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十七准备出去,江知意叫住他,
“别去打扰将军,我就是来送药和墨镜的,这就准备回了。”
谢十七应了,拎着药去找军医,墨镜他没带走,这些,要等将军回来分配。
营帐中再次只剩江知意一人,她将刚刚胡乱堆放的书整理好,突然,一封信件从一本兵书里掉出来。
吾儿亲启。
信封上写着四个大字。
应该是老夫人写给景泽钧的。
老夫人写信给他干什么?是许久不见,表达思念?还是因为她当初的突然失踪,催他娶妻生子?亦或是又被冯家人的糖衣炮弹收买,来为难她的儿子?
信封是打开的,显然景泽钧已经看过,江知意盯了许久,终究还是放弃一探究竟的想法。
算了,他们母子俩的事情她不想再掺和。
但她离开这么久,是时候回一趟安北县。
就等下一次送物资吧,也就是后天。
因为前段时间要练车,她难以来回奔波,顾及两边,于是基本上是每隔三天往古田村送一次物资,一次便在那边呆一整天,为了这,她又租了三间仓库。
而军中所需物资,景泽钧规定是每隔五天从古田村拉回来一批,如果有相撞的日子,那么江知意就提前一天过去。
——
青云山。
由于夫人昨日说要送药来,林旬时不时就去小屋窗户旁溜达一圈,在他第五次状似不经意路过后,终于看见了窗台上的石子。
长满胡须的脸上露出一个惊喜的表情,他理了理衣服,又有些苦恼的摸着胡须,昨日夫人嫌弃的表情他不是没看见,但要让他剃了胡子,他还真就舍不得。
不为别的,这满脸的大胡须,看着就像土匪,简直是隐藏身份的最佳利器啊。
林旬先是敲了敲门,没人回应,这才掏出钥匙,开了锁。
进门,一眼就看见了摆放在桌上的熟悉透明色印着蓝色字体的袋子,他知道,里面装的是药。
他打开,拿出夫人手写的说明书,这才明白了用法。
接着,他的目光转向边上那个更大的袋子,一袋子黑漆漆的,都没手掌大的东西,这就是夫人说的神器?
可是这,怎么用?
林旬一时间犯了愁,这神器捏起来极其脆弱,他甚至都不敢用劲儿。
好在他在最底下找见了说明书,字不太认识,但画是能看明白的,一番折腾,终于架到了鼻子上。
他看着屋内的家具,好清晰!
透过门缝,去看外面的雪,真的一点都不刺眼!
最后再往铜镜前一凑,哦豁,他决定把这神器焊在脸上。
这还是他和夫人学的新词,夫人嘴里时常念叨,太冷了,要把羽绒服焊在身上。
听多了,他竟然神奇的领会到这个词语的意思,并且觉得,当真是简洁明了,直达词意。
再稳重的男人也拒绝不了墨镜的威力,可谓是墨镜一戴,谁也不爱。
林旬就这么拎着东西大摇大摆走了出去。
与谢十七如出一辙的招摇。
“头、头儿?”严适的声音骤然提高。
要不是他熟悉头儿的身形,真得把这人当做摸上山的宵小。
这乌漆嘛黑的是个啥?
但很快,他越看越觉得对味,真别说,头儿穿着夫人送来的军大衣、戴着雷锋帽,现在又架着这么个怪玩意儿,还真有种别样的气势。
“头儿,这也是夫人送来的?”他瞪着狗狗眼,脸上写满了垂涎。
严适甚至大着胆子伸手想从头儿脸上夺过来。
“啪”
林旬一巴掌拍掉他的狗爪子,从袋子里拿了一个出来。
严适每日来回于主峰次峰,确实需要一件神器。
见头儿将巴掌大的东西逐渐展开,最终变得和他脸上的一模一样,严适惊奇地瞪大眼。
“给你,日后出门时,都记着戴上。”
林旬把昨天江知意给他的科普讲给了严适。
严适听完,郑重点头,他可不想成为一个整日红着眼睛,不停流眼泪的男人。
“夫人真好啊。”他发自内心的感叹。
那当然,夫人一直很好!
作为除了主子,在这一帮人中与夫人相识最久的林旬,心里那叫一个骄傲!
要不是夫人,他们能有这么好的衣裳穿?能有这么好的伙食吃?他们这群人能安安稳稳活到现在?
夫人人美心善,时时刻刻念着他们,只要与夫人接触过的,没有一个不尊重爱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