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洛蒂哭着说，“我真的不知道。祁小姐一大早就被阿德南带走了。”
“往哪个方向走了？”
“往西。”
“他们为什么会提前离开？”
美洛蒂摇摇头，她用自己的裙子擦着脸说：“我也不知道。本来是说要停留几个月再走的，今天早上突然就……我虽然嫁给了村长，但我跟其他奴婢没什么两样，求您开恩放过我吧！”
苏芊的牙的咯咯作响，美洛蒂的身体也随之发抖。
“长官！”
“说。”
“那些童兵怎么办？”
“七岁以下的带回去，七岁以上就地枪决。”苏芊放开美洛蒂站起来，“那些女人也是一样，愿意抛弃信仰皈依我们的活，反之就是死；成年男性，一律枪决。以后都按这个规矩来。”
“是！”
“芊。”秦泓走过来，手里我这手机，“是国内的电话。”
苏芊一看，是陆彧铭。她心里一沉，这个时候打来电话想必不会是什么好事。
果然，陆彧铭开口就说：“又一个不幸的消息。”
“祁果后腰的跟踪器彻底失效了。丰苓刚刚联系的我。”
“是的。”陆彧铭的声音听上去居然很平静，话筒里全是翻箱倒柜的嘈杂声，“最不幸的怀疑是芯片被强行取下了。不过别担心，我这里还有更糟的。”
“什么？”
陆彧铭坐在家里的沙发上，拇指和食指揉搓着小型针孔监视器说：“我这里已经被人监视了。我的办公室和我的客厅全部一览无余。真是令人恼火。”
“看你的语气，你似乎已经知道是谁干的了。”
“是啊，能同时出入这两个地方的人可不多。”正说着，门响了，“哦，曹操来了。我得好好会会这个牲口。你那边也得加快进度了。”
“好。”第一次被人玩在鼓掌中的苏芊怒不可遏，她走到刚缓过劲来的埃弗拉面前照着他的面门就是一脚。张莘莼大喝一声：“苏芊你小心点，我好不容易救过来的我又给弄死了！”
“我有分寸。”
“你有个屁分寸！”
苏芊拎起埃弗拉的头发，满脸狰狞：“说说吧。是谁向阿德南通风报信的？”
……
“说说吧，谁教你这么做的？”
年老臃肿的老年女性用枯朽的手臂想要爬起来，试了几次均以失败告终，四仰八叉的趴在地上像痉挛一样颤抖着。
陆彧铭冷眼看着她，对自己的大秘使了使眼神。庞泽走过去把老人扶了起来，他的心情十分复杂，他都不知道自己外派工作和学习的这一年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王妈抬起头，灰白的头发被雨水打湿堆在褶皱的额头上，衣服也淋了个半湿，身体因为寒冷那个人瑟瑟发抖。她看着自己伺候了几十年的小主子爬过去抱着陆彧铭的双腿嚎啕大哭：“少爷我对不起你啊——”
陆彧铭一个没控制住就把自己小时候的奶妈踢了出去。庞泽吓了一跳，他也算是被王妈看着长大的，不禁心脏跟着颤了颤。陆彧铭已经有在控制力度了，王妈看起来没事，爬起来继续伏在地上哭。
陆彧铭磨着牙说：“如果你真的觉得对不起我那就把实话说出来！谁教你干的！”
王妈只是哭，整个家宅里的仆妇员工都觉得凄凉。陆彧铭却不吃这一套。
“少爷啊——他们拿我儿子的命威胁我，我不能说啊！”
“你儿子的命？不能说是吧？”陆彧铭被气笑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祁果也是失踪在这么一个雷雨夜。她身无防备，单身赴会——你儿子的命是命祁果的命就不是命？让我想想，她走出家门的时候，你是不是特别高兴？‘啊，这个死丫头终于要死了！’对不对？”
王妈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一个劲的摇头说：“不是不是，她就像我的亲女儿……”
陆彧铭猛地回头对她狞笑：“亲女儿？那您真是位伟大的母亲！那我就在问个别的，你儿子是谁？你整天儿子孙子，我还不知道你儿子是谁呢。”
王妈愣住了，这明显是一个不可言说的禁忌。她看着眼前跟自己儿子差不多大的青年，好似一头猛虎随时有可能撕碎她。但是撕碎她总比撕碎她儿子要好。
陆彧铭见她的头越来越低，哭声渐小但就是不开口说话也不生气，慢悠悠的说：“没事，我可以查嘛。还有您孙子、儿媳妇，查出来我好一个个拜访拜访……庞泽。”
