不错，己经有我年轻时三分的气度了。”老明头越来越满意了。“来这本书给你，话说你应该认识字吧！”
“应该，认识吧！”小胖子挠挠头，他娘亲好像没有教过他这些啊。虽然复苏的记忆里有那种方方正正和蜿蜒曲折字体，但好像还是有一点区别。
“没关系，你童养媳应该认识的，是吧小陆羽。”
陆羽苦恼说：“明爷爷又在说笑了，不过我还是认识字的。”
“你们拿去看吧，看不懂了再来问我。还有，除了小迪和你们陆妈妈之外不要让别人知道了。”老明头将一本封面漆黑的书递给小胖子，并且神色郑重的叮嘱道。
老头又制止了小胖现在就看的想法，“行了，你们回家去看吧老头我想眯一会。对了明天有好东西吃，小胖子早点过来。”
老头说完就首接躺在棺材板上眯起了眼，更不怕别人来偷他的东西。
小胖子将书揣进了怀里，带着陆羽给他老豆说了一声之后两人就一起散步回家了。
“小豆丁，以后不准再跟别人说我是你童养媳了！”
“这是事实，为什么不能说？”
“信不信我跟陆妈妈说你偷王寡妇肚兜？”
小胖子脚步一乱，她怎么听到的。
不过，马上就恢复过来了，“你听错了，那是牛二偷的。”
“你们有交易！”
“哎~好吧，那你以后不能叫我豆丁和甜瓜！”
“那叫什么？”
“烬，或者杨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