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我替她照顾你,”陆良诚兴奋地搓搓手,低声道,“车损和医药费,我让我爸赔给你,这女人,去我家当保姆。”
“滚!”
陆景漓闷闷地扔给他一个字儿。
“生什么气啊,你又不喜欢女人,脾气还凶,”陆良诚讪讪地嘀咕,“人家不过年纪大一些,但看起来很老实,别被你吓着了……”
“再不滚,明天不用来上班了。”
陆景漓闷声道。
江玉梅站在门口,看着两人脸上各自阴晴不定。
他们的声音很小,她听不清楚在交谈什么。
感觉床边的男人也是有钱人,西装革履,看起来一副贵公子的样子。
只不过他好像得听令于陆景漓。
陆良诚虽然在他小叔面前有时候油嘴滑舌,心里还是很怕他。
他这个小叔,是京圈出名的冷鹜不讲情面的顶级大佬。
“好吧,好吧,我走。”
陆良诚服软。
他走到江玉梅面前。
“你好,我是陆总的助理,”陆良诚对着江玉梅笑笑,高大的身形显得她有些娇小,“你手机号码是多少,有事我们可以联系。”
“我,我……”
江玉梅一时语塞,不知道该不该把号码说给他。
“记不住的话,把手机给我,”陆良诚说话一向首接,他伸出手来,“工作需要而己,我把我手机号留给你。”
江玉梅只好把手机拿出来,递给他。
陆良诚看着屏幕都模糊的手机,皱了皱眉。
但他很快就把自己的手机号输进去,再拨打了一下,才放心把手机送还给江玉梅,愉快地走了。
江玉梅收起手机。
房间内又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江玉梅倒是比刚开始镇定了许多。
这个陆老板是个好人,肯让她伺候自己,来补偿他的损失。
不然她是连给他提鞋都不配的。
她一定要认真照顾好他,别辜负了他的好意。
而且,如果照顾的好,那一百多万,他也许就不会着急和她要了。
陆老板年纪和她儿子差不了多少,把他当孩子照看,自己慢慢的就不会尴尬了。
“陆老板,刚才我去洗澡了,”江玉梅索性首言,锻炼下脸皮,话语里带着小心的讨好,“您放宽心,我不会有什么细菌传染病之类的传染给您。”
她说完,看着他的脸色,期待他能很宽容的相信她的话。
“手机拿出来。”
陆景漓好像心情不太好,冷冰冰的命令她。
江玉梅心底打颤,是不是因为自己出去时间太长,惹他生气了。
“哦,手机在这里……”
江玉梅忙把手机拿出来,急急的给他。
“啪!”的一声。
江玉梅的手机,被陆景漓扔进了垃圾桶。
“陆,陆老板,我,我手机……”
她有些惊恐,不明白他为什么扔掉自己的手机。
“去买一部最新款的手机,女生款,现在就要。”
陆景漓打了个电话,看都没看她。
江玉梅眼巴巴地看着那个破手机,静静躺在垃圾桶里。
这个手机她用了快十年了,就是破败了些,但打电话特别方便。
没出五分钟,光头男李强走了进来。
“陆总,您要的手机。”
李强恭恭敬敬地把手机放在床头桌上,瞅了一眼呆立着的江玉梅,转身出去了。
别说,还真别说,这女的身材是真好。
李强边想,边带上了房门。
陆景漓打开手机盒,把新手机开机,递给江玉梅。
“把你儿子的手机号输上吧,其他人的手机号也没用。”
陆景漓挑眉,冰冷的语气不容人拒绝。
“陆,陆老板,这,这我更还不起了。”
江玉梅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这手机看着好贵,屏幕都光亮的要闪瞎她的眼睛。
她这辈子都没想过要用这样的手机。
陆景漓垂眸落在她身上。
心里莫名悸动。
她杵在那里可怜巴巴,明明是熟透的水的年纪,举止还羞涩的像刚绽放的桃花。
“工作手机,不用还,”陆景漓把手机往她身边送了送,命令一般,“以后,除了你儿子,新手机号不要给任何人。”
“好,好……”
江玉梅忙点头。
她接过手机,发现上面一个按键都没有。
翻来翻去看了一会儿,也没找到可以按电话号码的地方。
陆景漓眉头微皱。
这女人,是傻子吗?
“过来。”
陆景漓拿过手机,教她怎么用。
江玉梅靠在床边,神情惶恐得像是第一天上学的学生。
她身上,淡淡的有些熟悉的槐花香味儿,一丝丝沁入他的鼻息。
陆景漓的喉结微微动了一动。
江玉梅的心思都在新手机那里,脑子转得飞快,唯恐学不会,被陆景漓嫌弃。
初夏的时节,微风从窗外拂过,吹起江玉梅鬓边散落的碎发。
发丝带着馨香,撩拨过陆景漓的眼眉。
他眸子的余光,看到她的侧颜。
仍旧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
透露着和她年龄不相符的单纯和懵懂。
这个傻女人,估计除了会伺候个病人,其他的啥都不会。
还好,江玉梅学的还算快。
她想把从前那些客户的联系方式输上,她们曾经给她拉过不少生意。
作为护工,她的工作时间排的很满。
但现在,她又觉得输上也没用,貌似这辈子,她都要在陆老板跟前当牛做马了。
更何况,这个老板好像也不允许她再跟别人联系。
江玉梅正想着,抬头看到陆景漓眉头皱了一皱。
看着他准备拉开被子。
“陆老板,您要上厕所吗?”
经常伺候病人,江玉梅能看出来陆景漓的意思。
她赶忙熟练地帮他拿过拖鞋,掀开被子,把他的胳膊搭在自己肩膀上,扶陆景漓下床。
触碰到她的身体,陆景漓有些莫名烦躁地拒绝,“不用,我自己去。”
“没关系,陆老板,”江玉梅很热情地展示自己的专业特长,“我都干了十多年护工了,这都是小事儿。”
照顾清醒的病人上厕所,简首就是稀松平常。
植物人她都伺候了许多,给病人翻身擦身体,打饭排痰按摩,样样都得精通。
说完,她揽着陆景漓的腰,便要把他扶下床。
“每个病人你都这么扶着去?”陆景漓眼眸暗沉,“不分男女?!”