庞泽点了点头，怜悯的看了一眼王妈就要动身。就听见王妈的哀嚎：“您这是要逼死我啊……”
陆彧铭抽开腿，但不可避免的有眼泪鼻涕口水滴到鞋面上，他拿纸巾随便擦了擦嫌弃的扔到一边，女仆眼疾手快的收起来放进垃圾桶。他压低身体，呻吟因为压迫和愤怒而变得嘶哑：“那就快说！”
王妈抹着眼泪，她俨然已经认命了。
……
“长官，附近均没有发现车辙痕迹。”
苏芊点点头。也是，附近风沙那么大多深的车辙印也都会被吹的干干净净。阿德南的车队是没希望找到了，只能另寻他法。
埃弗拉已经被绑在了椅子上。他已经挨了几十鞭，血色的嫩肉外翻，中间粘着白色的食盐颗粒。烧灼般的疼痛听他的肌肉不停地颤抖。他怒骂和嚎叫着，法克和碧池占了一半，苏芊也并不生气，她听过更难听的。而且翻来覆去就那么几个词，哪有国内的国骂爽。
“秦泓，看看我们还带了什么好玩的东西。”
秦泓摇摇头。他们出来执行任务从来没有带过刑具。苏芊顿时觉得失策。
忽的，他想到了性侵。这对于男性犯人一样适用。只是执行起来有点困难，且不说她的部队里面有没有gay，就是有口味也未必这么重。谁愿意牺牲自己来拷问犯人。秦泓被苏芊盯得毛骨悚然。他跟了她近十年了，他就是她肚子里的蛔虫。苏芊一抬屁股他就知道姑奶奶是要出恭。
苏芊也就这么一想，没想真干。她把鞭子扔给阿七和阿尔文——在逼供方面他们是专业的，自己则下去休息说：“交给你们两个了，死不了就行。”
刑讯逼供最优先的目标是十根手指和脚趾，所谓十指连心不无道理。自从被苏芊收入麾下，阿尔文最经常干的就是折磨人。对他而言这就是一件普通的工作，翻来覆去就那几个步骤时间长了还蛮无聊的。包括钳子播出指甲的瞬间的嚎叫声都是那么的如出一辙。他觉得干这行最危险的是耳朵，不知道震聋了苏芊管不管陪。不过按照那个抠门女人的尿性，这个可能还真不算大。
“你就说吧，说了我们长官说不定会大发慈悲放你一条生路呢。”阿七说的这话自己都不相信，除了阿德南，家宅下的地牢里就没出过活人，连完整的也鲜少有。
一盆滚烫的开水伴随着埃弗拉无力的哀嚎自上而下淋下，他的皮肤开始泛红，起皱。没一会终于不要命的惨叫起来。
苏芊扣了扣耳朵，因为害怕埃弗拉会听不见所以高声说：“你有没有想过，你们已经被阿德南抛弃了？”
“……”
“一个被抛弃的弃子居然如此忠心真是令人感动。”
埃弗拉的眼睛愤怒瞪了起来。眼角、脸上乃至全身被烫出的水泡透亮，使得他更加狰狞了，他咆哮着：“你个妖言惑众的贱人！阿德南少爷对我恩重如山——”
“被他试过恩的人多了去了，你们一个个不都是十分优秀的靶子吗？你们的生命与他相比如同蝼蚁。”
“蝼蚁也应当忠于信仰。”
“主可不在乎蝼蚁的信仰。说蝼蚁客气了，你们只是蛆虫，只配在粪坑里吃屎。”
“苏芊你不得好死！”伴着脚趾指甲的脱落，埃弗拉怒吼着。他想冲破一切障碍去撕咬这个出言不逊的女人。主不在乎？主当然在乎！他们是虔诚的信徒！
苏芊装作虔诚的样子手掌扶在他的头顶，说：“信徒是用来当炮灰的，我的孩子。你在这遭受磨难，您信仰的主却在寻欢作乐。”
“不——阿德南少爷……拜克尔大人……”
“他们已经抛弃了你，孩子。”
不得不说这是洗脑与自我洗脑的较量。击垮一个人首先要击垮他的信仰，使其对信仰产生怀疑。看埃弗拉的样子，他们已经成功一半了。
……
“我说，我说。但是我求求你，”王妈哭嚎着，“一定要保护好我的孙子和儿子。”
陆彧铭点点头。
庞泽上前把老人扶到对面的沙发上，王妈捏在沙发背上的指尖还在微微颤抖，她拒绝了女仆地上来的毛毯说：“我儿子叫牧汉，放牧的牧，汉族的汉。”
陆彧铭一愣：“市局里当大队长的那个？”
王妈没听出陆彧铭语气中的异样，点了点头说：“很抱歉一直没有跟您说。我与他爸爸早很多年就离婚了，近些年老头子才过世。得知他在那场恐怖袭击里受了重伤可把我吓坏了，我本来想去看他可小孙女说不用，还千叮咛万嘱咐说不要跟您说我们的关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